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年如一日的巡視結界周邊的雲鶴這時候突然暴躁起來,不難聯想是否出了什麽差錯?

難道,出現了與師傅或坐下仙獸齊名的強者甚至不世出的靈獸?!

搖頭,揮散腦中越發詭異的想法,一時間難以想出什麽頭緒。而此時的雲錦麵無表情雙眼深沉得估計連他自己也想象不到,難將剛才還嬉笑怒罵的樣子與之重合。

.

崖邊交界處。眼見有些雲鶴體力透支的情況,龍遺再次命令。此後便又看見奇怪的一幕,隻見方才不要命似的衝撞頑固結界的雲鶴突然振翅飛遠數丈,上下沉浮這身體鶴涙不止!

看著像是炸開鍋的一團雲鶴,琥珀有時候挺恨自己為什麽聽不懂獸語,哪怕是鳥語也行。英眉深皺:“你們誰聽得懂它們在說什麽?”

“……”不知摘星冷睨了他一眼,白癡之意盡顯。

“……”缺德離得較遠,隱約明白他的意思。隻是低吟佛號,似是在替他驅邪……

“……”龍遺不理。暗自凝神聚力,要知道,現在的他所發之力遠比他二人閑聊來的辛苦,更別提他現在是年少階段的幼獸期。

噗!

“龍遺?!”

正感被人無視而傷自尊的琥珀,見人吐血。險些鬆了發力破界的手,幸好龍遺憋著胸臆間的脹痛開口阻止,才隔空擔憂著。

“我跟琥珀便夠了,你且收手。”不知摘星睨了痛苦中的龍遺一眼,淡淡勸著。

龍遺不答,隻是收手念決蓄力,聚力於雙掌。而後輕輕推送至結界層,原本堅不可摧的陣法結界此時以肉眼之見迅速薄弱至淡化無痕。

三人立時收勢,皆有些氣短胸悶的副作用。

青龍領域,前往救援刻不容緩!

仰頭,那方焦躁的雲鶴再次得了上位者的命令,立時變得安靜整齊,分兩路直衝東方透和東方吟的方向。

龍遺癱坐在地,琥珀一個箭步過來扶住他後背,緩緩注入內息替他緩解疼痛。龍遺見此隻是隨手抹了一把唇角的猩紅,輕笑。

和尚上前,替他把脈。隨後皺眉有點頭,不知是何意。

“傷成這樣,還有力氣笑?”不知摘星居高臨下,看著反常的龍遺,覺得有趣。

龍遺苦笑搖頭:“我們是不是先退場?”

不知摘星挑眉,看了一眼疏散的雲霧點頭。隱好身形氣息之後,指著龍遺問一直寡言的和尚:“他怎麽樣?”

“氣急攻心。”和尚言簡意賅。

另兩人了然,想來是擔心東方透二人因此下手才會失了力道分寸。隻是更讓他們三人吃驚的是,破開結界陣法的最後一招,居然是這麽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完成的。此時此刻,他們有懷疑,有不解,有玩味!

此般細想之下,琥珀才覺得龍遺的出現很是戲劇性。盯著他的眼神也越發探究,那種類似於逼視的灼熱,讓原本假寐的人起雞皮疙瘩。

咳咳!

半晌,暗自調息的龍遺緩緩睜眼,引入眼簾的是一處方才崖邊所不曾見到的景色,綠柳扶風,山清水秀的野外之地。

而他們,正處於一條水流潺潺的小溪邊。探手,卻沒實質。

“陣法?”龍遺看著幹淨沒一絲水漬的手,呢喃。

“你醒了?”背對龍遺守陣的琥珀走過來,遞過水囊。

仰頭牛飲,幹澀的喉間立時像清泉過隙,滋潤開來。輕舒濁氣,享受輕喃:“有種活過來的感覺。”

見此,琥珀笑笑。直接進入正題:“方才,有三撥人來過,卻是無功折返。”

“想來是參透了我們所參透的意思,隻不過麵對那橫亙數百丈的深澗無底崖,心灰意冷吧。”

龍遺了然輕笑,眼裏沒有任何同情甚至可惜之意。

“可不是,我們現在也不例外吧。”難道真用透丫頭的那個不是法子的法子?

“我會把這句話當做是你對自己實力的否定。”龍遺起身,淡化陣法。

琥珀伸手攔住:“你最好歇會兒,不知大哥和和尚已經去尋他們了。”

“他們沒事,再有一刻鍾的樣子就能回來了,去看看崖邊的情況。”

見著完全與年齡無關的沉穩,琥珀是在納悶。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在氣場氣度上自己居然完敗!

瞥了一眼在龍遺輕揮衣袖之下消失無形的陣法,琥珀就一個激靈。

開什麽玩笑!

“等等,我隨你一起!”

兩人在崖邊等了一會兒,就見相反又相對的方向走出兩道身影。

麵色寡淡的不知摘星和平靜無波的和尚腋下各自夾著東方透和東方吟,隻不過此時兩人的身形有些慘烈,看來,是為自己的莽撞付出了相應的代價。

在接到對麵東方透看來的視線,本就將自己陷於險地的東方吟一下就支撐不住別開視線,低下腦袋裝昏迷。

琥珀湊近靠石堆而坐的兩人,捏著下巴鄭重點頭:“果真是夠慘烈。”

東方透不耐煩的揮手擋開咋呼的東方琥珀,衝不知摘星和和尚點頭:“謝謝。”

和尚笑笑,示意無礙。

不知摘星挑眉,像是聽到什麽稀奇事。但麵上的笑意昭示著他心情不錯,想來很是受用這一聲“謝謝”。

吞下龍遺遞來的藥丸,平複堵在胸腔的鬱結。東方透看也不看崖邊一眼,直視埋首作烏龜的東方吟。見他閃爍的眼神,想來也知道怕。

哼!別以為示弱就能了事!

啊!!!

“彎彎,好疼……”

麵對大腿上突然傳來的痛,讓原本傷痕累累的東方吟瞬間一個激靈彈坐起來。可憐巴巴的看著笑得燦爛下著狠手揪著他大腿不放的東方透,本就無辜委屈的眼睛瞬時蓄滿淚水。

東方琥珀見了,雙腿也跟著不自覺一抖,好像感同身受往後退開些許距離才緩過神來:真好,小小年紀就學會母夜叉訓夫的基本功,以後可有的阿吟受了。

“唷,還知道疼啊?”東方透笑著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東方吟老實點頭:“恩恩,知道了,下次再也不亂跑……”

“還有下次?”

話落,手上力道又加一層,直到東方吟麵色煞白直抽抽才鬆手,負氣轉開臉不理眾人。

和尚失笑,掏出活血散瘀的膏藥,讓東方吟敷在剛才的揪傷處,溫言笑道:“其實,你們可以試著相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