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著也就釋然了,前麵的人卻像是打擊他一般繼續潑冷水:“你和碎影去也一樣是白去。”

“那就這樣放任他們?”貌似這不是主上的做事風格,遂濁風才有此一問。

“本主像那麽好心的人麽?”不知摘星對於濁風的一根筋有些無語,一句反問立時得到濁風的搖頭“不像。”

看著濁風憨實的表情不知摘星有些好笑的揚眉,心下篤定:這件事他一定要插一腳!

跨出摘星樓,嘈雜的聲音有如決堤江水直襲不知摘星的耳膜。皺眉,輔以內勁至兩指往耳邊一拂,封了自身對外界的聽覺。

整條街瞬間安靜下來,隻見街上所有人的嘴巴在動卻沒聽到一點聲音。濁風明白他這一舉動後,再與不知摘星的談話全是用傳音入耳來交談,路上你會發現這對尋常夫婦一路下來完全沒開過口,隻是偶爾視線交集才會發現他們隻是用另一種方式在說話。

“主上,我們現在是去哪裏?”

“跟蹤。”

不知摘星遇到有趣的事情,現在心情大好,連這麽隱蔽的詞匯都能說得那麽理所當然,濁風了然不再言語。

就在東方透一行人剛拐過一條街,遠遠地她就聽到這麽幾句耳熟的話。心下好笑側耳細聽起來:

“大爺,小姐。行行好給點兒吧,小的已經三天沒吃飯了。”

“去去去……”

“大爺、大爺,噯~別走啊……”

“噗嗤……”“彎彎,你笑什麽?”東方透搖頭,可是又忍得難受隻好捂著肚子抖著肩膀。

好不容易在眾人不明所以的眼神裏忍住,抬眼就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拿著破碗往這邊行乞而來。看著那眼熟的卑躬屈膝外加殷勤的傻笑,東方透莫名心情大好二話沒說抬腳迎了上去立在那乞丐兩步處駐足不語。

眼看就要撞上,東方吟一把將她拉到懷中護好,看著突然急刹車拍著胸口的乞兒東方吟自知失態,遂朝著乞丐點頭致歉。這架勢倒是吧那乞丐唬得一愣一愣的:還沒見過對乞丐道歉的公子?

那乞丐看著眼前的一對小孩,又看了看他們身後衣著光鮮的幾人,心下翻轉掛上乞丐的‘職業’笑臉將破碗往東方透麵前一遞:“小姑娘眼看著就是個大善人,可否賞小的一口熱飯。”

東方透看見他發間提溜直轉的眼珠,隨後就聽他說自己是大善人,剛想笑來著,身後的東方琥珀卻先她一步捧腹。那模樣就跟聽到世紀笑話一般,惹來路人紛紛側目指著。

東方透麵上一僵,一個旋身朝著他腹部就是一拳結束那沒品的笑聲。沒料到她突然出手的東方琥珀痛得弓著身子眉頭直皺,那感覺好像受了什麽內傷一樣。

東方透甩著犯疼的拳頭挑眉看著吃痛的琥珀,心下大爽:小樣,看你還敢笑不?

那乞丐瞬間傻眼:這、這怎麽了?好好的怎麽動起手來了?

慕容習也著實愣了一把,知道袍擺上的拉力扯回自己的失神。無奈的看了一眼拉著自己袍擺的琥珀,將他拉起來掛在自己肩上。有了支撐點琥珀撐著眼皮瞪了一眼下狠手人,道:“果真是為小女子與小人難養。”

對於琥珀的挖苦,東方透大方點頭:“嗯,古人也就這句話說得對。”

“……”在場幾人皆是一陣沉默,龍遺搖頭歎息拍琥珀的肩膀,就在他莫名之際抬起笑得很無恥的嘴臉,道:“琥珀,笑有時候也是要看形勢的。”

“……”後者一臉陰沉瞪著搭在他身上的手:你丫還真有心了,挨完揍才說!察覺到那不友善的視線,龍遺打著哈哈自行忽略。

看到琥珀笑她的下場,宮遙岑暗自慶幸自己把持住了。不然受傷的可就是他了,雖然沒事,估計能疼上幾個時辰。想著手不自覺就揉著肚子仿佛可以感覺到那一拳與自己的肚子擦身而過。

那乞丐眼見著自己討賞討到一群暴力分子的跟前,內心裏就忍不住狂、抽自己一頓。直後悔哪怕再餓三天也決計不要遇到他們。心動行動腳剛邁開就被一把拉住,苦著黑乎乎的臉回頭看著東方透,哭求:“姑娘行行好,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歲小妹要照顧。放過小的吧。”

“我沒說要怎麽你啊?”東方透一頭霧水看著突然跪求的乞丐,同時又好笑那耳熟能詳經典台詞,笑著從愣神的龍遺懷裏抽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放到他碗裏:“你不是討賞錢的嗎,這便給你了。”

乞丐機械化的看看碗裏的銀票又看看笑得無害小女孩,最後猛掐一把自己的大腿,疼得淚眼汪汪:“不是做夢?!”他還是不敢相信:“大、小、小姑娘,這、著真的給小的?!”

路人看著這麽大方人,皆有些懵了。有些個還在那裏後悔沒去當乞丐,照這樣下去估計可以成為史上最富有的乞丐了。

東方透點頭:“是啊,剛才手氣好,贏了。”

“那、那就謝謝了。”說完揣著銀票就準備走,剛邁開步子又被拽回身,陪著笑臉問:“姑娘還有何事?”

“我沒說讓你走啊。”“啊?!”這回不止乞丐弄不明白了,連身後幾人也不明白了,給了銀子不讓走?

看著他那傻樣,東方透撫額。好吧,當她沒說清楚:“那一百兩是給你的沒錯,不過前提是你得跟著我。”

眼看乞丐為難,東方透明白他的顧慮:“放心,你可以把你母親妹妹先安頓好。”說著又從龍一那裏抽了兩張給他。

看著那爪子三不五時的伸進自己的衣襟裏‘偷竊’,龍遺終於怒了,往後挪了挪步子護緊前襟吼道:“喂,醜丫頭,那是本大爺的!”

某人直接給了他一記白眼:哼,你的?小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賭場裏的伎倆。被看穿的龍遺,悻悻然的揉著鼻尖熄了火。抓著前襟的手卻沒再鬆過。

隨後與那乞丐細說現在的住址後便告訴他,最遲明天卯時一刻他們就要趕路。到時來不來就看他的誠意了。

乞丐苦著臉點頭,看著手中被風吹得哢哢作響的三張銀票默默流淚:這是赤果果的強人所難,他能不答應麽?

待一行人回了摘星樓,龍遺實在憋不住好奇問道“醜丫頭,好好的,收個乞丐作甚?”

“沒什麽,就是好玩。”她當時就是這麽想的,至於以後……反正他人都是自己的了,右耳朵是時間扔給穆引慢慢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