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寅時,因為昨晚‘做賊’的緣故,浮幽冥從昨晚被不知摘星威脅回了宴客閣之後一直坐在屋頂打坐凝氣,而不知摘星雖醒了卻沒有起床的打算,至於東方透,剛睡著……

聽著外頭一會兒起一會兒歇的吵嚷,在東方透窩在床裏來回翻了三十次之後,不知摘星終於沒法安靜躺下去了。

卯時,初陽乍起。說短不長的一個時辰,東方透餓著肚子隻覺得似夢似醒,直到宴客閣其他四人在院子裏等得不耐煩,昨天那個接待他們的大弟子終於扶著像是睡歪了的脖子青著臉進來。

隨後,一大撥逍遙弟子更是黑著眼圈低著被訓斥過的頭,哼哼唧唧的跟在後麵進來。除了不知摘星三人之外,其他四人不明所以。隻道是人來了什麽都好說。

那大弟子點了一下人數,左看右看覺得少了一個人,遂問:“少了誰?”

那四人裏有一個準備出頭說少了東方透,卻被不知摘星拉住止了話音,隨後自己衝那大弟子抬抬下巴:“好像是個丫頭?”

看那大弟子朝著東方透的房間推門進去,那個人問不知摘星:“你為什麽不讓我說,難道是想自己邀功?”

雖然不屑這人的狹隘,但是為了看那大弟子被丫頭氣得冒煙的模樣,他不介意解釋給他:“那丫頭有個毛病,覺沒睡好還有人去擾她,她會很生氣!”

看不知摘星神秘兮兮的,那人嗤鼻,卻也不好說什麽。浮幽冥輕飄飄從屋頂落下來,他隱約能明白東方透的脾性,畢竟來這之前,他們還是同上過雲上樓,來逍遙之前更是走過一段時間。

半晌,在不知摘星默默倒數之時,房門砰一聲被彈開。大弟子一邊後退一邊揮袖抵擋著什麽,待看清房間裏隨後出來一個穿著一襲純白中衣披散青絲的姑娘之後,所有人都清咳一聲背過身去。

“丫頭,那是逍遙城裏的弟子,一大早怎麽還拔刀相向了?”忍著笑,不知摘星似勸卻沒有上前化解的意思,“師兄,你做了什麽怎麽還打上了?”

“休得無禮!”大弟子側臉冷了不知摘星一臉,又看向東方透那明顯睡眠不足的蓬鬆模樣,有些氣卻沒出發,隻能邊擋邊勸,“姑娘,你可是上逍遙城來比試的?”

忍著爆粗的衝動,東方透冷哼:“不管做什麽,擾我清夢者,不死也得殘!”

方才被不知摘星攔下的人,在看到東方透招招狠手之下,生生吞了口口水,雖然他不怕一姑娘,但是這麽狠厲的姑娘還是第一次見!不覺對不知摘星投去感激的一眼,心裏同時默哀大弟子能挨過去。

眼見這麽打下去沒玩沒了,不知摘星看著也覺著乏味,揚眉衝那些看傻眼的弟子招呼過去,“我說,你們還不去叫你們師傅來拉開他們,在這麽打下去,誰受傷都不好看罷?”

那些弟子一聽,紛紛祭出隨身兵器將打鬥中的兩人圍上。開玩笑,要是真鬧到逍遙殿裏,那他們還不得退層皮啊!

大弟子看了他們一眼,冷喝:“成何體統,退下!”

“師兄!…”那些弟子不解,他們並沒有看出他們的師兄沒有動真格,怕也是知道這姑娘脾性奇特,隻是他這麽耐著性子與她周旋是何意?

“姑娘,卯時二刻逍遙殿前比擂,你還有一刻鍾時間準備自己!”大弟子明顯也有些惱她了,冷冷開口,“我並非有意出入姑娘房中,希望見諒!”

突然一下,像是提線木偶斷了線,東方透停了攻勢看了一圈院子裏的人,又低頭一看自己的樣子,突然一個腕花收了匕首轉身進房間,這期間一句話都沒有,弄的所有人都莫名其妙。

見開場鬧劇方歇,所有人都以為可以正常離去時,大弟子卻發難了。怒視了一圈沒用的小師弟,冷然轉身看著另外六人,一字一句問道:“昨晚宴客閣七位都了去哪裏?”

那四人一直同聲,在房內調息休息。

大弟子又看向不知摘星,他總覺得這個笑得涼颼颼的不羈公子有問題,如他所料,不知摘星聳肩無所謂告訴他,“我昨晚在休息。”浮幽冥冷然頷首,也說自己休息。

至於東方透,現在不急問她……

“我說昨晚亥時末!”大弟子忍怒,他怎麽有種被人耍的感覺……

那四人依舊一致沒出去過。

看大弟子投來的神色,不知摘星想了一下故作恍然:“臨近深夜我去西邊走了一圈。”隻是到後麵拐了個彎,直接往東麵逍遙閣去了而已。

“有誰能證明?”大弟子話音一轉,又道:“還有,你昨晚可曾看見什麽可疑之人?”

不知摘星挑眉:“不曾。這裏是逍遙城,能有什麽樣的可疑人,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話音剛落不知摘星就又指著浮幽冥,閑適開口:“看眾弟子麵色青黑,眼下烏紫,精神不濟明顯是受控於人的症狀。”

大弟子眼色一轉,問浮幽冥:“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浮幽冥亦不驚慌,暗地裏向不知投去一眼,意味深長,“我昨晚在他後麵看他往西而去,順便拿你的師弟練練手…。”看大弟子有些懷疑他,便又用那沒有起伏的聲線,一字一句道,“我是傀儡師。”

在場的人都為之一震!麵色泛白……

“難道是……”你……?大弟子怒視他,隻待他點頭便將他擒下。

浮幽冥依舊慢條斯理,搖頭:“傀儡師不能離開傀儡太遠,否則傀儡術會反噬自身,內傷難愈。”隨即勾唇似笑,“你們不懂,我不怪你們。”

除不知摘星外,其他人麵色皆是一燙。

大弟子卻不懼,一把抄起他的手就把脈,良久滿目皆驚。就在所有人以為大弟子發現什麽的時候,他卻頹然的鬆手,“你,居然是經脈盡斷之人!”

居然是用傀儡術在牽製著自己的盡斷的筋脈,難怪總是一副病態白的模樣,這樣看來,就算他傀儡術到了登峰造極怕也如他本人所說會反噬,隻是是與不是他,怕是難斷……

眾人嘩然,這其中,抱括不知摘星也是有一瞬間的驚詫。

就在所有人都忘逍遙殿的比擂長場去的時候,後麵的房門又打開了,傳出東方透冷然:“不知,你丫給我等著,記著!”

浮幽冥見此,眼色淡淡在兩者之間來回一圈,隨後淡淡哼了一聲雖大流離去。不知摘星當真聽了東方透的話,靠在宴客閣大門口,含笑等著,也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