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習滿臉苦笑,看來維持十幾年的公子形象岌岌可危了。

正打算問一旁琥珀有什麽計策時,慕容習見他這回坐立不安,以為是因為他不會才不安,走近了才聽見他嘀咕:“怎麽辦,怎麽辦,殿前獻藝,要表演那個好呢,等等啊,我想想,是胸口碎大石呢還是鐵砂掌還是表演穿牆術。”

聽到這裏,慕容習滿臉錯愕,原來——他是心急表演哪個啊?!!

除了正在殿前表演‘大力士’的東方慈,其他八人都聽得清楚,全都撫額喟歎:白癡。

東方透的視線像紅外射線一樣,掃遍還在忘我世界裏的東方琥珀,向他投去滿眼鄙夷:“就你那小身板,還胸口碎大石,別到時候是石頭壓你,丟得起人麽?”

一聽琥珀嘀咕的東方吟,突覺不可思議,可一聽東方透的吐槽有一瞬間怔愣,像是不習慣這種吐槽模式,舔舔幹澀的薄唇,東方吟端著茶杯潤口。

東方琥珀聽了就不樂意了,拍拍胸脯哼道:“你懂不懂什麽叫人不可貌相。”

東方透撇他一眼:“我懂,可是某人說他連傳說中的‘穿牆術’都會,那我就不得不懷疑了。”

“你不用激我,到時你就看著吧。”說到這裏,琥珀明顯沒了剛才的氣勢,眼神閃爍間倒有些狡辯的意味,突然眸子一轉,麵有得色:“那還有鐵砂掌呢。”說著還比了幾個動作證明自己有用。

東方透卻是看也並不看,涼涼的甩給他一句:“到時可以給他們加餐。”

東方琥珀剛才還興致很高的作者動作,這會兒卻是有些蔫蔫然,那陽剛的動作也軟趴趴的。張了張嘴巴卻一個字沒說不出來。

東方吟同時憋不住一口茶盡數噴出,慌忙掩著自己的嘴巴,還不是瞟著琥珀的手,無法想象那雙幹淨白皙的手熟了之後是什麽味道,哦,是樣子。

慕容習聳著肩膀,極力忍著笑聲,轉頭時恍惚間看到東方挽情嘴角的笑意,額,眼花了吧。

因為從認識開始就沒見過她臉部有任何表情。

東方離和東方玥和慕容泠三人鄙夷的看了這邊一眼,滿是不屑之意,生怕沾惹什麽晦氣。

幾人視線剛轉向大殿中的表演,卻隻聽滿室掌聲,眾人直呼“奇女子”之類。東方慈紅著臉微微一禮,退回座位。

接著便是慕容泠,一襲紅衣的她表演卻是最柔和的古箏,這倒是讓東方透詫異,無法想象那麽伶俐的人居然說要彈古箏。

而接下來來,東方透卻是驚到了,坐於殿中的一襲紅衣緩緩抬起素手,撥弄琴弦,一曲《袖夢》從指間傾瀉流出,細細聆聽,恍如帶你走進那曼妙女子長袖善舞的夢境裏,隨著她的動作而起伏著。

注解:劉樂的《袖夢》,百度而來,借用唯美意境。(因為帽子不懂古箏,咳咳,是任何樂器!)

從一聲聲叫好中回神,東方透算是無語了,原來紅妝武裝都信手能來,古人果真小瞧不得!

而殿中兩抹紅色衣裙相撞,卻無半絲火花,各有特色,慕容習看著走回來的自家小妹的很是讚賞的點頭,慕容泠挽過他的臂膀撒嬌道:“哥哥有何獎賞沒?”

慕容習輕笑著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很是無奈的搖頭:“你呀,還有什麽是你想要的麽?”

慕容泠嘟嘴,回想一下:“那到沒有,不過就是想要嘛。”

慕容習拂開挽在她臂間的手,點頭:“行,到時出城任你挑。”

慕容泠雀躍。

東方挽情表演的是鞭子,隔空抽物,一定距離的框架上吊著各種瓜果,用絲巾蒙住眼睛,憑著嗅覺和聽覺來辨別事物的準確地點,一擊即中,一個梨子碎裂一地,汁水四濺,可見力道之精準。

看得首座之人直呼妙哉!兩位貴妃驚呼連連,奈何皇帝不再她們身邊,隻得相互抱著。

東方透漬漬搖頭:可惜了那水嫩嫩的梨子,就不能拿別的麽,就好比耳邊一直唧唧歪歪的某人。東方透看著還沒決定表演什麽節目的東方琥珀,很是鬱悶的掏著耳朵。

東方挽情一把扯下蒙眼的絲巾,嘁眉晃晃還沒適應光線的眸子,朝著首座盈盈一拜,蕭凰北含笑點頭,揮手示意退下,下一個便是東方岑。

見他捂著自己的手,且那手指還包著紗布,蕭凰北不解的問著:“你這手指怎麽了?”

東方岑沒想到皇帝會突然關心他的傷勢,雖然有東方西歸的警告,卻還是小小的受寵若驚了一下,眼神閃爍了一秒跪著回話:“回皇上,不礙事兒的——。”

“朕是問你怎麽弄的,看樣子是剛傷了不久,莫不是宮裏的哪人?”蕭凰北不待他說完便又問。

東方岑一聽蕭凰北不善的語調,以為他生氣了,連忙回著:“不是,不是,是草民不小心磕到別處給扭了,宮裏太醫已經給草民包紮了。”

“哦?!那你就下去休息吧,下次還有機會的。”蕭凰北好心的安慰著揮手。

東方岑本想著傷了右手,自己左手也可以表演書法的,但首座之人都這般說了,自己也隻好應聲退下,回到位置上時仍不忘用陰狠的視線盯著東方透。

接下來是慕容習,因為他表演的是飛刀釘人,便開口向皇帝要以為幫忙,蕭凰北環視一圈,一些公公、宮女都退卻著,眾大臣也是別開視線,暗道:誰會把自己的姓名交由一個十幾歲的男孩,雖然一把年紀了,卻還是沒活夠的。

那邊蕭凰北正準備發怒點人上前時,慕容習出聲製止:“皇上,草民這個表演危險程度還是有的,所以以免發生其他,不願上來的還是不要強求了。”

蕭凰北讚同的點頭:“嗯,小小年紀,卻能為他人設想,果真不錯。可是你的節目怎辦?”

慕容習恭敬地回答:“如果這樣,那草民就隻能請皇上恕罪了。”

在蕭凰北準備開口讓他退下時,一道不知因為緊張還是膽小的顫聲從陰影處傳來:“我——我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