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這是一記長打
給杜翰文做助理時候,陳橋恩也經常來台大,一般早上就在台大外邊早餐店就能找到他。雖然操場沒怎麽過去,不過問問人就知道了,操場這種地方還是很好找的。
等到操場,打了個電話,才看到杜翰文坐在看台一角。爬了半天樓梯氣喘籲籲的跑上去,心情倒是平靜了許多,起碼害怕少了許多。倒是有點想要抱怨,談事就談事,找個咖啡廳多好,在這種地方,跟做壞事的人要接頭一樣。
看自己這位前助理氣色還不錯,杜翰文示意陳橋恩坐下,“最近過的怎麽樣。”
“不怎麽樣。”陳橋恩撇撇嘴,“嘴賤說了些話之後,心如姐把我調工程組了,現在隻能訂盒飯。”
“那是個肥差啊,去哪家訂最後還不是你們說了算。沒事多吃兩個雞腿,讓店家送兩杯奶茶,還能把你小身板養肥點。”杜翰文從身邊拿了個袋子遞給陳橋恩,“從清邁走的時候看著當地飾品挺好玩,買了個送你,不值錢,就是有特色。”
陳橋恩手伸了伸,又放了下來,眼睛盯著腳尖,“你不怪我嗎?要不打我兩巴掌也好,我就是嘴賤。”
“打你幹嘛。”杜翰文好笑的把東西放陳橋恩腿上,“我又沒怪你,再說了,我還怕你不說出去呢。”
陳橋恩瞪圓了眼睛,“喂,那你是覺得我就是嘴賤咯?”
“我隻是覺得好奇心人人都有,而且讓你聽了那麽多秘密,不說出會憋的難受,說不定生理周期都不準了。”杜翰文聳聳肩,“說的沒錯吧,說不定你早就告訴圈外人了。”
“唔,我跟我同學說了。”陳橋恩臉紅起來,“你真不怪我嗎?”
“不怪。”杜翰文搖搖頭,“你把情況具體說下,我聽聽。”
聽杜翰文不怪自己了。陳橋恩舒暢了許多,先把之前把消息告訴六月小助理的事情講了,接著講後邊發生的事情。
“那天中午,六月姐叫我出去吃飯。告訴我不準再告訴別人。六月姐好凶的,訓了我半天…”陳橋恩顯然也是個跑題天後,杜翰文趕緊打斷這位繼續回憶悲慘往事的痛苦,“說事情,六月不是故意的。”
陳橋恩趕緊回到之前的思路。正經講起來,“然後第二天,心如姐就叫我去辦公室,我以為是有什麽其他事情,結果韋忠哥也在。就問我跟你的時候,你跟柴姐說了什麽事。”
“你都講了?”杜翰文好奇的問著。
“唔…”陳橋恩又低下腦袋,感覺自己是有些俗辣啊。
“講了什麽?”
“就柴姐跟你簽的其實是三集的合同,而不是一般長期的合同。”陳橋恩偷偷看了眼杜翰文的臉色,瞧著沒什麽變化,繼續講起來。“還說了柴姐的計劃,不過那部分主要是聽你講,柴姐跟你聊的時候,我基本也不在,沒聽到什麽。”
杜翰文點點頭,“繼續。”
“然後心如姐就把我調職了,三天前公司就開了場記者會。”陳橋恩說著,還發誓,“我真沒再說其他什麽了。”
杜翰文站起來拍拍陳橋恩的肩膀,“好好學做個演員吧。你演戲比綜藝有前途多了。”
“可是你要去可米睿智的話,能不能帶我一起去啊,我可以做助理的。”陳橋恩看杜翰文往下走,喊起來。
“有點誌氣好不好。助理有什麽好當的,努力做個演員。”杜翰文回頭笑了笑,“你會是個好演員的,相信我。”
“你去幹嘛啊。”陳橋恩看看車鑰匙,“我送你啊。”
擺擺手,杜翰文頭也不回。“鑰匙你先拿著,要用的話我給你打電話。”
明白了陳橋恩說什麽,杜翰文一邊往外走,一邊給柴稚屏打電話。電話很快接起來,也顧不上寒暄了,“姐,你還沒到葛姐那吧,來淡水河,我跟你聊聊。”
柴稚屏看著近在咫尺的富隆大門,保安已經給這位大佬拉開門,站在一邊等柴稚屏進去。想了想,嗯了一聲,掛上電話,扭頭離開。保安疑惑的撓撓頭,看柴稚屏又坐車走了,跑去跟前台交待告訴老板柴姐來了沒上樓又走了。
順道買了點吃的,趕到淡水河邊時候,杜翰文正站護堤上看下邊草坪打棒球的少年。看柴稚屏遞來的可樂,接過來打開,喝了一口,“從小我就想也許我長大以後可以成為一個運動員,打籃球,打棒球,可以成名,有很多粉絲。結果現在卻是成了個藝人,所以人生總是不可預知的。”
咬著杜翰文點名要的炸雞,柴稚屏心平氣和的看著自己並不怎麽熱衷的運動,“起碼可以鍛煉身體。”
“我這個主意怎麽樣?”杜翰文覺得眼光有些刺眼,還好有樹蔭遮著。
“其實事情並不是隻有一種解決辦法。”柴稚屏皺了皺眉,“有些事,不是我不能確定,而是我要看清楚。”
“那太慢了。”搖了搖頭,看著打出一記長打的年輕人奮力跑壘,“就像這記長打,很容易就下分了。幹嘛非要把兩個出局數用滿去推進呢,並不是沒有快速解決戰鬥的方式。”
“你等不了了?”柴稚屏敏銳的抓住杜翰文話裏的意思。
杜翰文笑起來,“沒啦,我隻是覺得這樣耗下去,會把大家的情分都消耗殆盡。難道我和公司不像一對談戀愛的情侶嗎,有問題,自然是要吵架,是要溝通。但兩人一直打冷戰,不解決問題,最終的結果依然是分手,還會相互記恨。分手了也可以做朋友嘛,日後大家遇到一起,還能吃飯,不是件很好的事情嗎。”
柴稚屏皺了皺眉,有些看不懂杜翰文。不過現在的情況,並非對自己不利,相反,從這件事裏,大家終於看明白站在局外的大佬是打什麽主意了。
“韋忠哥無疑還是太容易相信你們了。”杜翰文開了個玩笑,討來柴稚屏一個白眼,“是真的啊,不然跟記者這麽說,就是把自己逼到沒退路的位置。把底牌交出來,那不就是任人宰割了。”
“你真以為他是沒想到?”柴稚屏輕輕搖搖頭,指著場上故意四壞保送打者上壘的投手,“就像現在的局麵,故意送打者上壘,也許不是一件壞事,抓雙殺出局,不就很快能解決危局嗎。”
眼睛眯起來,杜翰文看著內野壓迫防守調整,不得不讚同這個看法,“這樣說的話,韋忠哥是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