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麽也沒做啊?難道玩了兩把地主,贏了他的錢還叫為他做了事?!

知她心裏所想,不知摘星搖頭:“你可不知道,我樓裏因為你的那一手……地主,生意可比你贏去多了好幾番呢。”

呃……這完全就是無心插柳的事,算了,人也救了,隨他怎麽安慰自己吧。

脫下外袍披在呆子身上,起身看著很多人拚了命也要上來的地方,當然,從剛才開始自己也算在裏麵了。突然發現一些異樣,他們為什麽這麽看著它……

“東方透,你這回可算是給整個千丈崖來了回‘聲勢浩大’的見麵禮呢。”不明白遠處東方玥嘲諷中的憐憫是什麽意思,轉眼又看著有生身邊的衛風。他卻是拘束的別開臉,囁嚅:“姑娘,你在崖下與我說的可是要兌現。”

明明就是一副不想與我有交集的樣子,為了一塊令牌你幹嘛強忍著啊!隱下表情,拿出令牌。她說到做到,大不了讓穆引將有生接走。

“哭得還真是有夠淒厲的,估計雲上樓主都要被你驚動了。”慕容泠把玩著紅裙上的係帶,麵上全是訕訕。

剛才的尷尬被慕容泠一下子戳破,一同上來的人都有些不適應。無法想象這麽嚴肅的事情居然被一個小姑娘的哭聲給失了味道。低頭,回想著剛才精神崩潰的失儀,從來不知臉紅為何物的她,阻止不了。

慌忙走到還沒轉醒的東方吟身邊,看了一眼從上來之後就一直站著或坐著的人,問琥珀:“這樣就算可以了?”

“還早呢,你先吃點東西,等會估計有人出來的。”接過琥珀遞來的幹糧,無法下咽。

這是人群裏有些騷.亂:“看,那銀色光幕又出現了!”

“休息兩個時辰,後去往此圖的指定地點,有專人引路,屆時站在這裏的人將以紙箋上的數字對號進行一對一比試。輸了的人,隻有一個下場……”

“什麽下場?”眾人交頭接耳,紛紛預測著不知名的下場。

有些人則按耐不住,不管什麽休息直奔剛才地圖上所指的地方。東方玥睨了一眼血氣方剛的俗人們一眼,二話不說席地與東方離打坐冥修。

慕容泠本是個鼓上蚤一般的風火女子,眼見東方離姐妹都靜心打坐,東方慈在崖下半路又打了退堂鼓,東方岑更是個癡情種。無聊的她隻能這裏看看那裏摸摸,傳聞中的聖地,哪怕是大門也要好好瞧瞧。

心下這般想來,不覺銀鈴笑也洋溢在臉上。不消一會兒便與流螢輕舞起來,好一幅不知世事的無憂美人圖!

“慕容,剛才圖上標示的那個地方,看清楚了沒有?”映在熒光中的琥珀,水清的眼神中有著一股探究的興奮。

慕容看了一眼眾人奔去的方向,朝他點頭:“應該清楚了。”

“本殿倒要看看,這往生界到底是如何渡人往生的!”原本在嫉妒不知摘星與他同是一襲紅衣的蕭無憂突然抬腳也想去,卻被蕭天嵐拉住:“你這麽去了,也是要在那邊等到兩個時辰後。”

“那也比在這裏紮眼強。”轉身抱胸,頗有一種既生瑜何生亮的憋屈感。

其實,他隻是氣他搶了自己的風頭。

“誰又允許你與我家主上穿一樣的紅衣!”濁風本著一介武夫的忠心,學起了平日裏那些三姑六婆的嘴上功夫,沉穩的碎影來不及阻止……

“你說什麽,本殿可是從出生起就隻穿紅衣的!”蕭天嵐很不情願的拉著暴走的蕭無憂,這會兒真不知該怎麽勸他。

一旁宮遙岑上下看了一眼自己的著裝,最後鬆了一口氣:“還好,沒穿紅色的衣服。”

其餘眾皆默。

往生界?東方透盯著黑黝的地麵沉思“是什麽地方?”一句不覺吟出聲。

“往生,顧名思義就是九死一生的地方,也就是輸了的下場。”看著風輕雲淡的不知摘星,直到現在也不懂他的用意。他卻自顧說道:“說不定是個有趣的地方。”也隻有你這種扮豬吃虎的變態才說有趣。

不知摘星明明看到眼前小丫頭在衝他翻白眼。

期間,第一個上來的龍遺突然憑空出現。看著狼狽的東方透,眼中有著掙紮之意,隨即隱去。現出原本的痞子模樣走到東方吟身邊,撬開他的嘴不知放了什麽東西進去。她隻知道呆子很快就醒了。

“呆子,你怎麽樣……唔……”不待扶起沒進入狀態的呆子,自己嘴裏也被塞了一顆貌似藥丸的東西,趁自己不備說話間一個咕咚咽了下去,就聽他極不情願的聲音傳來:“本大爺就再賣穆引那廝一個人情。”末了還衡量一聲以示自己的大量。

明明一個八九歲的孩子,居然學著老氣橫秋的模樣,著實惹人歡喜。琥珀二話沒說衝上去就是一個熊抱,揉著對他拳打腳踢的龍遺:“就說不會錯看你小子,小小年紀心胸就這麽寬廣,將來定不可同日語。”

“你這廝放開本大爺”“不放!”與龍遺嬉鬧時,還挺琥珀說道:“其實,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麽人?”

龍遺:“……本大爺是神!”

眾人默。

“呆子,好些沒?”無視各自耍寶的人,詢問著東方吟的感覺“嗯,剛才的胸悶和惡心的感覺沒有了。”說話間有些不敢看她的樣子,他知道自己讓彎彎失望了。

籲口氣,明白他說的是對於高處的缺氧和不適應造成的,加上一連串的心驚膽戰,沒掛掉算命大了。不過說來也是,吃了一顆藥丸,自己的心率真的慢慢回穩了。

盛世皇城,禦書房。

晚來風輕,月朗星稀。緊閉的禦書房內彌漫著一股寂靜的書卷香,房內正中禦案上,一襲明黃依舊俯首在案。時而執筆凝眉沉思,時而提筆揮毫,而身側那高疊的奏折仿似永遠沒完,還是靜靜的堆在那裏催著他。

兩側大型燭台兀自劈啪閃爍,兩位候事宮女似是雕塑般站在一邊,除了偶爾輕眨的眼提醒著眾人她們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