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不要惹我
花了半個多小時，杜翰文才搞明白西野翔跟另外兩個日本模特是來紐約公幹的。嗯，不是觀光產業，而是因為另一位日本名人。日職棒選手格拉斯鬆井（日譯英長打者），即鬆井秀喜四月取得自由球員身份，並且跟美職棒紐約揚基（不懂棒球的也知道這個名字吧，各種棒球帽帽簷是ny就是紐約揚基）簽訂意向。在賽季結束後，就要挑戰美國職棒。這對於日本人而言就相當於姚明選上nba狀元的感覺，而且還去的是底蘊深厚財大氣粗的湖人隊。
所以國內很是轟動，三人是來拍一組棒球女郎寫真的，準備借此機會賣給喜歡鬆井的球迷。正好今天拍攝結束，準備來喝一杯，沒想到就遇到杜翰文了。
聽起來是很複雜的事情，但解釋起來卻也不是那麽困難。當聰明的西野翔拿出鬆井秀喜的新聞報紙，再拿出自己的寫真雜誌，放在一起，杜翰文就懂了，借東風嘛，懂的。
雖然交流困難了點，不過不代表不能交流嘛。特別是玩點小遊戲什麽的，總是相通的。隻是大家喝的是咖啡，不能像在居酒屋裏一樣抒發壓力，開開心心喝喝酒。
“杜桑，那裏，女人，看你。”西野翔指向窗外，杜翰文扭頭看去，廖小喬挺著個大肚子笑著跟自己揮揮手。
親娘咧，能別這樣嗎。杜翰文趕緊跑出去把廖小喬扶進來，雖然這女人真的不太需要扶。
“不介紹一下嗎？你勾搭的嫩模？還是日本人吧？”廖小喬笑嘻嘻看著三人，用日文說著，“我是杜翰文他老婆。”
西野翔大驚失色，連忙跟兩個同伴鞠躬道歉。雖然滿臉的疑惑，不過道歉的態度相當誠懇，隻是杜翰文也不知道有什麽好道歉的。
“哈哈，其實不是啦。”廖小喬看三個美女這樣，覺得挺好玩的，坐在杜翰文一旁。“你們不知道他未婚妻是誰嗎？”
“知道杜桑求婚的事情，隻是沒有太注意是誰。”西野翔解釋著，所以才疑惑呢。
杜翰文這才有機會解釋一下這三個模特的情況，順便問問廖小喬怎麽自己跑出來了。
“怕你無聊啊。她們自己玩起來了，我又不能喝酒，就準備回酒店找你咯。”廖小喬笑嘻嘻說著，擠擠眉毛，“怎麽樣。要玩四人喔，我無所謂哦，反正肚子這麽大，也沒辦法。”
“正經點。”杜翰文也有點無語，這女人在美國待了大半年，是有點回歸最初那個廖小喬的模樣了。或者應該說廖小喬是回歸本心了，當年自己認識的大小姐，就是這樣一個生冷不忌的浪子。隻是這兩年在玩一個感情遊戲，隱藏了一部分本性罷了。離開台北那個遊戲圈，難免重操舊業。嗯，回歸本我。
廖小喬吐吐舌頭，“sorry，那扶我回去吧。”
裝著站都站不起來的樣子，廖小喬把重量都搭在杜翰文身上。跟三位說了抱歉，杜翰文自然是要以孕婦為主的，買了單帶廖小喬去酒店。
剛出了咖啡廳沒幾步，就聽見一句熟悉的“就丟麻袋”。扭頭看去，西野翔追了出來，一臉誠懇的對廖小喬說著。“男生照顧您不方便，請讓我幫你吧。”
廖小喬有些哭笑不得，正想開口拒絕，倒是杜翰文先說了。“你沒帶什麽東西吧，我讓她幫忙買點女性用品吧。”
這麽一想也有點道理，又有點頭疼，“好...那個，你叫...”
皺著眉，似乎記得聽杜翰文說過那個女孩的名字。怎麽忽然就想不起來了。頭疼啊。不對，不是頭疼，是肚子疼。彎下腰，瞬間疼的都快說不出話了。
“杜桑，電話，911。”西野翔也愣了下，看著廖小喬扭結的都有些變形的臉，總算比杜翰文更有經驗。站在外人的角度，也鎮靜的多。
“好好。”杜翰文扶著廖小喬，一邊打電話，一邊示意去咖啡廳求救。
幸虧有了基本婦科經驗的西野翔幫忙，咖啡廳的救援，以及紐約911的快速反應。比預產期早了兩天有了反應的廖小喬總算被及時送到醫院，杜翰文鬆了口氣，衝一起跟來醫院的西野翔露出一個笑容。
“你的孩子？”西野翔隻能用英文單詞跟杜翰文溝通。
杜翰文笑了笑，點點頭，又搖搖頭，“是她的孩子。”
“女人最美的一個瞬間就是當母親的時候，不知道我的孩子會是什麽模樣。”西野翔雙手合十，用日語說著。看著杜翰文一副聽不懂的表情，倒是覺得有些羞澀，如果是跟杜桑的孩子，一定會很帥吧。花癡的粉絲，要是放十幾年後，這句話會說，杜翰文，我想給你生個猴子。
醫生進去了，一位護士過了片刻出來詢問杜翰文，“你是她家屬嗎？病人需要你的鼓勵和陪同。”
“哦哦，好。”杜翰文傻傻跟著去換衣服，這才知道人家不禁止家屬陪同生產，甚至還鼓勵這樣，覺得可以給孕婦更好的心理暗示。
西野翔也跟了進來，因為姑娘帶了照相機，杜翰文想拍幾張有紀念意義的照片。
臉上的妝已經被擦去，主要是疼的冷汗直冒之後都畫了，即便是在疼痛之中，廖小喬還是請求護士小姐給自己擦了臉。生孩子歸生孩子，不能難看啊。看見杜翰文進來，還給了個有點難看的微笑。
握著廖小喬的手，感覺這女人這會兒力氣大的能手開核桃。輕輕安撫著手，知道她是緊張的，也是疼的。
“其實早兩天也挺好不是嗎，不用緊張到之後再去想生的問題。”這會杜翰文情緒穩定了許多，最初那會是經曆人生中最特別的時刻，有些手足無措。等進了醫院，有專業人士操作，自然也就放鬆下來。現代醫學發達，孕婦生產事故率低多了，沒什麽好擔心的。
“其實我想法圖麥再在我肚子裏待幾天。”廖小喬疼的直哼哼，還是願意跟杜翰文說會話，一來能分散注意力，二來有些平時不能說的話，這會說起來也沒什麽顧忌。
“小天使願意早一點出來看看這個世界，你不能勉強一個天使。”杜翰文笑著，西野翔在一旁拍了張杜翰文親吻手的照片。
“她多待幾天，你就能在這兒多玩幾天。”廖小喬悶聲嗯了一聲，“但是也許她想早點看看你的樣子。”
“對啊，美女都喜歡看帥哥嘛，少女都喜歡大叔。”杜翰文試圖讓整個對話節奏都顯得歡快一點，果然廖小喬有些苦中作樂的笑了起來。
“我這個人其實特別討厭生意，我喜歡做有趣的事情，新奇的事情。也許生孩子也算是一件有趣的事情，起碼在真的生她之前。”廖小喬斷斷續續的說著，醫生在那邊一邊鼓勵，一邊做著生產工作。廖小喬咬了咬牙，“但這時候我發現，我想毀約了，關於我和阿甯的那個生意。”
廖小喬的思緒在一瞬間回到了幾個月前，那時候還是二千零一年。跟著中介去看房子，其實中介的推銷詞很單調，相較起來，不及那些華人推銷十分之一。翻來覆去就講著這房子環境是多麽好，設施多麽完備，離曼哈頓的車程也就是抽一支雪茄的時間。而讓自己買下那棟房子的最重要原因不是中介著重講述的那些優勢，而是不經意說了句這周邊住著不少華人。華人都很注重教育，這個社區有一個漢語學校。
那一刻廖小喬覺得自己完全處於一個母親的角度去考慮未來女兒的教育規劃。起碼她要聽得懂漢語，這樣才能看得懂杜翰文演的電視劇，電影，綜藝節目。因為這一點，買下了那棟房子。還記得住進去的第一天，站在臥室窗邊，給張均甯打了個電話。廖小喬發誓自己最初的目的隻不過是想要氣氣張均甯，如果這丫頭氣瘋了要分手，那也就正好。反正這麽做對於自己沒什麽損失，於是就那麽做了。
不過事情好像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張均甯似乎就像是知道自己已經懷孕的信息一樣。淡定，沒有一絲情緒的波動。即便是自己明確指出，孩子有可能是杜翰文的情況下，張均甯也沒有表現出片刻驚慌來。這讓廖小喬很難受，就像自己在乎的事情，人家當做一泡屎一樣，失落，又有些憤怒。
“那麽你告訴我這件事的目的是什麽呢？”廖小喬記得張均甯這句問話，讓自己茫然失措了。楞了小一會兒才回答著，“我也不知道有什麽目的，也許隻是有些不甘心吧。”
“那我能甘心嗎？”張均甯說著，“不要用孩子當做倚仗，是個女人都能生。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不妨冷靜的思考一下我們如何處理這件事。”
“你有什麽好的建議嗎？把他讓給我。”廖小喬還記得自己當時嘴邊的不屑，從沒覺得這個能有什麽好建議。
“我沒有什麽建議，為什麽要給你建議呢。”電話那頭，張均甯清冷的聲音，讓廖小喬很是不舒服，“何況，即便是有什麽建議，你不也有自己的玩法嗎，那麽何必再聽呢。”
“你什麽意思。”記得當時自己心中的吃驚直接表現在了臉上，難道張均甯看出來了什麽。
“沒什麽意思。”電話那頭的淺笑記憶深刻，“我唯一的建議是，不要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