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下午的東方玥輕蔑的打量了一眼姿勢怪異的東方透,鼻間輕哼,算是笑意。卻出奇的沒有再說什麽,揮手讓東方透上一邊去。後者順著意思點頭,臨轉身時,看了一眼東方玥手中的青瓷杯,唇邊扯開一抹深笑。

隨即就聽一聲驚呼:“好燙!”

在東方玥還沒來得及發難之前,東方透率先一步叫來夥計趕快拿冰塊叫大夫。一時間東方玥是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隻得一個勁的瞪著一臉閑適的人。最後因為真的被燙到不能利索開口,索性讓人扶著回自己房間了。

“醜丫頭,好爛的報複手段。”龍遺拾起一片摔碎的瓷片,感覺還有些熱度殘餘。一臉興趣缺缺撇著東方透。

“報複,沒有啊。”東方透攤手無辜,撇嘴:“夥計沒跟我說那是剛沏好的茶。”

眾人皆是看著埋頭清理的夥計,難道剛才東方透從夥計手裏接過茶水是他們一致的錯覺?

後者身軀一震,欲哭無淚:他明明有說的。

“話說,蕭氏三人呢?”東方透打發夥計出去,自覺忽視那些視線。後知後覺看著慕容習。

“半路被請去城主府了,這回估計已經在雲上別苑睡下了。”

“好家夥,明顯階級待遇啊。”

看著東方透滿臉豔羨的表情,東方吟呆呆開口:“什麽是階級待遇啊?”

“就是……哎呀,你隻要知道官大一級壓死人就行,何況還是最高級的官。”

盛世未來儲君,你說高不高?

“噯?照你的意思,各國王侯都在那個雲上別苑?”東方透突然找著點,又問。

“應該。”慕容習一派閑適笑著點頭,他沒去過不清楚也是常理之中。

“醜丫頭,你問這個幹嘛?反正是跟你八竿子打不著的地方。”

睨了一眼輕佻的龍遺,東方透撇嘴:“無怪乎就是吃的好點,躺得舒服點,有什麽大不了的。”末了還啐了一口以示不屑。

瞅著兩人這般小兒模樣,穆引失笑,隨後道:“丫頭,先不說這些了。瞅著離雲上樓開山還有兩日,明天我們暫歇一天後天起身去雲上樓吧。”

“什麽事?”

穆引苦笑:“你交給我的任務我還沒來得及與他細談。”

東方透了然,隻是很好奇穆引口中的‘他’到底是誰,莫了又囉嗦一句:“那你可要將我的話仔細傳給他,圖樣邊上的注解一定要仔細琢磨再下手。如果有做壞了的也不要扔掉,記得回收。”

穆引憋著笑聽著東方透的叮囑,腦中想著如果他知道丫頭這麽不相信他,估計豁出命也不會讓一個小丫頭看扁。

“噯?是哦。穆引,我跟你這麽熟怎麽從沒聽過你有個這麽厲害的朋友?”龍遺可算聽出不對勁的地方了,按說他與穆引算是忘年交情。不可能不知道有這麽個人的存在啊。

“你以前隻對賭上心,不知道也無可厚非。”穆引不打算纏在這個話題上。

一旁逗著黑芝麻的琥珀耳尖,瞬間奔至三人身邊,嘿嘿笑著。

“犯病了?”東方透涼涼的毒舌。

“…不是,小透。我是想說你前幾日讓我考慮的事情現在可以交答案了麽?”琥珀不安的搓著手問。

“可以。”

“那你什麽時候給我弄一整套?”說話同時眼神不時往穆引懷裏瞟著。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給了穆引好些圖樣。到時會從中替你挑選合適的樣式,對於你剛才答應的事情,可要立字據?”抬抬下巴尋問。

“那玩意兒就免了吧,看著就像在販賣牲口一樣,都是自家人看著寒心。”琥珀麵色陰鬱擺手,完全沒有在意自己剛才的比喻有什麽不當。

挑眉,也是。那些東西看著就不像是誠心服你一樣:“我可以相信你?”

瞅著正色的小女孩,琥珀有種憋屈感:“你個小丫頭,別忘了我答應這個條件的同時也是你堂哥,在你這小腦瓜裏能不能稍微將我的形象往好處想想。”說道後麵,越發想掰開那眼前那讓人牙癢的腦袋一看究竟。

“吱嗚。”——什麽東西,呈上來讓吾輩瞧瞧。

原本大眼瞪小眼的琥珀和東頭皆被這一聲莫名的叫聲吸引,循聲隻見黑芝麻正在東方吟的肩上亂蹦,小爪子亂揮。東方吟也不知出了什麽事,隻得苦笑安撫。

東方透眨巴眼睛,愣愣戳了戳它溫軟的肚皮,無不新奇開口:“它也犯病了。”

眾人默……

吱嗚!!!——小女娃好大膽子,竟敢如此無禮。吾輩高貴的肚皮豈是你這世俗能染指的?犯病?!放肆,吾輩是黑暗的主宰,亙古黑暗神靈。小小病痛豈能近得吾身,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待吾輩吃了你……

瞅著黑芝麻在那裏蹦個不停,東方透也失了興致。轉身又與穆引交代其事宜……

翌日,東方透早在天還未亮時就已被街上的嘈雜吵醒,隱約還雜著兵器相加的聲音。顯然離這裏有點遠……

早飯後,街上又開始擁擠熱鬧起來,東方透不想參與‘人海’戰。遂窩在客棧中庭的樹下靜坐,還別說,這裏人雖多好在都是有理數且喜靜之人,也就不覺吵鬧。無聊時看著來回交友的人互相低語切磋著的神情,東方透就覺得好玩。

現下這般交心,指不定他日就成了死穴。

“話說……這裏的人都有【雲上令】?”百無聊賴將腦袋擱置在石桌上,看著一書在手的慕容習問。

“不全然。”慕容習輕笑作答。

“什麽意思?”

“明日便知。”看著笑得溫雅的人,東方透就牙癢,恨恨道:“知不知道吊人胃口是可恥的行為。”

“嗬…剛知道。”慕容習看了一眼手中的書,放下,挑眉,一氣嗬成。看了一上的書也挺沉悶,不如逗逗眼前的小人兒也不錯。

東方透瞅著他的動作,心下頗為不恥,將頭高傲瞥向一旁閉目假寐,鼻尖冷哼:哼,想拿我打發時間,做夢去吧死書生。

見著她這一表情,慕容習自知蓬亂一鼻子的灰,悻悻然又捧起書繼續品評著。

晚間,穆引現身。告知東方透那圖樣很棘手,為了保證她口中的質量,時間上是必須要寬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