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旱魃現身

章旭明剛剛說完,章父冷哼一聲:“真是沒用的東西,你怎麽不跳到河裏麵去呢?”

“爸,你咋這麽不待見我呢?”章旭明一臉幽怨,無奈說道:“最起碼我現在也三十歲的人了,你這樣說,我麵子往哪兒擱啊。”

章父不屑問道:“你也知道你都三十歲的人了?怎麽還可以做出這麽幼稚的事情呢?”

章旭明苦笑連連:“我也不想的,哎。”

看到章旭明一臉無奈的樣子,生怕章父又要訓斥他,我急忙打著圓場說:“章叔,你就別說他了,他也是想要盡快把旱魃給抓住,但是用的方法不怎麽對而已。”

章父冷哼說道:“就他這種小伎倆還想抓住旱魃,我看還沒有抓住,就讓旱魃給弄死了。”

章旭明撅著嘴巴幽怨說:“今天看來是不露出一點真功夫你是不相信我了,要是我為了抓住旱魃受了什麽傷,你可別埋怨我。”

章父說:“放心吧,隻要是為了抓捕陰邪,就算是死,我都不會埋怨你一聲的。”

章旭明哭喪著臉,一臉難看說:“爸,你說的也太邪乎了,你難道真這麽希望白發人送黑發人嗎?”

章父冷喝一聲:“混賬,你說的這是什麽屁話?你是我兒子,我怎麽願意這樣的事情發生?我這不過說的是最嚴重的話而已,如果真到了那一刻,我肯定會豁出我的這條老命來保全你的。”

章旭明感動說道:“爸……”

章父沒有給他過多感慨的機會,冷聲說道:“行了,別廢話了,給我機靈這點兒,這旱魃非常厲害,千萬不要著了她的道兒了。”

我打起了精神,章旭明擦了擦眼角也連連點頭。

章父重新別過頭看向手中的羅盤,許久之後,一縷‘桀桀’的怪笑聲突然從遠處的雜草叢中傳入耳中。

當聽到這縷聲音的瞬間,我猛地一顫,急忙喊道:“章叔,那邊草叢有東西!”

章父臉色突然凝重起來,扭頭衝著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低聲說道:“我聽到了!”

我這一刻有些尷尬,但尷尬之餘,卻是深深的不安。

我使勁兒吞了口唾沫,無比緊張的看向雜草叢那邊,約莫有半分鍾的功夫,草叢開始瘋狂抖動了起來。

章父見狀冷喝一聲,將手伸入口袋,直接抓住了一大把銅錢,他將羅盤朝我丟了過來,我處於本能將羅盤接在手中。

而章父將手中的銅錢朝半空拋去,如同變戲法一樣,快速在半空將銅錢捏在手中。

他的動作非常快,甚至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料。

章父的雙手在我眼前劃過一片片殘影,半空的銅錢還沒有完全落地,便已經被他捏在了手中。

我定睛再次看去,發現他的手裏已經多出了一把銅錢匕首。

章父直勾勾盯著不斷晃動的草叢,一步步小心翼翼朝前方走了過去。

我回過神急忙把羅盤裝進了口袋裏麵,將漁網攤開,跟著他躡手躡腳的朝草叢走去。

章旭明在我身後拎著水桶非常吃力,但此刻他的注意力顯然也集中在了草叢那邊,所以臉上並沒有疲倦之色,反而滿是不安。

當來到草叢邊上的時候,章父一手拿著銅錢匕首,另外一隻手伸入褲腰帶,抽出一張黃紙插入銅錢匕首之中。

他將插著黃紙的銅錢匕首舉過頭頂,猛地朝下劈砍下來,也就是一瞬間,那張黃紙竟然憑空燃起。

火焰在下一刻升騰起來,等到銅錢匕首用力揮下的時候,燃燒的黃紙從銅錢匕首上跌落而下,直徑朝草叢內飛了過去。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我看到一股黑影從草叢內一閃而逝。

這黑影的速度非常的快,我的肉眼根本就沒有辦法跟上這黑影的軌跡。

就在我尋找黑影的時候,章旭明突然‘靠’了一聲,指著正前方叫道:“旱魃在前麵呢!”

我聞言一顫,急忙順著章旭明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也就是這一眼,我看到一個黑漆漆的人影就站在距離我們不到二十米的地方。

這個時候的距離雖然不近,但比我們早上看的要清楚很多。

旱魃的身上黝黑無比,而且雖然我們相隔有二十米遠的距離,但還是可以嗅到一股濃烈的腐爛味道。

我作嘔一聲,用手捂住了鼻子。

章旭明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直勾勾盯著近前的旱魃,沉聲說道:“爸,這就是旱魃?”

章父凝重說道:“的確,不過你們小心了,這家夥的速度非常快,如果看到她撲向我們過來,立刻要躲避開來,如果讓她抓住,不死也得重傷。”

我重重點頭,章旭明也呆傻的點了點頭:“我他娘的,我還以為長得跟普通人一樣呢,沒想到竟然黝黑黝黑的,就好像被大火燒成了黑炭一樣。”

章父冷笑一聲:“看來怕是被你說中了,這旱魃確實是經曆過大火焚燒的。”

“嗯?”我狐疑一聲,納悶問道:“章叔,你之前不是說這旱魃是黃帝的女兒嗎?怎麽現在又這樣說?”

章父輕聲解釋:“我之前所說的不過隻是神話傳說而已,眼前這旱魃雖然不是黃帝的女兒,但也和旱魃如出一轍。”

我聞言琢磨了一下,恍然大悟說:“我差不多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這旱魃是經過大火焚燒之後,怨念無法從體內排解出來,所以便用陰魂操控著身體,在外麵四處遊**了?”

章父點頭說:“確實如此,所以這也是陰魂的一種,但是要比普通的陰魂強橫很多。”

章旭明冷笑說道:“就算再強橫,那遇到我們三人也要完蛋。我就不相信對付她不是一桶水不能解決的,如果真不能,那我就再次打一桶水過來!”

此刻的情況非常特殊,但從章旭明口中說出來的話我怎麽聽都有些調侃的意思。

無奈望著他,我搖頭說道:“章旭明,你能不能別說這些了?我們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想辦法把這旱魃抓住,你要是真這麽厲害,那你一個人完全就可以搞定了,我們就不陪著你了。”

章旭明冷哼起來:“周一澤,你說這得是哪兒的屁話?我要是一個人可以搞定,那我爸比我厲害很多,早就解決這個問題了,何必等到我們倆回來呢?”

我不以為然瞥了眼章旭明,就在準備開口的時候,突然聽到章父一聲大喝:“快點躲開!”

我回過神急忙朝前看去,卻發現那旱魃已經朝我們快速衝了過來。

這一瞬間,我嚇得滲透出一身的冷汗。

我壓根就沒有想到這旱魃會暴起發難,還沒回過神來,就感覺胳膊好像被人抓住一樣,猛地就朝邊上倒了過去。

在我即將摔倒地上的瞬間,耳邊一陣空破之聲呼嘯而過,等定睛朝前方看去,發現那旱魃已經衝到了我們身後。

我一個野驢打滾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章旭明在我耳邊問道:“周一澤,你他娘是傻了嗎?沒聽到我爸讓我們躲開嗎?”

我現在是心驚膽戰,壓根就不知道怎麽開口,嘴巴顫抖的離開。

那旱魃穩住腳步之後,又重新轉身朝我們看來。

這次的距離比剛才還要近很多,此刻正站在距離我們僅有十米開外的地方,直勾勾的盯著我。

相對剛才我們已經非常近了,所以這一刻我完全可以看到旱魃身上那皮開肉綻的肌膚以及已經沒有了眼皮的眼睛。

眼前這一幕看得我異常惡心,伴隨著從旱魃身上彌漫出來的腐爛味道,視覺上的衝擊以及嗅覺的衝擊讓我再也忍不住,‘嘔’的一聲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