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混擁有鑒別輝光的能力,此時在他眼中,高天整個人都被一層代表死人的灰色所籠罩,唯獨在胸膛中卻有一團金光在有規律的鼓動著。
“這不可能!”陳天混驚訝的瞪大了那雙牛眼說:“他是聖光免疫體,聖光之力給他治療都沒有效果,他身上怎麽可能會有聖光之力?”
虛真等人麵麵相覷,虛真敢把“巫鬼聚靈心”安在高天身上,也是因為知道了他是個聖光免疫體。
“這……這有點兒意思哈。”虛真尷尬的說。
陳天混沒管其他人,繼續仔細的查看著,他將目力聚焦在高天胸膛這團金光上,漸漸的,陳天混看到了金光之下的情形:隻見一顆醜陋的心髒,虛弱的搏動著,“心髒”的肌肉看起來好似一團團惡心的肉瘤組成,從它身上正發出一層混黑的光,隱隱還帶有一股吸力,吸引著金光,可一旦金光碰觸到黑光,心髒就好似被烙鐵燙了一般,猛的一縮,金光就會遠離,而心髒此時也會舒張開來,當心髒重新吸引金光,金光又聚集過來,就這樣反反複複,刺激心髒好像常人一樣的搏動。
陳天混查看完畢,就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雙目已經恢複了正常,他揉了揉眼睛,然後轉身對虛真說:“不知道為什麽,這小子身上有了聖光之力,然而這力量卻隻聚集在胸腔,而你給他安的那個破玩意與聖光之力衝突,隻能發揮很小的能力,能讓他活著就很不錯了,更別說像正常人一樣驅動這個身體了,至少從現在的情況看,完全做不到。”
虛真陷入了深思,然後問:“可不可以這麽理解,是聖光之力阻礙了巫鬼之力?”
陳天混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除非這兩種力量有一種消失。”
“那隻能是聖光之力了,因為這心髒就是靠巫鬼之力驅動才能夠使用的。”
“不可能!司提反畢竟是聖光信徒,你這是在害他!”
“別逗了,一個聖光信徒會是免疫體?”虛真不屑的說:“聖光之力我研究的比你深多了。”說完,就把自己的幾個助手叫了過來,說:“來吧諸位,這可能與你們的信仰不合,但是為了這小子的性命,咱們不得不將他這莫名其妙的聖光之力驅散。”
陳天混一把掏出自己的配槍,頂著虛真的腦袋說:“我看誰敢動!槍可頂著火呢,亂動可別說我沒提醒!”
道家分隊的諸位大夫趕緊舉起雙手,免得引起誤會。虛真歪著頭看了看陳天混:“你緊張什麽啊?不就是個聖光免疫體麽?他還是我拉撒路計劃的實驗體呢!”
虛真把逮捕泰諾時是如何對高天進行換心手術的事情,一股腦的告訴了陳天混,他聽完這些話,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槍,陷入了沉思,道家分隊的人也不敢多說話,一瞬間整個手術室內隻有生命維持裝置發出的“嘀——嘀——”聲。
“好吧。”陳天混終於開口,“死馬當活馬醫吧。”然後就走出了醫療帳篷。
道家分隊的眾人鬆了口氣,放下了手,虛真見陳天混走出了帳篷,就說:“開始吧大夫們,我們幫這小子驅動起來!”
……
等在帳篷外麵的,是小少保和黑鍋,看見陳天混出來,就說:“陳總?怎麽樣?那小子能挺過來麽?”
陳天混顯然對“陳總”這稱呼比較尷尬,說到:“還是叫我路易斯吧,集團早就沒陳總這號人了。”
然而小少保並不買賬,說:“得了吧,說到底你不還是參與公司業務的麽。”沒理會陳天混的意見,小少保繼續說:“那倆大鼻子哥們把泰諾押走了,公司派人去美軍那邊進行交接。咱們得留下來整理整個教堂區,你什麽打算?”說完掏了一根“財富”放在嘴裏,看了看陳天混,又遞給他一根,“湊合抽吧,咱們跟虛真大夫比不了,人家天天古巴大雪茄。”
陳天混訕笑著接過煙來點上,然後說:“我也沒什麽打算,先跟你們在這裏休整,幫助重建,然後等那小子好起來,我帶他去總部一趟。”
“哦?”小少保多少有些驚訝,“你可是被驅逐出總部的吧?怎麽回去?”
陳天混低下頭無奈的笑了笑,然後指了指醫療帳篷:“那小子就是我回去的門票。”
小少保盯著陳天混,仿佛想從他的表情中,再分析出別的事情來,卻是徒然,“回去了還能怎樣?官複原職是不可能了,何況還沒照顧好大小姐,老頭子知道了能不能宰了你都是未知數。”
“走一步算一步嘍。”陳天混說,“畢竟聖光免疫體是公司急缺的實驗體,如果那小子能答應提供實驗的話,我回去的可能性還是蠻大的。”
小少保想了想,說:“不理解,我這輩子最大的興趣就是接我爹的班,然後將來傳給兒子,第八小隊要是就這麽穩穩當當那的傳承下去,那我就心滿意足了,隻要不生個傻兒子,這理想很容易就滿足的,是吧?可你怎麽非得要爬那麽高啊?”
陳天混拿出來自己那塊腰牌,扔給小少保說:“你看,現在咱們MASD的高層,還能找到幾塊這個?老家族的人都凋零了,钜子身邊帶腰牌的,恐怕隻有他閨女了。”
小少保笑了笑:“我爸走的時候這東西都跟到骨灰盒裏去了,給我我都沒要,你還真當回事兒?”
“話不能這麽說,當初百家學社可謂百家爭鳴,雖然因為曆史原因,百家離散,可咱們墨家還算香火保存的全一點兒的了,不能到了咱們這代連家族內的傳承都斷了啊,不然將來,墨家可能就剩下一個墨攻安防的公司名而已了。所以我必須回到高層才行!”
小少保一邊吐著煙,一邊說:“這話換誰說,我都可能禮貌性的感動一下,而你?”說完站了起來,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然後繼續說到:“鬼才信你說的。”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陳天混,隻留下他一個人在那裏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