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李陽分析了光頭神官的作派和穿著打扮。
光頭神官大概率不是什麽達官貴人，而是普通老百姓。
要找這種人，顧河這種時常接觸老百姓的人，是一個很好的渠道。
如果達官貴人，他反倒不需要大費周章對付顧河，直接問段盛烈就行。
“他在這片走來走去，我有點印象，我馬上幫你問問。”顧河說。
“好。”
李陽點頭。
找到光頭神官，他就能盡快得到含有水神氣息的東西。
屆時，他就能開啟第三次打造。
不是李陽太著急，而是時間太緊迫。
距離流星街神徒聚會，隻過去短短兩天不到時間裏，發生太多事了。
這些事，越發讓李陽意識到自己實力的低微。
隻有達到囚徒詭異所說的靈級，成就霸源，有自保之力，他才能微微心安一點。
“段盛烈。”
一旁的顧河心中已無芥蒂，跟段盛烈攀談如老友般：
“你在餐館免費幫我寫春聯，不會被那些高價買入字畫的有錢人怪罪嗎？”
“不知道。”
段盛烈歎息道：“也正因為不知道，所以才做。
實際上，我以前就想過為別人免費寫字。
再好的字，沒人欣賞，也就是一張廢紙。
更何況字本來就是雅俗共賞的取樂方式，這次李陽叫我來幫忙，反而是讓我鼓足勇氣。”
“……”
顧河早被生活壓得低頭彎腰，麵對光明磊落的段盛烈，心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羨慕：
“得罪他們，你不怕？”
“怕？”
段盛烈灑然一笑：“字是一個人精神氣的集合體，如果怕，我恐怕再也寫不出字。
這次經曆，隻會讓我的字更上一層樓。”
“小顧，去隔壁店借幾張桌子，不然這些人等到天亮還沒吃上飯。”收銀台的老方丈叫道。
因為兩個疑似‘食物中毒’的人倒在地上，引起了許多還沒吃飯的顧客恐慌，跑掉了不少人。
但不知是誰，把少林餐館有書法機緣者舉辦活動，吃飯送春聯的事宣揚出去。
隻是短短十來二十分鍾，外麵已經烏壓壓一片。
人流如潮，熙熙攘攘，就連其他店鋪的門口都擋住了。
並且，人數還在不斷增長。
“我也來幫忙！”段盛烈擼起袖子。
顧河立馬阻止：“不用，萬一傷了你的手。”
“人長出雙手，擁有五指，不是隻為了寫書法。”段盛烈笑道。
“……”
見顧河和段盛烈兩人並肩出門，又看到周圍忙碌的人，李陽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變得多餘了。
“那個，李陽同學。”
聞聲，李陽轉眼看向一個枯瘦的年輕男子。
“丁同學啊，我差點忘了！”
李陽把手裏剩餘的五百塊，遞給年輕男子：“這是跟你說好的價格，要不介意，留下吃了飯再走。”
這位丁同學，叫丁城。
是李陽的同班同學。
今天他覺得收不回來顧河的帳，就顧了個演員，準備在飯堂碰瓷顧河。
這位丁城就是李陽找來的托。
但段盛烈把張橫的事情告訴他之後，李陽就停止了碰瓷，將丁城弄到這裏來當演員。
“李陽同學。”丁城有些怕生：“那個，我能不能不要錢，要春聯？”
李陽詫異：“你想要春聯？”
丁城完全可以白嫖一副春聯，問他等於喪失主動權。
“跟書法派的說一聲就行，這錢說好給，還是要給的。”李陽把五百塊塞進丁城手裏。
“這怎麽好意思……”
丁城迫於李陽目光，還是收錢入袋：“謝，謝謝你，李陽同學。”
“沒事。”
李陽轉眼看向書法派的學生，一邊有人寫春聯，一邊有人送春聯。
他在想怎麽補償書法派這些免費勞動力。
“算了，免費勞動力不值得同情。”
李陽嘿嘿一笑，看了眼餐館上掛的鍾表。
晚上，八點半。
事實上，讓顧河‘幫忙’隻是李陽計劃中一小部分。
淩晨之前沒揪出光頭神官，他的計劃很有可能擱淺了。
因為基於李陽對張橫的了解，明天一早，張橫肯定主動退學。
這也是為什麽李陽在雷城新聞播出不久，就動手的緣故。
他本可以等更久，讓少林餐館擁有更多食客才出手的。
但，時間緊迫，趕不及了。
“老方丈，我來幫忙啦！”
這時，一大堆人從外麵湧進來。
李陽一看，都是周遭餐館老板。
老板們穿著印有自家名字的衣服。
得到周邊店家的幫忙，少林餐館再開兩灶，出餐速度大大增加。
少林餐館味道不吸引人，吸引人的是春聯。
所以，食客們也並不在乎。
“小夥子，你也是小顧的朋友吧？怎麽不來幫忙啊？”
一大嬸見李陽礙手礙腳的站在門口，不禁問道。
“他說我帥，讓我當招牌。”李陽張口就來。
“小顧這人就是好，還會安慰人。”大嬸豎起拇指。
被大嬸陰陽了一把，李陽不爽了，把昨天被坑的怨氣宣泄出來：“這是家黑店，人人都黑，好個屁。”
“小顧之前做那些事，也是迫不得已。”
大嬸歎氣，邊收拾桌子邊說：“之前這裏不景氣，老方丈又病了，他們能借的錢都借了，隻能騙騙人，維持生活。
後來知道這些事的顧客，也很少來了，小顧隻好宰客。
就算是現在，老方丈每個月的藥錢，也要一大筆錢。
可憐這十八個孩子，天天睡桌子，打地鋪……
老方丈有這些孩子幫襯著，也算是老來享福了。”
“這也不是坑人的理由，是不對的。”李陽道。
“你啊，還是年輕，這個世界上除了老電影是黑白的，還有什麽是黑白分明的？”大嬸換上新桌布，繼續去收拾下一桌。
“……”
李陽沒想到，顧河還是被逼無奈的。
他更沒想到，大嬸竟是哲學大師！
那我窮，我去搶錢也行？
什麽詭邏輯！
被坑的人，恐怕不會再敢進這條街了。
蛇鼠一窩啊這是！
“李陽，找到了！”
顧河氣喘籲籲來到李陽麵前，拿出手機：“加個聯絡方式，我把地址發給你。”
“這麽快。”李陽驚訝。
這才過了十分鍾不到。
“我人緣好。”顧河嘿嘿笑了兩聲，跟李陽互相加了聯係方式。
“流星街一零八號，通神便利店？”李陽看到地名瞪大眼睛了。
距離自己家那麽近開信徒聚會，光頭神官是覺得燈下黑麽…
往下一看，看到便利店的名字，李陽的心髒好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
好家夥！
這光頭神官是真滴牛啊！
直接用通神來做便利店的名字，明明白白告訴別人，自己就是跟神明有來往！
“李陽，你小心點這個人。”
顧河猶豫片刻，想到李陽幫他們店火了一把，且為人不錯，告誡道：
“這個人的老婆在以前城池遷移中被詭異殺了，精神也因為沒了老婆，出了問題。
找人一般很難找，但他特征太明顯了，不然也不會這麽快找到。
總之，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