第柒拾玖章 神秘往事
“謝師伯！”譚小胖朗聲說道，其實他心中對於這樣的結果已經很滿意了。浩rì劍宗四門都分外門內門，一般外門常有各門弟子走動，而內門則很少有外人能進入。之前雲水瑤讓王虎等人從此連外門都不許踏入，現在對他隻是不許進入內門，這本就跟沒有限製一樣，平rì裏他也很少能踏入內門之中，有過的幾次也是葉菁菁帶著進入的。
看著譚小胖看似真心的感謝，雲水瑤也沒流露出什麽情緒，身形一動便是離去了。
見門主離去，眾人也紛紛散去，隻剩下陳風四人，葉菁菁拉著他仔細詢問了這幾年的經曆。看著眼前這個已經有了成熟女xìng氣質的女孩，陳風心中也是一陣唏噓感慨，看來自己真的是離開很久了，好多人或事都在悄悄發生著改變，隻是不知現在自己的妹妹變成了什麽樣子？
宋晨曦也是慢慢湊了過來略帶羞澀的詢問了一些陳風的事情，見此譚小胖則忽然露出一抹壞笑，拉著葉菁菁就要離去，怎奈女孩並未了解他的用意，還是認真聽著陳風講述他的事。
短暫的交談過後，陳風便告辭準備回去複劍門中麵見老師了。之前他回到宗門後本yù想直接去見劍十二，卻不曾想感知到了這邊發生的事，這才先來到了這邊。
看著陳風遠去的背影，宋晨曦心中也是一陣莫名的失落，譚小胖則過來悄聲說道：“師妹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那心思我會幫你完成的。”聞聽此言葉菁菁也明白了幾分，對著宋晨曦安慰道：“陳風就是這個xìng格，雖然我不知道他曾經曆過什麽，但肯定也是個有故事的人，這種事還是不能急的。”
聽著二人說的如此直白，宋晨曦更是變得羞澀了許多，草草告別了一句便離開了。
“弟子陳風拜見老師。”複劍門內門正中的大殿門口，陳風此時正在殿外朗聲說道。
“進來吧。”
一道聲音自耳邊響起，陳風連忙推開殿門走了進去。大殿中光線並不明亮，幽暗的空間更給人一種神秘靜謐的感覺。看著正坐於殿內正中，用一雙溫柔的目光看著自己的那道身影，陳風感覺鼻子一酸，竟是有了一種多年都未曾體會過的溫馨感覺。自幼和母親妹妹相依為命生活困苦，正因此他對家有著一種特殊的情感，而今rì再次麵對自己的老師，陳風也是有了一種回家的感覺。彷佛這裏就是他的家，而老師就是一直翹首企盼遊子能早rì回家的家人。
兩年的曆練雖然時間算不上長，但經過磨礪的陳風還是自然散發出了一種褪去稚嫩的成熟感。看著自己這個最為得意的弟子，劍十二心中十分滿意。
“看樣子這些rì子收獲不小。”
“還要多謝老師當rì教誨，這麽長時間獨自麵對一些事確實能讓自己提高很快。”
“你這孩子最難得的就是心xìng，但凡站在這修真界中的頂尖人物都可稱得上是有著大毅力的人，在你這個年紀便能直麵孤獨的修行，這份心xìng確實難能可貴。不過修行一事就是如此，修到最後就是孤獨的麵對自己麵對人生。”
聽到此處陳風心中卻是一動，因為他當年決定踏入修行一途時本就沒有什麽特別偉大的目標，他隻想成為強者，有能力去保護身邊的人，讓他們不再受冤屈和欺負，一家人在一起安安穩穩的生活也是一種幸福。想到此處陳風卻是開口打斷了劍十二的話語：“難道修行就不是為了和身邊的親人朋友過上更安穩的生活麽？”
看著一雙堅定眼神緊緊盯著自己，劍十二也是無奈一笑，接著說道：“自你踏入修行一途開始，就已經算是脫離了俗世進入到了另一個世界。在這個世界中沒有什麽親情友情，就連愛情有時也隻是為了雙修之後的各取所需。修真界是殘酷的，想要真正能生存下去，就要想辦法努力提高自己的境界實力，而在這個過程中可能會麵對親人的離去，朋友的背叛，到最後你會發現能相信的隻有自己的實力。”
“既然是殘酷的那我就努力提升實力，到那時沒人來招惹我，我便過回普通生活不就行了？”陳風還是執拗的跟劍十二說著。
“孩子，有些事是身不由己或者說是命中注定的。太上和摩柯皆在俗世間為世人宣講天命已定之理，在我看來命理之說太過玄奧，但有些事冥冥之中卻像是有人引領著。世人皆稱我們為神仙，可這世上卻沒有神仙，我們也不過是走在漫漫朝仙路上的一粒沙罷了，我們做不到與天同壽，總有一天也會走到生命的盡頭，回頭去看我們也就比那些俗人多了副好皮囊多活了幾年罷了。既如此我輩之人更要求個自在隨xìng，堅守道心來麵對未知的命運。”
陳風沉默了，劍十二的這番話他並不是不能理解，隻是在他心中總覺得並不應該是這樣，為何一定等著命運來找上自己，為何自己不去試圖改變什麽，就像當初他可以為了吃飽肚子而去選擇打獵一樣。
看著沉默不語的陳風，劍十二知道自己的這個弟子有時麵對一件事是很執拗的，因此繼續開口說道：“世上之事隻是從一個起點出發最後回到的還是那個起點，回頭去看所走過的路也不過是個圓罷了。這些事還是留給時間去幫你驗證吧，前幾rì為師偶感浩rì山脈深處有著不尋常的元氣波動，不知你可知曉？”
陳風因為劍十二的話從沉思中轉醒了過來，想到老師所說的波動應該是和一平真人交手那次，因此將自己從曆練開始到在那個被屠殺的村子碰到蕭憶菡的事原原本本都講了出來。
複劍門深處的一座高山之巔處，劍十二和陳風同時站在山崖邊，身影被雲霧繚繞，目光卻是透過雲霧看向了更遠的地方。聽完陳風的講述，劍十二已經沉默了許久，而他也不敢叨擾老師的靜思，也是默默的站在一旁耐心等待著。
“五霞仙宗竟然再次出世，看來眾人皆說的邪教也要重新出世了。”劍十二忽然默默的說了這麽一句。
“邪教？那到底是什麽？”陳風當初在和一平真人的對話中也從其嘴中聽過這個詞，而且隱隱指向蕭憶菡背後的五霞仙宗就像是邪教，之前以為隻是一番咒罵的話語，今rì卻從老師口中再次聽到，陳風忽然感到問題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了。
“所謂邪教也不過是大部分人強加的稱謂罷了。盛世本無邪，善惡自在心。老夫認為正邪之分也不過是因為少數人的行事風格並不能被大部分人認同才強加的這種稱謂，他們也被叫做異類。這種說法在老夫看來甚是可笑，同為天地之人，又何來異類之分？區分的也隻是那一顆心罷了。”
聽聞劍十二所說，陳風也是釋懷了許多，原來自己想象中的邪教並不是世人認為的那種大jiān大惡之人，隻是他不知道自己的這份釋然到底又源自何處？難道是心中一直揮散不去的那道倩影？此時劍十二的聲音再次響起。
“五霞仙宗說來也算是與我浩rì劍宗有著一段淵源。據傳我宗開派祖師和那五霞仙子本師出同門，二人更有著說不清的關係，卻不知為何各自建了宗門，而五霞仙宗從立門之rì起就以壓製我浩rì劍宗為目的，就連他們的功法都是想辦法克製我們的。直到當年我自創了破天劍訣後才算打破了他們的克製。”
陳風聞聽此言心中卻是一動，當初跟蕭憶菡的兩次交手時就感覺很別扭，也幸好自己所用乃是破天劍訣，並不能被完全克製。此時陳風反而對那個宗派產生了更多的興趣。
“rì後若要再碰到你自己小心一些便是了。”
“五霞仙宗也是被稱為邪教的？”陳風終於問出了心中最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他們哪裏算得上邪教，隻是其不但和浩rì劍宗作對，還對太上教摩柯寺的行事風格不屑，這才被人扣上了邪教的名字，無非就是想聯合起來鏟除和自己作對的異己罷了。”
一陣清風吹散了些山間雲霧，露出了站在山崖邊靜默的師徒二人。
“回稟老師，弟子近rì還會下山一趟，有些事也到了該去做的時候了。”陳風對著劍十二略行一禮沉聲說道。
“去吧，隻是明年秋天，在摩柯寺會有二十年一次的宗門盛會，到時各大宗門齊聚，主要就是看看各門中的優秀年輕弟子間的比試，到時你直接前去就好。”
“弟子定會牢記在心。”陳風心中又是泛起一陣溫暖之意，自己有事下山而老師並沒過問到底為何，隻是淡淡的一句去吧，就足以讓陳風對劍十二更加敬重，對於老師說的宗門大會，他也知道此次正是讓老師的破天劍訣再次名震修真界的機會。想到此處陳風又是告辭了一句這才離開了這座山崖。
劍十二還是一動未動的望著遠方，忽然一道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師弟今rì多言了，邪教一事rì後莫要再提了。”
“師兄何時變得如此下作了，竟會偷聽師弟跟弟子說話。”劍十二眉頭微皺，低聲自言自語般說道。
“為兄也是好奇陳風的曆練經曆。”
“哼！所謂邪教不過是你們自己如此認為罷了，若要這麽說我可是曾經教出過一個入邪之人的。”
“師弟莫不是又想起那人了？”
“陳風和他很像，但他們又不是同一路人。”
“但願他們不會走上同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