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晉薛氣勢洶洶,不知摘星眼中輕蔑之意漸現。

“等。”不知摘星伸手又是一聲等,止了李晉薛的攻勢,隨後才笑道:“拿整個李氏幾十年的名譽來做賭注,不怕到時李霖禹氣得蹬腿了?”

“嘴上能耐,有本事便手下見真章!”很有氣勢的一句話,眾人聽來卻有些欲蓋彌彰。

眼見雙方動手了,在琥珀和龍遺的幫助下走到一半的東方透突然駐足。蹲著身子降低氣流吹襲的痛苦靜觀情勢。

“透丫頭,放心吧,這幾個不入流的,不知大哥和和尚會應付的。”顯然,對於琥珀對不知摘星的改口,東方透並沒多大興趣。

琥珀同東方吟也蹲身盯著那頭的情勢,隻礙於雲霧瞭眼看不真切,隻依稀能辯那一襲紅衣似火,青衫如霧。

眼見浪費很多時間,且照這徒步橫跨的進度來看,他們的立場四人更危險!

“我隻是覺得那個李晉薛並不似外表那麽簡單。”不然不會走到現在這一步還安然。

“所以我才說你不用擔心,不知大哥他們可是不會心軟任何人的。”

“要不賭一把?”東方透斜了他一眼,輕視琥珀之意,明顯。

“如何賭?”哼,就算激將法,小爺我也照賭!

難不成還真應了你這小丫頭所說不成?

東方透哼笑:“與這雲橋爭時搏命的遊戲。”

琥珀沉眼,目測他們與不知摘星的距離,隨後聯想到腳下雲橋維持形狀的時間。一番思索,琥珀點頭同意:“看來,你終於知道自己不是萬能的。”

想來,這丫頭雖看出不對的勢頭,卻擔心那電光火石間自己能力不夠導致橫生事端,才讓他琥珀出馬。

看著琥珀麵色類似臆想中的傻樣,東方透不予置否。琥珀隨後眉頭一皺:“你們怎麽辦?”看來一眼身後還有一半的距離,有些擔憂他們身體吃不消。

“你當爺是空氣啊?”龍遺在一旁怒了。

“放心,我們會注意風向,注意安全的。”東方透鄭重點頭。

“恩恩,我會保護彎彎的。”東方吟點頭附和。

“唷,不錯,我們家的阿吟也知道保護弱小了……”話落,腹間實打實挨了一記,直想吐酸水。

東方吟麵色微抽,他家懂事乖巧的彎彎不會做這種事,是他眼花了……

此時,安靜好久的黑芝麻也探出腦袋,吱嗚了一聲,那模樣像是應和東方吟的心聲。

東方吟低頭笑著摸了一把安靜的黑芝麻,想到剛才他引開那個人到別的地方去的時候,這黑芝麻正好縮到他懷裏,以為他害怕沒當回事,可沒過多久他隻覺胸臆間一陣冰涼,好似掉入無底黑暗昏了過去,隨後發生的事情,他真的不清楚了。

以為,它趁機逃跑了,或是死了……沒想,還在他懷裏好好呆著在。

“咳咳,丫頭你真的很不溫柔!”下手好重。

“沒什麽,對於質疑我實力的人,我通常喜歡實地取材用最直接的方式讓他們明白什麽叫為說出的話負責。”

“我錯了,女俠別再磨蹭了,不然真就應驗你的話都走不了了。”琥珀告饒,催著三人趕快走。

“彎彎,你是怎麽知道那個李晉薛有問題的?”待琥珀消失後,東方吟實在好奇她是怎麽看出來的。

“直覺。”

“……”這個玩笑,不好玩。

“在不知摘星激怒他們的時候,我蹲身不經意間看到他們的小動作的。”東方透清了清嗓子開口。看來,她的冷笑話起作用了。

“那不知大哥他們難道沒發現麽?”

東方透搖頭:“防不勝防。”

因為小人永遠學不會君子所為。

東方吟似懂非懂的點頭。手上卻不含糊,習慣性拉著東方透走在前麵,笑得開懷。

感受著手中充實的溫涼,耳裏聽著呆子哼著不知名的小調,突然想起一事:“呆子,你的傷,真的沒事?”

“嗯?”東方吟一時不甚明了,隨後點頭:“嗯,隻是有些地方因為跑得太急被擦傷刮傷,沒什麽大礙。”東方吟極力想了一下,那公子貌似沒對他做什麽,隻是逼問了些莫名其妙的問題,自己哪裏懂得。

龍遺聽後,卻是在想另一個問題,有種感覺,同上次往生界一樣,很熟悉的感覺,卻找不到源頭。

眼見真的沒事,東方透才放下心來,隻是一切太過理所當然,到讓她無所適從。就像事情本不該這麽發生卻奇跡般的出了差錯。不是說呆子應該受傷,相反的他更是毫發無傷,隻是昏迷。

“可記得昏迷之前有什麽異常?”昏過去了,那男子為什麽沒下殺手?

暗和尚說辭,他趕到的時候呆子已經昏迷很久,而男子屍身和血跡卻還是溫熱的。也就是說呆子昏迷之後,男子還活著,隻是不知什麽原因導致慘死?

這其中,實在有些疑點想不通。

東方吟老實搖頭,手撫上胸前不安分的黑芝麻,眼睛突然亮起來:“對了,我想起來了!”

“什麽?”東方透追問,或許可以發現些什麽。不管是友是敵,都耐人尋味。

黑芝麻懶懶趴在東方吟衣襟上,藏於胸前的尾巴輕輕掃過他胸前。原本想起什麽準備說的東方吟突然眼露茫然,搔頭。

“……又忘了。”

東方透一個呼吸一個不慎險些被冷氣流嗆到,這呆子是在戲耍她?可看眼睛和神情不像啊?難道因為太過突然,腦子短路?

看來,也隻有等日後了。

黑芝麻眼見事情化了,便興趣缺缺滑進東方吟胸前繼續養精蓄銳,話說,這次讓這小呆子無意識沾上血腥,還真有點舍不得,不過,也就那麽一秒鍾的念頭。

因為它一定要找到白染,擋它者,在自己沒回複元身之前,必須借助呆子的手,除之!

兩人在雲橋之上,一會兒走一會兒蹲身行進借此調節呼吸。就龍遺一個人覆手身後筆直走著,模樣要多神奇便有多神氣。

東方吟心裏卻在琢磨剛才的問題,他記得自己明明想起來準備要說什麽,可突然又忘了,而且昏迷期間總覺得很累,感覺身體像提線木偶在被人操縱可自己卻無知無覺無能為力。

這種感覺,讓他恐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