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節 02案件之怪雕像(4)
這事情倒現在算是重新找出了個頭緒,於是乎我也不敢耽擱,連忙通知局裏聯係那報警的打工夫妻,在經過二十多分鍾的等待之後局裏給了我消息:
那女人已經第一時間回到了老家,男人就呆在個親戚家等著拿工資還有退房租——可是昨天晚上他接了個電話,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那男人臉色突然之間就變得很難看了,也不多說話,直接買了張車票就回家了。
看來有事!
我一邊叫所裏派人去核實他們老家的地址,一邊速度就準備下去開車——我當時覺得吧,桑榆王熙都已經很累了,幹脆就在家裏休息讓我自己去算了,可兩人看上去最近也是閑得無聊,遇上事了那還不是一個雀躍?
死活要跟去。
四個小時以後,我的大buick緩緩開進了一個看上去還頗為寧靜的小村,一進村口就惹來了不少放學回家小孩的圍觀。
這整個村子不太大,也修得很零散,應該還屬於沒有被政府完全規劃的那種,粗粗一數不過幾百戶人家,多數的房屋牆壁還是土胚,房頂壓著稻草,看上去並不算富裕。村裏多數都是孩子和女人,偶爾有幾個男人也是年老體弱那種,男人嘛,我猜該都出外打工了。
把車子緩緩開到一塊壩子停下,然後下車——圍觀的小孩猛然朝後退了一步,眼神中有著那年紀特有的好奇和恐懼,於是我露出微笑打了個招呼:“嗨,小朋友。”
這幫孩子齊齊的朝後猛然退了三步……
你說我就這麽不招人待見麽我?好歹也算是國家公務員啊,怎麽現在給人感覺是人販子似的?——“你讓開,我來。”桑榆在我肩膀拍了一把,於是乎…我老老實實就退下了。
相同的姿勢相同的話,桑榆輕笑一聲:“小朋友,姐姐問你個事情好不好?”
幾個小孩子對看幾眼,於是有人開口了:“啥子事?”
“噢,這個事情啊……呃,事情啊……喂,辟雲,我們要問什麽?”桑榆這才想起自己都不知道要問嘛,連忙拉我一把:“說事!”
我當時感歎著自己的美貌與智慧無英雄用武之地,心中唏噓感慨沒留神,結果桑榆一拉我才回神,於是就連忙說了:“呃,這個啊,你問問他們村長在那裏——我們先找到組織再說!”
這也算是我們辦案的規矩了,有些事情先找到這種地頭蛇,然後再辦事。
美女的殺傷力不但對於男人管用,同樣對於那些半大不小的色狼孩子也成——幾孩子很快給我們指明了道路,甚至還蹦蹦跳跳自告奮勇的帶我們去了。
於是桑榆又從口袋掏出士力架來,每人一塊表示鼓勵。
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明白,為什麽桑榆一直熱衷於這種甜不拉幾黏糊糊的食物,樂馳不疲的每次身上都帶著,而且一直沒把自己給吃胖嘍…
村長家倒是不小,可惜除了大石台階的縫隙和房基有點水泥,其他地方基本都是粘土,看上去日子也不咋的——院子中一家人圍著個桌子正吃飯呢,見進來幾個陌生人,全部都站了起來。
當前的小孩子就喊了:“大爺、大爺,有客人找你哦。”然後轉頭對我們說:“這就是我們村長馬大爺了。”桑榆微微一笑,拍拍小孩的頭:“哦,知道了,謝謝你啊。”
一群小孩子嘻嘻哈哈,蹦蹦跳跳的走了。
我這時才轉過頭來:“恩,你就是這個村的村長?”
“呃,是,我就是這個村長的村長馬長順,”當中個五十多歲的老頭連忙迎上來:“不知道幾位…幾位…幾位領導來我們這裏有什麽事情啊?”
我伸手一把亮出證件:“馬村長,我是國安局的幹事,這次來到這裏辦案,主要是想知道馬耿子的事情…”才說道這名字,那村長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同時我聽見了幾聲低呼,顯然是村長家人所發出來的。
村長臉上露出種慌張的神情,拚命的搖頭:“沒事,沒事,那馬耿子不在家,他家沒有事啊!”不過這表現一看就不是專業的,完全沒有任何演技——多句閑話,哥雖然每次都假裝得很好,但是哥也不是演技派的,哥是偶像派!
“別裝了!”王熙哼了一聲:“現在情況我們都已經掌握了,而且有了足夠的證據證明馬耿子絕對家裏有事,你要是不說的話,我們可要把你當成同謀了哦!”這家夥一臉嚴肅,把個港台泡沫劇的警察形象演的活靈活現,可惜——
那馬老頭子畏畏縮縮、顛顛顫顫,但是就是不鬆口,始終就一句話:“真的沒有事情啊……”王熙桑榆一下子都傻眼了!
再來一次還是一樣,不管倆怎麽說,那老頭子就是死不鬆口。
唉!看來這倆還是不了解我們華夏國情啊!
我咳咳兩聲,把馬老頭扶來坐下,“馬村長,這件事情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破案以後我們也不會上報政府的,你村長照當扶貧金照拿——對了,破案之後還有三千塊的獎金給提供線索的有功人士,既然你不知道,我就去外麵看看了…”
也不多說我轉身就走,倒是桑榆王熙沒明白了——桑榆把我一拉,驚訝道:“啊?就這麽走了?”
“走啊!”我低聲把她一扯,拉著就朝外麵去了……果然才走兩步,就聽見後麵馬村長喊了一嗓子:“領導,等等啊!”
看,來了吧?
我慢慢停下腳步,很不耐煩的問道:“什麽事情啊?”
隻見後麵蹭蹭就跑來個家夥,滿臉的笑容:“領導啊,我爸有線索啊,有線索啊,我們可以提供你的,不用外麵去找人了。”
“呃?真的有麽?”我詫異道:“剛才不是說沒有啊?”
“記錯了,嘿嘿,”那貨滿臉媚笑連連作揖:“真有,真有啊!”
我朝桑榆擠擠眼,這才裝模作樣點點頭:“那好吧,我就受累聽你們說說,到底有沒有什麽線索了——說吧!”
然後左右一看…馬老頭的兒子立刻就搬了根凳子過來請我坐,然後才是桑榆和王熙——王熙不解,在我耳邊悄悄說:“咳咳,原來這樣才行……”
滿臉哀怨!
馬家這下子給我們端茶倒水擺上幾個皺巴巴的橘子,熱情無比的招呼我們吃,感覺像是在給菩薩上供似的。
馬老頭端個小凳子坐到我麵前,左顧右盼不願意開口,那知道全家人都在後麵擠眉弄眼——想了半天,老頭子終於說話了。
就在馬耿子的老婆回家以後,村子裏的人都很奇怪,不知道她為什麽出門打工這麽快就回來了,於是紛紛去串門子——誰知道到了她家一看,那女人居然把自己關在屋裏不出來,根本就見不著!
本來吧,這家人除了馬耿子夫妻倆,還有馬耿子的父母、妹妹、兒子一共六人,分別住在‘門’字形的三間屋裏,這次別說外人沒有看見馬耿子他老婆,就倆家裏人都沒有過麵。後來聽說才知道,那天晚上天擦黑的時候他老婆從外麵回來,臉色蒼白虛汗直流,似乎忍受著巨大的痛苦,結果問她的時候卻說隻是累了沒什麽,休息休息就會好——然後住進屋裏一直就到了今天!
剛開始的時候家裏人還送些飯菜過去,但是她叫大家把吃的放在門口,一律不準進去——到了後麵居然連答應都沒人答應了!
隻有有些依依啊啊的聲音,能證明裏麵還有個活物——注意了,是活物而不是人,因為她再也沒有說過一句囫圇的話來。
飯菜更是擺在門口從來沒有動過!
但是從那一天開始,村子裏就出現了家畜離奇死亡的事情。
這樣一個小村子,各家各戶的家畜都不多,死上幾隻很容易就發現了——先是村頭下蛋的母雞脖子被人扯斷死掉,再是村後的看家狗被撕成兩半,最後是村尾發現了幾具貓的屍體……
全部家畜身上都有很明顯的傷口,看上去不是咬死就是被抓爛,但是血液卻少得可憐——這下子就有人開始慌張起來了!
這時候有幾個掉了家畜的人就開始四處去找,路過馬耿子家的時候想去問問,誰知道他家居然大白天關著門,一點聲音都沒有!
沒有人知道這種情況有多少天了!
就在今天早上,有人看見馬耿子回來了,但是一進門就把大門給緊緊鎖起——那人去他家後窗戶偷聽,卻聞到了一股極度腥臭的味道…
像是個發酵的糞坑!
“後來呢?”話說到這裏就斷了,我卻總覺得這故事沒有結束,於是追問了一聲。
“後來?後來你們就來了!”
馬老頭抬起渾濁的老眼盯著我,長長歎氣:“要是鄉裏知道我們死掉了這麽多牲口,那養殖補助就會少很多了——領導,你可一定要算話啊!”
“那是!”我點頭答應,很鄭重的重複自己的諾言,“我們絕對不會把這事情報告鄉裏的。喏,現在我們去馬耿子家看看,你再想想村裏這幾年還有沒有其他事,一會告訴我們——等我們事情結束,自然會把錢給你的。”
老頭子頓時站了起來,一把握住我的手:“謝謝!謝謝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