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荌荌一把攥住她的手,看傻子一樣的看著她,“打你怎麽了?連父親現在都不敢對我怎麽樣,你算個什麽東西!你這一巴掌要是打下去,本王妃讓你全家陪葬。”
說罷,沈荌荌鬆開青梔的手,目光直視青梔,薄唇輕張,“來吧,打。”
她倒是要看看她有沒有這個膽量。
哪怕如今現在所有人都不喜歡她,她父親也好,姨娘也好,夫君也好,全都想要弄死她,但是,這並不妨礙她現在的身份就是攝政王妃,太皇太後親許的,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算計,這也正好給了她可以狐假虎威的機會,難不成還要向原主以前那樣讓她們隨意欺辱嗎。
劇烈的疼痛侵襲著青梔,她雙眼通紅,眼淚忍不住撲簌撲簌往下掉,被這樣的沈荌荌直接給嚇懵了,手舉在半空中都不會動了,這才意識到自己太衝動了,好半天才哆嗦的收了回去。
平日裏虞姨娘從來沒有打罵過她,即便她犯了錯,也不過就是說兩句,院子裏的下人也都對她惟命是從,再加上以前聽二小姐的打沈荌荌都打習慣了,一時沒有控製住。
不管虞姨娘再怎麽寵她,可她終究也隻是個下人,即便沈荌荌是個廢物,但她卻是將軍府的嫡小姐,現在又是攝政王妃,平時都有二小姐給她撐腰,這會兒就她一個人,見血了就慫了。
青梔心裏恨的不行,憑什麽上天這麽不公平,她青梔要姿色有姿色要身段有身段,可為什麽偏偏就是個下人,她才應該是那個被人伺候的小姐。
沈荌荌見青梔收了手,凝眉道:“不敢打?那就老老實實的給我閉上你的嘴。”
她的聲音很輕,但聽在青梔的耳朵裏卻仿佛刺骨的冰針重重的紮了進去。
“奴婢知錯了。”青梔捂著因為疼痛而變形的臉,仿佛受了極大的侮辱一般向沈荌荌跪地認錯,她哽著脖子,頭歪向一邊半抬著看向沈荌荌,“不過也請王妃記住,奴婢是虞姨娘的人,您打奴婢就是在打虞姨娘,虞姨娘她不會放過你的。”
聽到青梔這話,沈荌荌笑了,“什麽時候你也能代表姨娘了?這怕不是以後還想嫁給我父親做我的姨娘吧?”
“奴,奴婢沒有。”青梔聞言眼底閃過幾分慌亂。
沈荌荌輕笑,看她這反應,怕不是真動了沈萬塗的心思吧,有點意思,她俯身伸出手指勾起青梔的下巴,“嘖嘖嘖,這臉蛋倒是跟姨娘有幾分神似,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跟她一樣把父親也勾/引到手呢,就怕她隻拿你當條狗,不會給你這個機會呀。”
說罷,不再理會青梔,沈荌荌整理了下/身上的鬥篷,向外走去。
她可沒那麽多時間陪她在這浪費,網已經撒了,她得看下魚兒有沒有動靜。
膳堂離她住的絳梅軒還挺遠的,不過離碧落軒很近,繞過一個長廊再走幾步就到了。
遠遠的她就看到七八個下人搬著一盆盆嬌豔欲滴的藤骨花匆匆忙忙的從碧落軒往外走。
沈荌荌眯了眯眼,這是在幹什麽?據她所知這虞氏最喜歡擺弄珍奇的花草,可以說視花如命,這些藤骨花開的那麽好,不留在院子裏是要搬去哪?
沈荌荌正要跟上去,卻看到冬菊神色不安的從院子裏麵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