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關於錢

其實藝人的工作生活跟普通上班族沒什麽不同,做久了依然會覺得單調乏味。有所不同的隻是上班時間不固定,上班內容不固定而已。這也意味著一個藝人隻要投入到工作中就很難再分心做其他事情,這是個要求全神貫注的工作。不走心的結果就是作品質量下降,很快就會被淘汰。

專心投入到工作裏,也就忘了記時間流轉。加上台北四季又算不上多麽分明,很難像在北方一樣,用身體去感知季節變換。春去夏至,節目拍了十來期,斷腿的黑人都已經可以自由活動了,雖然還使不上什麽力氣,走上一兩百米就得歇息。但這家夥能放下拐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約大家打籃球,這個生命裏籃球占據多半的男人,實在是不能放下摯愛的運動。

期間徐若暄往返東京和台北多次,確定了舞蹈,還邀請杜翰文去日本看自己錄製專輯。至於拍mv的邀請,被這家夥執著的拒絕了,理由是自己需要休息。杜翰文拒絕之後,mv的男主角確定的竟然是最近逐漸發力,開始在戲劇圈發展的言程旭。用徐若暄的話說就是,有得力人士跟公司高層直接交流確定。有意思的是,那為什麽最初找上我的時候,就沒人來阻攔呢。徐若暄隻能聳聳肩表示自己不明白,反正你也不演,研究那麽多有屁用。

已經播出的十二期《兩天一夜》,平均二點六的收視率冠絕所有綜藝節目之首,而且是各年齡段都全麵壓製。六月每集通告費已經漲到了五萬塊,洪都拉斯也有四萬五,兩位不是公司的簽約主持四萬一集。而且進一步漲薪空間還很大,韋忠哥已經表示,隻要到二十期,能保持二點二以上平均收視率,都上五萬,還要給大家包大紅包。

通告費漲了,並不意味著成本上升,不要錢來跟公司談通告的天王天後都不少。當然杜翰文是聽柴稚屏說的,那位姐姐是當笑話說哈林哥要出新專輯,想上《兩天一夜》宣傳,通告費一毛不要。不過圈子裏最近流傳上《兩天一夜》著實是對嘉賓的考驗,沒效果就真的整集沒你什麽鏡頭。還有網友表示,隻要有兩天一夜家族在,隨便請綜藝咖當嘉賓更有效果,說不定收視率還能再高。

大家都漲了通告費,唯獨隻有杜翰文是沒漲。開始公司是覺得杜翰文的通告費不好確定,本來藝人合同裏分成比例公司就比較高,要給杜翰文多少才算是讓他滿意呢。起碼要跟六月持平吧,那按分成,公司走賬時候,這個數額可就是二十萬的通告費了。二十萬通告費是什麽概念,從主持我猜以來,憲哥的通告費就一直在漲,現在也不過二十萬一集而已。也就是說,這個出道還不到一年的家夥,在賬麵上,就要給到一個一線大哥,甚至接近天王的價碼了,這一點是公司無法接受的。才第一年合同就二十萬,第二年得多少錢,第三年呢。

身價暴漲的結果是各項支出都要跟的上身價的變化,專屬經紀人是不是要配備,保姆車是不是要準備,接通告是不是要告訴對方製作人,杜翰文低於五萬不接,商業活動是不是也要有一線藝人的價碼?最重要的是稅,錢沒給到藝人那麽多,但賬麵卻是足價的,稅要公司交,這筆錢,想想都心疼啊。

另外一個人問題是身價暴漲觀眾認可,但是業內並不這麽認為。就好比一個球員在小球隊已經坐穩主力,進球如麻,球迷和球隊都認為這個球員就算比不上梅西,也起碼是裏貝裏水平吧。但到轉會時候,大球隊就是覺得你一個連歐聯杯都沒踢過的球員,是沒有得到證明的,敢跟我要五千萬,開玩笑吧。

杜翰文現在的情況也是這樣,而且更複雜。不光是業內想要壓價,公司也想壓價。急需一部作品證明自己不是遇上了《兩天一夜》才紅,而是自己讓《兩天一夜》更奪目。這近況倒是有些像主持我猜之前的憲哥,需要一部作品,證明給大家,老子絕對是綜藝天王級人物。

這導致杜翰文最近很少去公司,實打實的錢不到賬,每集兩萬塊的通告費還要忍受分成,嗬嗬,在台北生活好像不艱難一樣。公司還沒想到更好的處理辦法,所以在補貼上加大了力度,每月的房租,交通費,通訊費,連置裝和上通告的補貼也都不吝嗇,一並承包。不過這並不能讓藝人滿意,就連六月在私下裏,都為杜翰文鳴不平,這些玩意,對於一個當紅藝人來說,不都是應該有的嗎。公司還要擺出一副仿佛是下了多大決心才做的事情,難免會讓人不滿吧。

好在年初在徐若暄那個款姐賺了不少,這才沒讓自己很尷尬的成為一個走紅後連自己都養不活的藝人。要靠那點通告費,真養不活自己。以前沒太紅時候還沒覺得,等到《兩天一夜》在年後持續爆紅之後,自己的支出都跟著多了起來。

首先就是服裝,人靠衣裝馬靠鞍,什麽場合要穿什麽風格的服裝,什麽檔次的服裝都有一個嚴格的標準。你可是當紅綜藝節目主持人,總不能穿著背心褲衩去做活動吧。光這一項,每個月都有近兩萬塊的置裝費。人家說女人衣櫥裏永遠少一件衣服,杜翰文就得反駁,當紅男藝人的衣櫥裏,永遠少好幾件衣服。各種應酬的開銷也陡然增大,你一個當紅男藝人,遇上紅白喜事,沒有五位數的紅包,好意思去嗎。即便現在要出去跟這幫損友聚一聚,大小s也會調侃說讓當紅藝人埋單。更別提自己的消費,不做飯的家夥,連夥食費都比別人高。

差不多一個多月沒進過公司門,要不是今天簽肖像權使用聲明,公司也要用章,杜翰文才懶得來公司。跟日產的人熱情打招呼,這是給自己送車的菩薩呢。簽完就走,也不停留。出門時候,卻停了下來,意外看到一個不太可能出現在這的人。

“姐?”杜翰文不是很確定,眼花的可能性不是沒有。

低著頭正找電話的柴稚屏聽著熟悉的聲音,抬起頭,笑了出來,“正要給你打電話呢,有空嗎,吃個下午茶。”

陳橋恩趕緊看日程,“有兩個小時,五點有個雜誌拍攝通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