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道他們是什麽來路?”慕容習說著就要去揭那人麵上白巾,卻被東方透製止:“反正是要死了,不看也罷。對了,和我對打的那個人呢,怎麽樣了?”

龍遺悻悻然指著緊閉門窗的天璿閣:“在裏麵,不知生死。”見靠在樹下的人又要掙紮起身,龍遺一把摁下她也不管她是不是疼得齜牙咧嘴,有些生氣的哼道:“疼成這樣你覺得你還能站起來?天璿走的時候說了一句“進去就好”,至於什麽意思現在都不清楚。”

“那還等什麽,甕中捉鱉啊!”東方透隻覺頭疼,就覺得說為什麽剛醒過來還在院子裏,有地方不坐都杵在院子裏,幹嘛,乘涼嘮嗑啊!

慕容搖頭:“天璿老人的意思是,後麵不需要我們插手。”東方透估計是被打傻了,睜著眼睛問:“為什麽啊?”

“他院裏沒做好防護工作,難道這不是生生打他臉麽,你就安心把你這斷手斷腳養好別瞎.操.心。天璿是不會虧待敢挑釁他的人的。”

“你為什麽又這麽篤定天璿老人的性子呢?”東方透突然發現,自己滿腦子隻剩為什麽了。

龍遺皺眉,他能說她這是下意識的老.毛.病麽?

呃!

一聲悶哼,隻見被眾人忽略的在地的人突然被龍遺一個揚手給釘在幾米遠的院牆上,冷哼:“臨死還不安生。”

眾人循聲轉身,見宮遙岑抓回來的人雙腳離地被釘在牆上直蹬腿,頭向上仰起大口呼吸著,雙手捂著脖子痛苦的扒拉。那模樣分明是被人掐住脖子提起來而呼吸困難,眾人訝異的也正是這一點。

隔空製敵!看著龍遺陰沉的麵色和直直揚起的手,疑惑。放眼整個大陸,就他們所知而言,能做到這般境界的怕也是武魂裏的三段墨紫武聖和幻者裏麵的四段靈帝,而這個等級的人,除了雲上樓裏七星院的七人和那高深莫測的雲荒四人就是雲上樓主。再有就是其他幾國的隱士高人甚至天外之人了,而這些,就不是他們現在的修為所能得見的。

難道,還真應了一句話,人不可貌相!?

而這時,那人麵上白巾也在這時被抓掉在地上瞬間蒙塵,合著上麵點點血腥,不複初見的雪白。

院裏眾人又是一陣詫異:女人!

蕭紓羽輕吸一口涼氣,皺眉喃喃:“她不是早些時日同我們一起上千丈崖的其中一個嗎?”最重要的是,龍遺貌似並沒有因為對方是女人就手下留情。話落又看向安靜的天璿閣,不解。

龍遺眉眼也沒抬,直到牆上女子在他控製好力道的前提下死命掙紮一刻鍾之後,突然鬆手伸腿,腦袋偏向一邊突眼沒了氣息為止。對此他隻是冷哼:“不管是誰犯到爺手上照殺不誤!”最後一個字收尾的同時,牆上女子在他收緊五指之時瞬間如捏碎的氣球一般爆.破,血濺一地。

感覺懷裏的人隱隱也在發抖,極力咬著唇不發出聲音的隱忍,龍遺隻是輕歎:“對不起,是我失控了。”

隨著女子的死無葬身,東方玥這沒見過‘世麵’的閨中女兒自是驚聲慘叫一聲昏了過去,東方離隻是緊閉雙眼側臉,袖中十指緊握,掐出絲絲血色,身體也幾不可見的顫抖著。身旁蕭紓羽見狀,輕歎,兩步走到她身前堪堪擋住:“離姑娘還是從院牆另一邊回去休息吧。”正院門口那一幕看著真心滲得慌。

東方離身體一顫,抬眼看著身前的背影。輕眨美眸,微濕。在蕭紓羽看不見的地方輕頷首。得到蕭紓羽的頷首,東方離在蕭天嵐的幫助下帶著昏過去的東方玥從院牆另一邊消失。

東方透看著這突然的一幕不知道該怎麽問從哪裏問,無奈嗓子發啞隻能睜著眼睛任龍遺將自己攬在懷裏擋了血腥的一幕。聽著龍遺沉穩的心跳,突然出奇的安下心來,忍著疼輕喃:“呆子……”

就算世界都不一樣了,隻要你還是你。其他,我都無所謂……

熟料,東方透閉眼睡過去那一秒,東方吟突然醒過來,眨著迷蒙沒有焦距的眼輕聲喚:“彎彎。”

“阿吟?!”琥珀見狀輕穩扶好還沒晃過神來的東方吟,見他一如當初毫不知情的模樣,麵上有些難言的意味。看眾人麵色預言又止東方吟緩緩隨著他們的視線看向身側:“彎彎!”

一把推開琥珀的攙扶,匆忙爬到東方透身邊欲從龍遺手中接過卻被他揮開。“啪”一聲脆響揮在東方吟手背上,紅了一片。東方吟不理手背的燒灼,隻是看著陰沉臉色的龍遺不解,呆呆看著他:“龍、龍遺?”

他為什麽這麽看著自己?還有……發生什麽事了?他不過是小憩了一會兒,彎彎不是在樹上玩麽?怎麽又受傷了?

“為什麽每次危險的時候,你不是昏睡就是什麽也幫不上!”他實在不懂懷裏的丫頭為什麽總喜歡帶著這個‘非親非故’的‘拖油瓶’。

東方吟身軀猛然一震,愣愣看著他懷裏的東方透喃喃:“彎彎是因為我受的傷?!”然而,再震驚,麵對龍遺冷聲的指責,他除了莫名其妙就是真的心疼了,為什麽每次自己醒過來彎彎都是受傷的,這個他卻從沒想過!

麵對龍遺一反常態,琥珀皺眉不悅:“龍遺,你做什麽凶阿吟,都說了他什麽都不知道!”

龍遺不屑冷哼:“什麽都不知道?那又為什麽要跟來?”琥珀被龍遺堵的一滯,欲上前同他說理,被東方吟抬手製止:“琥珀,告訴我發生什麽事好不好?”

慕容習同蕭紓羽冷岫煙一行見此不便在場,便走開了些許。有些事不方便在場還是最好回避,可還有一隻‘老鼠’沒抓到又必須留下以防萬一。

琥珀突然泄氣一般煩躁的靠在樹下緩緩將剛才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看了一臉呆滯的東方吟,又是輕歎扶上他的肩:“阿吟,不知者無罪。”

東方吟突然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慌亂點頭。不知是同意琥珀的說法還是承認自己的無能。返回東方透身邊,緩緩伸出顫抖的手,淡淡開口:“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