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皇太後見他無非就是為了兵符之事,他傷成這樣若是被太皇太後知道,豈不是給了太皇太後更好的機會,讓他交出兵符。

但是現在,他卻帶傷進宮,而且看他這樣子,怕是早就已經有些撐不住了。

如此,很明顯就是他想要覲見太皇太後,而非太皇太後宣見他。

近來西南戰事吃緊,他應該已經料到自己會趁機收繳他手上的兵符,所以才會這般急切的去麵見太皇太後,就算不是想要真心投靠太皇太後,也是想利用太皇太後威脅他,畢竟他要是把兵符交給了太皇太後,那麽就相當於自己的勢力又被削弱了不少,不得不說,沈萬塗這一招倒是挺高明。

他剛才之所以明知故問倒不是真的想要知道他的答案,隻是想要迷惑他一下罷了。

畢竟他沒有證據證明,襲擊他的人是他上官雲鶴的手下,現在朝堂之上那麽多人盯著他,他的仇家也多了去了,想要知道他的行蹤太簡單了,尤其是宮裏的人,就比如,太皇太後?

所以他這到底是威脅,還是自討苦吃,那到還真不好說。

他不需要把話說的太明白,有時候有些事情說的太過於明白,反倒無法讓人相信,這種事情需要自己慢慢去品,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想要弄明白可太難了,縱然他是萬年的狐狸也難免有脫毛的時候。

而且,他在自己身邊呆了那麽多年,這突然轉了性子想要投靠太皇太後,未免有些異想天開了,太皇太後怎會信任他?別說他不想交出兵符,就算是他現在把兵符交給太皇太後,太皇太後都不會信任他的,他也正是料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對沈萬塗的打壓的如此肆無忌憚。

因為他斷定,沒有人會想要收留一條背叛主人的狗,他隻能選擇自己。

麵對上官雲鶴的疑問,沈萬塗微微愣了一下,那看似漫不經心的口吻莫名的讓他有些膽寒,像是自己的心思全都被看穿了一般無所遁形,沈萬塗按耐住你內心的不安,“回太子殿下,太皇太後並沒有宣見老臣,是老臣特意請旨求見。”在對於覲見太皇太後這件事上沈萬塗並沒有欺騙上官雲鶴,但是又怕上官雲鶴誤會自己,連忙又道:“最近西南戰事吃緊,老臣隻是向太皇太後自請出征而已。”

“哦?”上官雲鶴聞言,劍眉微微挑了挑,眼底意味闌珊,對於沈萬塗這話是遠沒有想到的。

當初他之所以讓人把他重傷,就是希望他上不了戰場,沒想到他卻反其道而行之,他以前怎麽沒發現他竟對自己也如此之狠。

但是又有什麽用呢,他以為帶兵出征就可以保住他手中的兵符了嗎?

他如今傷成這個樣子,都不一定能夠從戰場上活著下來,他要是死在戰場上,那兵符可就徹底與他永別了,他如此的老謀深算,不可能沒有想到這一點吧,戰場之上本就凶險,危機更是難以預料,即便是他都沒有把握每次都能活著回來,何況是重傷的沈萬塗呢。

除非......他還有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