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節 棺人(2)

?我記得那一天新年剛過完,正好是二月二龍抬頭的時間,當時也算是春暖花開的日子了,按理說心情該和春色一樣的盎然——但我和鐵子、桑榆告別老大時的感覺可完全不一樣!

我算是得償所願要到了錢,那一個得意洋洋看什麽都順眼,路上遇見倆遊**的鬼魂居然還笑嘻嘻的打了個招呼;桑榆聽說有案子要查頓時精神大振,挽著我的手居然還哼起了小曲,女神形象頓時朝著女漢子開始發展了…當然我倆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倒黴的鐵子輸得精光一臉苦逼,路上踩了一腳的狗屎都沒有發現!

到了停車的地方,鐵子挨過來一臉媚笑:“資哥,資哥,商量個事…”“借錢?”我一早就猜到了這貨的打算:“沒問題,多少你說就是了。網 ”

鐵子嘿嘿笑了幾聲:“一千,您看行不?”“可以啊——但是你妹的,能不能先把上幾次借的還了?我想想,一共是…呃,六千八是吧?”“不是啊不是啊,一共才六千六,六千六!”鐵子連忙叫了起來:“上次吃飯我給了兩百…”

一說我想起來了,上次不知道是請誰吃飯,當時我接電話順嘴說了句讓這貨去結賬,居然事情丫真還記著了,不過我倒是無所謂:“六千六就六千六,無所謂,加上這次的就是七千六了——不過你丫一直都是隻借錢不還錢,你倒是給我個實話行不,究竟嘛時候給我?”

“呃…”鐵子一下子臉都紅了,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桑榆一巴掌拍到我背上:“話多!你明明知道小凱現在追你師妹,那開銷大了去了,也不知道給人家找點什麽生意入股,隻知道自己管自己!”說話之中就伸手摸進了我的口袋,抽出一遝子錢來數了十張:“來,小凱拿去,不夠找我。”

順便還白了我一眼!

我笑道:“你倒是好,拿著我的錢做自己的人情…”“怎麽,不行啊?”桑榆杏眉一挑就要發火,我連忙認輸:“沒有沒有!行,您桑爺說什麽都行!”話說完看桑榆那架勢還沒有了結於是我又用了個老招數——“對了,你剛才說那話是冤枉我了!”

“什麽話?”

我嘿嘿一笑:“你不是說我沒有給鐵子找什麽門路來做麽?正好你踢到了我就給你說說吧——我打算在成都開幾家餐館,股份就是我、鐵子、九小子三人的,到時候我們一人一份入股,也算是帶著他倆賺點錢嘛。”

“開館子?”桑榆興趣頓時就來了:“開多大規模的館子?酒樓還是大酒店?要不我也入一股吧?”說著話那感覺就像是立馬要抽出支票加入,我一看連忙擺手:“你?你就算了!”

我指指鐵子說道:“我們幾個人就湊了十來二十萬而已,開個蒼蠅館子賺錢小錢,本來也是帶著那倆兄弟做點生意,你那幾百萬的資金一進來我們都變成蝦米了——這生意也不大,你就別攪合了嘛!”

“也是,”桑榆想了想笑道:“那到時候我來吃飯給你們幫襯著就好了…對了,到底是開什麽館子啊,主要是賣什麽東西?”

“肥腸!”我哈哈一笑:“江油肥腸,很有名的小吃!就怕你不吃哦!”

這話一出口桑榆頓時傻眼了1這種內髒他姐弟倆都是不吃的,現在偏偏又說要來幫襯我們生意,你說叫他怎麽辦啊?——不過那些都是前麵的話,到了真館子開起的時候桑榆嚐了喜歡的不行,最後拉著一大幫子王家人都愛上了吃肥腸這玩意兒……

說著閑話我們就到了局裏,我叫鐵子自己進去把資料和文件給我抽調出來,自己則是陪著桑榆在外麵車上等著,大概半小時之後鐵子出來了,手中根本沒有文件袋——我一看就奇怪了:“沒資料?”

這時候那貨才從口袋中抽出卷小磁帶來,然後遞給我:“這事情沒卷宗和文件,隻不過是個電話而已——唐美女可說了,這磁帶裏麵有點不是很清楚,有什麽問題你自己多琢磨,局裏是幫不上忙的。”

“行…行…”我結果磁帶一看,上麵那居然有倆字‘棺人’,頓時心中就奇了問道:“這倆字是什麽意思?”鐵子跟我時間長了還是學了很多東西,這事情早已經問過了,於是他很明白的答道:“是啊,是啊——我當時也問了,結果唐美女說是下麵派出所在案發地點找到的這個東西,當時上麵就有字了…說是聽的時候裏麵就這倆字最清楚明白,也是整個事件的主題。”

“棺人,棺人…”我哼哼兩聲,“我倒看看你究竟是多大本事的棺人!”說著話我一踩油門發動了車,然後飛快的朝著肖家河而去。

路上我還是給十三、王熙打了電話,當我們到家的時候這倆貨也趕到了,於是乎我們就在肖家河把這磁帶塞進了個老式機器中開始播放……

磁帶中開始沙沙的估計是老式錄音機的毛病,然後突然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沙啞、低沉,整個聲音中透著無比的冷靜——那是感覺死一般麻木、空泛的聲音在屋裏開始回**!

可惜那磁帶中帶著種很詭異的沙沙聲,聽起來什麽都不清楚,我還沒開口王熙首先抽出根線香點燃了,迎風遙拜三下就插到了收音機的一個窟窿眼裏,然後雙手飛快的捏合、結印…最後雙手朝下六星芒的姿勢這麽一揮,那縷縷青煙居然一下子嗖嗖的想著就從那窟窿眼中倒灌著鑽進了機器裏!

然後十三雙手慢慢的抬起,雖然兩手空空,但是那樣子分明是捏著個什麽東西……

這事情要是換到別人一定大驚失色,但是這裏都是法門中人就根本不新鮮了,桑榆還很不耐煩的來了句:“熙娃,搞快點,除個陰媒你也搞這麽大陣仗出來?”

王熙嘿嘿的笑了笑,撓撓頭:“忘記了忘記了,不好意思我馬上完!”然後取出符紙淩空這麽一包,然後就在火上把那紙團給燒了。

隨後那聲音終於變得清晰起來:

“今天是我們守靈的第七天了,但是,整整一家人隻剩下了我!他們、他們已經全部死了!

我記得我們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法師所說來做的,絲毫沒有差池,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麽那些事情還是發生了——爸媽給我說是命運,但是我總是覺得我們是被欺騙了,那些根本不是所謂命中注定的東西,而是個騙局…

我現在就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訴你們!

我家裏一共六口人,父親、母親、哥哥、嫂子、我還有弟弟,本來一切過得很開心,很幸福,但是就在今年大年的時候弟弟發生了場車禍去世了…按照我們這裏的習俗,人死之後一定要在家裏擺上幾天才能出殯——於是弟弟就擺在了樓下的堂屋之中,靈堂也就設在了那裏。

我家這棟老式的小樓是祖上傳下來的年生很久了,都是木頭的,當天晚上我在睡覺迷迷糊糊的時候聽見過咯噔咯噔的腳步聲,早上起來一看——我嫂子竟然死在了自己的**!

她就那麽躺在**,眼睛睜得老大臉上帶著恐懼,脖子上是兩個深深的爪印…竟然是睡覺的時候被人活活掐死的!

我想嫂子一定反抗過,因為她雖然發不出聲音,但是兩隻手上都有凝結的血痂,應該是我嫂子的手指甲在掐他的人手臂上狠狠的抓啊撓啊的——但是沒有用,那殺他的人雖然被抓的雙臂血淋淋的,但是始終沒有鬆手讓她發出一點聲音!”

說到這裏的時候我們所有人心中都有點發毛,不是因為什麽掐死啊之類的東西嚇著了,而是被說話這女人那種冷靜搞的有點寒意四起毛骨悚然——無論誰能這麽冷靜的說著自己家裏人的死去,那種人不是神經有問題就是已經死意下定,反正左右一死已經沒有什麽所謂了!

這就是生無望,隻求死的典型。

那錄音機中還在繼續,但是說得算是很拖遝,我這裏就簡單歸納總結出來:

那女孩子全家人早上起來都傷心不已,你說大過年的才死了個兒子結果兒媳又死了,這也算是禍不單行吧?家裏人忙碌了一天才把事情辦完,兒媳婦也裝了棺材…

這裏就有個事情需要說說了,發生案子那地方屬於在雲南某個山裏的小村中,那裏平時交通極為不便,凡事都是村長處理好了以後交個文件上去,也不知道怎麽這事情就這麽辦了,反正對於死人一事到收斂之前都沒有上報——但是後來是沒辦法上報了!

因為把那兒媳婦收斂之後,村裏來幫忙的人突然發現那弟弟的棺材蓋子似乎有點錯位,等把這棺材打開一看的時候都驚呆了。

那棺材裏麵的弟弟本來是一身新衣進的棺材,但是現在手臂的衣服已經破了……那小臂上麵滿滿的都是血痕,一看,分明就是被人雙手抓出來的!

村裏人連忙把最德高望重的老人請了出來,老人看了半天才說了這麽一句:“棺人尋死,必有大禍!”老眼一花竟然哭了出來,嘴裏呢喃著:“不好了,不好了…”

居然轉身叫自己家裏人去準備棺材了!

“全村人的棺材,全村人的棺材啊!”跪求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