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想著早些時候跟慕容習商量著去醜丫頭那裏的時候,隻是點頭不語,後來聽到那邊的動靜又識時務的轉向東方離他們這邊,他也隻是點頭不說話。估計跟他一起吃飯,不悶死也得消化不良。

“既然吃好了就走吧。”站在門口的東方離隻淡淡瞥了一眼桌上的狼藉,便率先下樓。

“可是……醜丫頭他們好像剛起床?”琥珀有些不確定看著起身往外走的人。

“你這顆爛牆頭草。”

“……”東方琥珀看著走到門邊,突然轉身的慕容泠衝他做著鬼臉說了這麽一句,立時滿頭黑線。他怎麽不知道自己就這麽被他們給定性了?

“發什麽呆,難道你還沒吃飽?”慕容習對自己這唯一的妹妹很是頭疼,拿著扇子在琥珀眼前晃著示意他回神,麵上全是好笑。

“慕容,我在他們眼裏真就這麽不堪嗎?”琥珀還是無法釋懷那句牆頭草,用慕容泠的話說——還是爛掉的。

“嗯,我現在也知道了。”慕容習落盡下石的笑出聲,想當然的惹來某人的一記眼刀。

樓下,東方離下來時正好撞見與掌櫃結算房錢的穆引。直接無視他出了客棧與早已牽著馬車等候在外的夥計說著什麽。

穆引收回放在她身上的視線,嘴角微扯繼續與掌櫃算著昨晚的損失。才忘了昨晚走得太瀟灑忘了將門楚的身上的銀兩搜來,直到現在方才後悔歎息。

此時大堂零星坐著一些食客,看穿著應是些小富人家,不然也不會在這麽好的時辰裏坐在樓裏閑聊。兩個夥計麵帶笑意站在門口,殷勤的詢問著路過的人是否需要歇腳用早點之類,偶爾有三兩結伴的客人進來被引著進來客棧。

隨後東方玥幾人也下來,同樣趾高氣昂的從穆引身邊走過,活像隻高傲的孔雀。穆引皺眉:貌似還是有古怪味的孔雀……

東方慈腆著臉對著他屈膝一禮,穆引溫和的點頭回禮。慕容泠則是不屑:一個管家而已,擺的架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穆引對此也不惱,小孩子由著她去了。

“穆引,早啊。”東方琥珀站在樓梯上衝穆引揮著手,十足跳蚤樣。慕容習斂眉點著頭,穆引同樣笑著淡聲到了一句:“兩位早。”

“醜丫頭還沒下來?”琥珀單手撐著扶手輕躍下,來到穆引身邊看了一眼門外沒看到人影問了一句。

“下來了。”穆引抬抬下巴示意往身後看。

東方透板著本來就有些醜的臉,踏著步子下樓,身後跟著吸著鼻子委屈的像個怨婦似的東方吟。

“唷,醜丫頭,早啊。”琥珀一臉燦笑的迎了上來。

“一大早的嚷嚷什麽。吃興奮劑了。”東方透冷著嗓子毫不領情的哼道。

琥珀吃了個鐵秤砣,麵上尷尬的幹笑一聲也就不再打趣她。

“穆引,打包兩份早點,餓死了。”東方透說著也出了客棧,不其然的看到正準備上馬車的東方離他們。又看了一眼夥計手裏牽著穆引備好的馬車,踩著凳子上去,東方吟隨後跟上。剛放下簾子,他們的車頂便一陣輕微的晃動,隻聽一個前邊的聲音從車頂隔著頂棚傳進車裏:“醜女,有帥哥來了。”

而剛出了客棧的穆引一看到車頂龍遺口中的帥哥,笑著走過去,道了聲早安:“曆城三公子。”

騎在馬上的冷岫煙三人坐在馬上拱手回禮,一貫的咪咪笑開口:“各位,真是很巧。我們三人此行也是去【雲上樓】,不知可否同行。”雖是問話言語間卻不卑不亢。

“當然,一路也好有個照應,相信幾位也知道了一些風聲。”穆引挑眉意有所指笑著。

“如此,打擾了。”冷岫煙手握韁繩拱手笑著謝過,身後的宮遙岑和寒子衿也拱手謝過。

“可以走了嗎?”

前頭趕馬車的東方岑朝他們看了一眼,麵上頗有不耐繼而也不管他們率先禦馬前行。穆引見此也就不再同三人客套,上了馬車也緩緩前行著。

“宮烈,你去前頭與慕容公子同行照看。”冷岫煙笑看著眼前的馬車,淡淡的說了聲,身後的宮遙岑二話沒說沉喝一聲便打馬上前,與慕容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透過明朗的側臉知他們相談甚歡。

宮烈,宮遙岑的字,取自他的三公子之稱。

出了曆城一行人繼續向北行去,路上,坐在東方透那輛馬車頂上的龍遺躺得無聊。有些煩躁的坐起身原地一百八十度轉了個方向,成打坐姿勢百無聊賴的撐著下巴盯著後麵的冷岫煙兩人看。不時換個姿勢發出漬漬的感歎:“果真尤物啊~”。

“恩恩,龍遺小子你也發現了啊,我一早就知道。”剛才還在馬車一側與東方透拌嘴的東方琥珀突然放慢馬速與車後兩人同行。不期然聽到龍遺大聲的自語也讚同的點頭。

後者一聽他叫自己小子,立時黑了臉,誰讓自身給人的錯覺是還沒斷奶的小毛孩。

冷岫煙自知不是在說他,遂也坦然的接受龍遺露骨的打量。而寒子衿的臉則有些黑了。試想一下一個八九歲的小孩子,還是男孩。神情輕佻曖昧的盯著你看了一個多小時,還不是發表一下感歎,任誰也會繃不住。

寒子衿微側過妖冶的麵容,麵色發黑,心道:真心後悔沒有將自己那頂紗帽帶出來……

龍遺這回眼神很好使,自然也沒錯過寒子衿臉上的不耐。心下暗笑,臉上也笑:“噯,你們跟著爺到底想幹什麽?”

對於突然地問話,兩人有一瞬間怔愣,互看了一眼指著自己,意思是問他們嗎?

琥珀皺眉,不明白龍遺為什麽這麽問。且周身的氣場也隨之不同尋常,所以識時務的選擇沉默。但眼神仍不忘看著冷岫煙兩人,心裏敲著警鍾想著龍遺不可能莫名其妙的突然找人家麻煩。

“我們並不是跟著,隻是順路而已。”冷岫煙絲毫不受幹擾的淡定回著。

“走這條路的人很多。”龍遺並不打算就這麽被敷衍過去,涼涼的拆他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