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孔明燈。

東方吟看著那些成雙成對的年輕男女,眼裏的星星直冒,雀躍的臉上滿是歡愉。

在他的印象裏,從沒見過這麽美的夜晚,所以他無法形容此時的心情,隻能笑著跳著表達自己的愉悅。

東方透看著那早已笑瘋的人,懷疑他是不是受刺激了。

看來自己這身體的前一任主人和東方吟那呆子,以前確實不好過,為此,她視線看向穆引。

以他的能力,帶她和呆子兩人出去應該很容易?

穆引正看著那些墜入愛、河的情人們,突然感覺有一道探究的視線盯在他身上。

皺眉,尋向視線處,頓時滿頭黑線,心底別扭的感覺止不住的抽著。

這丫頭又是哪根筋不對,為什麽又用那種把人剝光的眼神看著他。

穆引實在無法忍受一個九歲的小女孩這麽看著他,全身的雞皮疙瘩全都立正了。故尷尬用拳頭抵在唇邊的清著嗓子:“咳咳,小姐,有什麽問題嗎?”

“、、、、、、。”繼續盯~~~~~~

穆引在那眼神的煎熬中,忍著轉身走人的衝動開口:“小姐——。”

正當穆引問有什麽事的時候,東方透卻轉身向瘋癲狀態的東方吟走去,打斷穆引的疑惑。

慕容習和琥珀因為長了一副爽心悅目的皮相,正被幾個年輕女子盯住。

突然發現他二人應付起來,居然遊刃有餘,看臉上那滿足的笑臉就知道,男權自尊得到滿足,東方透滿臉鄙夷。

兩人見東方透盯著他們,便朝她揮手打招呼,那幾位年輕女子也看過來,見是一個很平常的小女孩,便掩嘴在一邊癡癡笑起來。

東方透卻理都沒理向她打招呼的兩人,拉著東方吟走遠了,搞得東方吟一臉莫名,麵對東方透卻也不敢說什麽。

來到一個人很少又看不到他們,他們也看不到她二人的地方。

月朗星稀的夜晚,楊柳依依,晚風輕拂。六月橋的兩邊目之所及處全是成雙成對的影子,偶爾幾個耍鬧的孩子從旁邊笑著跑過。

河邊,也有一些人在水中放各種花燈,隨著河流一直向前,雖然有衝撞,最終卻是朝著同一個方向流去。

或許隻有放花燈的人才知道。

人群裏,不知誰喊了一聲,所有人抬頭看向夜空。

一盞很獨特的孔明燈靜靜的上升,燈之所以獨特,不是因為它是第一盞飛空的,而是那上麵的圖案,他們從未見過。

東方透在他們的視線都放花燈上的時候,便拿著叫穆引買好的各色顏料,讓東方吟幫忙支撐,以動漫的形式,畫了一幅很萌的情景畫。

樹上一個是二三歲很漂亮的小男孩,朝樹下的小女孩笑著揮手。

那眼中全是小小的自豪,另一抱緊樹幹的手卻也顯示著他也很害怕,卻未了不讓小女孩擔心,藏得很好,麵上笑得很甜。

小女孩隻是手做茶壺狀,指揮著動作並未發現小男孩的異樣。

穆引也仰頭看到了,覺得很眼熟,不其然的看到了燈上的字。

清雋的舒體寫著彎彎,歪扭難辨的字寫著呆子。

穆引麵上了然,完好的右眼裏全是無奈的笑意。

丫頭,彼時你是想表達歉意還是——決定什麽呢?

樹上的男孩就是東方吟,樹下,沒心沒肺的女孩想當然是東方透!

因為現在的人從沒見過彩色的孔明燈,特別是那種畫風,很精致小巧。

見已經有人放了孔明燈,便陸續就有第二盞、第三盞燃起,上升。

明滅不定的火光,映著那些雀躍的麵容,很溫暖。

東方透仰望夜空越升越高的孔明燈,彩色的尤為顯眼,安靜的臉上不知情緒。

東方吟卻不看那夜空的景色,隻是看著那安靜仰望夜空,此時顯得格格不入的的麵容,無法移開視線。

想著剛才自己看到她畫的場景,心裏被溫暖填滿的感覺,身體莫名的輕顫,想說話卻發現喉嚨堵得慌得感覺。

此刻,除了看著她,不知該做什麽,但是,他知道,此刻——他很開心。

抬頭看向她仰望的夜空,眾多孔明燈裏一眼就看到了那盞燈,唯一的獨特。

一如她的人。

回到客棧的時候,琥珀那話嘮還在感歎剛才六月橋的那一幕,風頭都被東方透搶了之類,活脫脫一隻麻雀轉世。

因著今天特殊,所以這會兒客棧還是有很多食客。夥計勤快的擦著本就很幹淨的食桌,勤娘和他丈夫在櫃台處討論著今天的進賬情況,見幾人回來,便出了櫃台打著招呼。

東方透則是一路黑著臉,本著我佛慈悲的理念沒有立即收了著話嘮,直接上樓去了房間,重重的關門聲隔絕了那,魔音,世界又安靜下來了。

樓下,勤娘和他丈夫不解的看著著一幕,出去好好的,這會兒回來怎麽氣呼呼的?

穆引搖頭示意沒事,吩咐勤娘過會一人房間送一份夜宵上去,勤娘點頭,招胡夥計去廚房說一聲,夥計點頭應聲去了廚房。

見幾人都各自回了房間,勤娘搖頭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走回櫃台繼續和她丈夫說著話。

回到房間的東方透,在猛灌了兩杯溫熱的茶水後,直挺挺的躺在**,不知為什麽,心裏莫名的煩躁,閉上眼睛習慣性的轉著腕間的鐲子,微涼的觸感並沒有讓她安靜下來。

到底怎麽了?

正疑惑間,敲門聲響起:“姑娘,宵夜給您送來了。”

是早些時候侯在門外的那個丫鬟。

東方透調整好情緒,起身開門,側身讓丫鬟進屋。

丫鬟端著托盤曲膝一禮,東方透點頭,然後一一放在桌上:“姑娘,奴婢就在門外候著,有事隨時吩咐。”便轉身恭敬的合上門侯在外麵。

很清淡的小菜,東方透揚眉,暫時放下心中莫名的感覺,隨便吃了幾口便叫丫鬟進來收拾。

待洗漱過後,寬衣睡下。

翌日,整理好僅有的一個包袱,吃過早茶,幾人便又繼續上路,得在晚間時候趕到帝都。

而路上,東方透卻沉默著,幾人都不解她的反常,而東方透卻沒在意幾人的心思,恍惚間記得她昨晚間,做了一個奇怪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