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隻有我才能夠救她。”
我毫不留情的將誅殺再刺的深一些,破損的胸腔傷口處,流出來的不是血,而是源源不斷的靈力。
“這是我塵封的靈力。我雖然隻是執念,但既然凡塵會等我蘇醒,就代表他一定在我死後,對我做了什麽,萬年鮫珠他都可以拿出來,那麽代表我力量的靈力也不會少。靈力存入執念,與之一起轉世投胎,這種事怕隻有他才能做到。他的瘋狂,不亞於你。”
我抽出誅殺,雙手撐在地上,讓胸口的靈力全部滲透進入三心的體內。
“她陽壽已盡,魂魄受損,隻有我的靈力才能夠替她彌補這層缺口,然後醒來。但是,你仍需要回她的陽壽,否則當靈力耗竭,她就會魂飛魄散。”
“那麽你呢?”
梓堯扶住我,他的指尖不似當初那般的寒冷,微涼之中帶著絲絲的暖意,給人更親切的感覺。
我想著,或許真的如三心說的那樣,他和以前不同了。
因為他是帶著心去愛的,沒有欺騙,最多的隻是隱瞞吧!
那麽我就再信他一次好了。
“我本就不該存在。隻願你有機會告訴凡塵一聲,讓他忘了我,好好的活著。枯木,我……”
我想握住他的手,隻可惜靈力流逝的太快,我的手握不住任何東西,但也許是這樣的消逝,讓我再度回想起當初死亡的時候,心裏想的念的,都是他。
哪怕說著恨他怨他,可最後回憶的都是與他最美好的時光。
“那段日子,是我最快樂的,也是我最心疼的。但這些都已經過去了,我隻希望你可以真的好好對待三心。她是我的轉世,當靈力恢複,所有的記憶都會回來,包括她天生的職責。隨之而來的危機也會更多,所以我隻能拜托你,保護她。即便你心裏真的放不下甜沁,也不要再傷了這孩子的心。她是真的愛你的。”
梓堯的手微微的收緊了些,低聲道,“我知道,我……”
“枯木。”
我打斷他的話,深深地望著這個我所愛的男人,想用最後的記憶,來記住唯一的他。
我很想摸摸他,抱抱他,隻是現在的我連碰都碰不到他了。
我一直都覺得老天爺對我不好,現在也是,因為每一次的死亡之時,我都無法去最後碰觸我的所愛。
那種心情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會明白。
“枯木。”
千言萬語哽咽在喉間,我卻不知道說什麽,隻能依靠著僅存的力量去靠近他,靠近那張容顏,微微的碰觸了那張涼薄的唇瓣。
世人都說薄唇的男人負心。
可他們不知道的事,這樣的男人負的隻是不愛的人的心,一旦深愛,至死不渝。
隻可惜,我從來都不是他等的那個人。
所以,三心,一切都靠你了,你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證明給我看,你說的幸福哦!
三心,你該醒了。
……
朦朧之中,我感覺到有一股源源不斷的氣息在湧入我的身體裏,讓笨重的身體變得輕盈起來,就好像會飄一樣,十分的輕鬆。
隻是盡管這樣,心卻十分的難受。
就好像我失去了一樣最珍貴的東西,一個最好的朋友。
“情絲莫斷,無力回天。”
耳邊是她最後的聲音,我想要伸手去抓住,可是什麽都沒有。
“未生,是你嗎?你怎麽了?為什麽我會感受不到你的存在?未生,未生!”
我一遍遍的叫著她的名字,可是回答我的是長久的沉默,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我隻是不想她再過的辛苦。
她該獲得幸福,所以我勸她,我想幫助她,以轉世後的我來證明給她看。
隻是,未生,你去了哪裏?
“她走了,所以你醒了,三心,繼續去完成屬於你們一族的使命,你是未生,你是三心,你更是地界的唯一。”
是呀,我是地界的唯一,我有著我的使命,所以我不能就這樣的睡下去,我要站起來,我要繼續未生未走完的路。
緩緩地睜開眼睛,光線的刺激讓我有些不適應,直到有雙手,遮在我的眼睛上方,掌心下滲透的紫色光輝,驅逐了所有的不適。
“梓堯,是你嗎?”
手的主人移開了手,露出了模樣,我衝他露出了一個微笑,然後衝他張開了手。
“梓堯,我回來了。”
“三心,歡迎你回來。”
“嗒”的一下,是晶瑩的淚水落在我的眼中,我隻覺得鼻子發酸,眼底微澀,然後眼角處有東西滑了出來。
一開始,我以為那是梓堯的眼淚,直到後來我才發現,是我自己的淚水,從兩個眼眶裏,不斷的往下流。
手指輕碰,指尖全是透明的水,放在舌尖,是鹹鹹的。
“梓堯,我會哭了,我可以哭了。”
我興奮地不得了,眼淚不斷地留著,我感受不到苦楚,唯一有的是開心。
第一次哭,是開心,我很滿足。
“三心,對不起。”
梓堯抱緊了我,力氣很大,是恨不得將我融進他的身軀之中,全身瑟瑟發抖,一遍遍的在我耳邊說著對不起。
“梓堯,我不要對不起,我要對得起。因為對不起,說明你對我不好,對得起就說明你對我很好。你要對我好,還是對我不好。”
我歪著頭,含笑的從他懷裏起身,撅著嘴繼續說,“你要對我不好呢,我就離開,你要對我好呢!我就留下。我不想太複雜,這樣簡單,就最好。你覺得呢?”
“我曾親手失去過你一次,這一次,絕不放手!”
他一口含住了我的唇瓣,堵住了彼此所有的言語,用最直接的行動來擺明了他對我的心。
那麽的熱情,那麽的嗬護。
未生,你看到了嗎?這就是我選擇和相信的他,我一定會讓你看到真正的幸福的,所以你安息吧!剩下的路,我白君蕊會幫你走完,然後一起迎接最美好的時光。
一夜旖旎,我身心滿足的靠在梓堯的懷中,他心疼的摟著我,聲音沙啞,“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是我太急了,你才醒,承受不住……”
“我承受不住,還有誰可以承受得住你?”我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一口咬住他的手指,直到牙尖劃破指腹,嚐到了他的鮮血,這才鬆開了嘴巴,說,“這是教訓,以後我要就要,我不要就不準要。明白了嗎?”
我肆意的撒嬌耍傲氣,他盯了我一會兒,眸色漸沉,棲身上來,眉頭輕佻,嘴角含笑,卻令人不寒而栗。
“你剛才說什麽呢?脾氣漸長了,還是故意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