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士 恐怖靈異 神鬼再現 第一百九十九節哈薩克冬窩子
在寒冬季節裏是沒有什麽夕陽西下或者日出東方的感覺,隻是很簡單的太陽從雲層中露出臉來,灑落陽光或者說是藏進去,天地一片昏暗。
銀白熔爐之中,傍著座股烽火台的遺跡林立著七八個冬窩子。
冬窩子就是哈薩克遊牧民的冬季住所。他們哈薩克族有兩種房屋:一是春夏秋所住的氈房,樣子和蒙古包類似隻不過矮小些,但是頂部要尖利得多,所有材料加在一起不過三四百公斤,極易拆卸和搬運;冬窩子則是他們搭建在某處的過冬房屋,平頂,木頭和泥土作為主要材料的矮房。
每個冬窩子的所在地都有幾戶人家,他們到了冬天的時候就回到這個地方組成個小團體,一起守護羊群牲畜抵禦狼群,等熬到了來年草原上又飛起雄鷹的時候,再次追逐豐實的水草放牧羊群。
三十六歲的哈薩克族人阿拜-江正是這個小團體的一員。雖然這個圈子增增漸漸也不少年頭了,可是總是這麽七八戶人家——多了也不行,這裏儲藏起來的牧草根本不夠。
阿拜-江在冬窩子裏麵用力的揉麵準備晚餐,突然就聽到了外麵的牧犬嗷嗷嗷嗷叫了起來,聲音和大很吵,同一時間所有的牧犬都開始狂吠,頓時外麵就嗷嗷聲響成了一片。
狼群麽?
阿拜江不敢耽擱,把手在褲子上隨便一擦,伸手就從門上取下了獵槍,她老婆也幾乎同時提起了另一把獵槍。
就連十來歲的兒子也提起了斬馬刀。
哈薩克族民風彪悍,無論男女,一到了七八歲就能騎在馬背上飛奔,十二三歲就能跟著父母開始對抗狼群,所以他們都不陌生——
哈薩克族有句名言:不想自己的孩子被惡狼叼走最好的辦法,不是藏在獵犬的後麵,而是學會殺死惡狼的本事!
“阿拜,阿拜,出來啦!”門外已經傳來了木合塔爾的叫聲,“快點啦!”
阿拜江掀開門口的獸皮門簾就鑽了出去,看見一二十個人都站在了外麵,麵對著牧犬狂叫的方向開始看——“是什麽?”阿拜江首先就問了木合塔爾:“看見沒有?”
“沒有,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絕對不會是狼群!”他拍拍自己旁邊大黑狗的腦袋,“黑頭是不會怕狼的,現在這個樣子不太像!”
阿拜江這才發現牧犬黑頭的樣子似乎有點異樣:平時打獵的時候黑頭都是仰起頭衝在最前麵,然後興高采烈嗷嗷亂叫;若是有了狼群之類的,黑頭就會站得很穩,眼睛盯著眼前但是不叫,隻是喉嚨中發出‘嗚嗚’的聲音,就像是開戰前的聚氣準備——但是現在黑頭雖然還在叫,但是那腦袋卻是埋著,看起來就像是小孩子遇見可怕事情之後開始哭泣似的。
阿拜江一看就知道這次事情大了。
要說黑頭他是知道的,這是德國黑背和狼雜交所產下的後代,雖然說作為牧羊犬來說力有不逮,但是那戰鬥力和野性可是夠威夠力絲毫不會膽怯,以前打獵的時候遇見野熊都不曾有過這種表現!
阿拜江把獵槍一提,“我們去看看算了,不能等到了麵前在弄,”他指了指幾個人:“你、你、你還有你,跟我前麵看看去——木合塔爾,你帶著女人把家裏看好,不要被狼崽子把我們羊給叼走了!”
“你們小心!”木合塔爾拍拍自己的獵槍,“家裏就交給我了。”
阿拜江答應一聲,帶著幾個年輕人和牧羊犬朝著那方向就急急的衝了過去。
這烽火台是很殘破很爛的,隻剩下了大半個土墩,就在他們繞過這個土墩子之後,突然看見前麵搖搖晃晃有個什麽東西!
“站住!”阿拜江首先就叫了一聲,全部人都取槍在手開始戒備:“你是誰?”
那東西在聽見聲音以後突然扭了一下,看起來就像是扭動著脖子麵朝著他們——突然速度就加快了!
這東西走路有點難看,一隻腳邁出,另一隻腳再拖著過去;然後一隻腳再邁出,再拖過去…就像是有條腿殘疾了一樣,被拖著前進。
“別開槍,”阿拜江給身邊的人說了一聲,“好像是個人!”
“那他怎麽不說話?”
“就是啊,看起來好奇怪…”
“哎呀,走近了,走近了…”
幾個年輕人七嘴八舌的議論,雖然說看起來是個人卻也不敢掉以輕心,手中的槍還是指著——突然有個眼尖的吼了一聲:“他、他的腦袋好奇怪…”
這時候那東西已經走得近了,大家都能看見他掛在前麵的腦袋,真的很奇怪!
那腦袋還真是感覺沒了頸骨,隻是掛在自己胸前搖搖晃晃,似乎一不小心就會掉下來!
“難道是,是黑羊怪?”阿拜江大驚失色,不自主就說了出口——隨後聽見哢哢幾聲,所有的族人都把手裏的獵槍給平端了起來!
哈薩克族認為黑羊是不吉利的,若是宰殺必須是男人操刀以外,還得在殺死以後誦經;同時他們認為非宰殺而死亡的牲畜肉不能吃,吃了會生病——但是若是非宰殺死亡的黑羊肉被人吃了,那麽這個人就會變成一種怪物,專門吃人肉喝人血。
這人變成的就是黑羊怪!
阿拜江這麽一說,年輕人都緊張起來!對麵來人不但沒答話,而且行為舉止怪異至如斯境地,誰能不驚?
已經有人把槍平端起後座支在肩上,握槍的手微微有點顫抖,那架勢…
“別開槍,再看看…”阿拜江連忙喊了一聲,誰知道就在此刻——
“嘭!”
一聲巨大的槍響!
隨著槍響,那黑影朝後一個飛退,就好像被人在胸前猛-撞一般——直挺挺倒在地上就不動彈了!
“誰開槍了?”阿拜江勃然大怒,轉過頭在眾人麵前看著:“你們幹啥呢?”他一眼就看見了麵前個少年槍口冒出的白煙,走過去就是一巴掌扇臉上,把這家夥打得一個踉蹌!“簡直太他媽胡來了!就算黑羊怪我們也得看看能不能救,那有這麽隨便一槍打死的…”
“阿拜…”有個少年怯怯的開了口,“你看…”
“還看個海牙木!”阿拜江說著轉過身子:“趕緊過去瞅瞅能救不!”轉身就朝著黑影走去,身後幾個族人也連忙跟在後麵一起努力從雪地上朝前挪。
才跑了兩步,那地上的黑影居然動了!
開始認為那人是黑羊怪心裏都怕得不行,這麽一槍之後大家雖然怕是出了人命心中害怕,可是那害怕就完全不一樣了。一種是未知的恐懼,一種隻是怕被刑法的恐懼,完全不同。
但現在那東西動了!
哈薩克遊牧民的獵槍,阿拜江是很清楚的,這種槍大多是土製的,雖然說精準度和射程不咋樣,但是那威力可大,轟人身上是一轟一個倒——但是這人居然站起來了!
這就太詭異了,由不得阿拜江再次開始感覺有些膽怯。
膽怯歸膽怯,但作為一個男人來說總不能讓群少年上去,阿拜江心裏雖然沒底可還是開了口:“慢點!”他把大家全部喊住,“你們別動,我先上去看看。”
“阿拜…”其他人也不是傻逼,都能知道阿拜準備自己上前趟麵,所以叫了這麽一聲,但阿拜隻是一個眼神就讓他們全部停下了。
“在後麵給我盯著,”阿拜扔下一句:“我要是說話了你們就開槍。”
“知道!”獵槍全部就位,剛才開槍的少年也很快重新把火藥和子彈裝上。
其他人都留在了二十多米開外,阿拜自己小心翼翼的靠攏。就在他靠攏的同時,地上的黑影開始慢慢撐起身子,也把自己的麵貌完全呈現在大家麵前:
這個家夥絕對不是人!這家夥的身子僵直但頸骨似乎斷了,禿嚕著伸出一截之後就完全折斷似的垂了下去,掛在胸前隨著走路而晃動。衣服破破爛爛像是穿了幾十年,上麵粘糊糊的粘著不知道是嘛,有時候還會啪嗒聲就掉一塊下來…整個感覺就像是棺材裏腐爛一半的屍體爬了出來!
“這!”阿拜江覺得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沿著後背嗖嗖的朝頭上爬,頓時從頭到腳都被這酥麻透涼的感覺給控製了——他居然發現自己有種想要轉身逃跑的感覺!
但是他沒有!
阿拜江也是見過狼群黑熊的獵人,心中那股子傲氣還是有的——眼看那東西越來越近,他不由得猛然就把槍給端起來了!
來不及過肩他已經扣動了扳機!
“嘭!”……“砰!”“砰!”“砰!”“砰!”…
隻是短短一息,全部獵槍都開了火。
就在阿拜江的麵前,那怪物身上被開了幾個窟窿,一灘灘黑褐色的腐肉被打得四濺開來,黑水亂飛、臭氣熏天,伴隨著那怪物呼呼嗚嗚的聲音,就像是扔了個大號二踢腳進茅坑!
怪物被這股子衝擊力打得飛出去好幾米,重重砸進了雪堆中。
阿拜江不敢怠慢,隻是盯著那東西——挨槍又再次爬起來,他可是記得很清楚。
當時身後的青年們不淡定了,蹭蹭的跑過來踢得雪花亂飛,“阿拜,阿拜…怪物死掉了吧?”他們七嘴八舌在阿拜江旁邊叫:“我們打死它了吧?”
“你們鬧個海牙木!”阿拜江就是一聲吼:“給我看著了,別亂!這家夥不知道死沒死呢,”他用槍口對怪物一指:“剛才就是…”
但是當他的目光落在怪物身上的時候頓時傻眼——
就在這時候,那東西又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