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是老奴,王爺,您這是怎麽了?怎麽頭上出了這麽多的汗呢?臉色還是有些慘白,莫不是中了暑氣了?”高力士忙掏出袖中的絹帕,輕輕擦拭王爺的額頭,見王爺的臉色似有不好,急聲問道。
聽此,壽王連忙擺手道:“不,不必了,本王無事,隻是有些熱而已,有勞高公公費心了,本王一會兒到了母妃的宮裏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見王爺如此,高力士也不好說什麽了,吩咐身邊的小太監送王爺去惠妃娘娘那兒之後,便轉身進殿去了。
“走了?”高力士剛一入殿內,便聽到皇上的聲音。
“是,壽王爺的身體好像不舒服,奴才命人將他送去惠妃娘娘的寢宮裏了。”高力士站在地下,低著頭將壽王爺的情況向皇上匯報。
當皇上聽到這話的時候,頓了一下,而後接著批閱奏章說道:“他那哪兒是病的,是被方才他自己嚇的。”
“恩?”聽到皇上這話,高力士不解的看著皇上,王爺會被他自己嚇著?
見此,明皇吐了一口氣,幽幽的說出一句讓高力士心驚膽戰的話來:“瑁兒比不上瑛兒。”
什麽?當高力士在聽到皇上這話的時候,一臉吃驚的看著皇上,心裏的話愣是不敢說出來。
明皇見力士不說話了,放下手中的筆,蹙著眉頭,一臉疑惑的看著他道:“怎麽了?你也被你自己嚇著了?”
聞言,高力士回了神,看著皇上,弓身道:“回皇上,方才聽皇上的話,奴才也想起了廢太子之前的事兒了,奴才還記得當年廢太子處理朝政時,那就是皇上的模子啊。”
聽見力士的話,明皇也不生氣,自己已經知道了三王的死實際上是惠妃一手造成的,還害的自己背上了殺害親子的罪名,隻見明皇放下手中的朱砂筆,看著力士說道:“朕知道三王是冤枉,朕也知道是自己錯了,現在朕正在努力的彌補當年犯下的錯,惠妃也是時候成為曆史了。”
站在那兒的高力士在聽到皇上這話的時候,心中大驚,自古無情最是帝皇家,看來這句話說的一點兒都不假,伴君如伴虎啊,自己以後可要小心的伺候著皇上了。
另一邊,壽王李瑁在宮人的攙扶下到了興慶宮,壽王人還沒到興慶宮的大門,武惠妃便已經接到了消息:“娘娘,娘娘,娘娘。”
“慌什麽,好好說話。”武惠妃看著一臉驚慌的韻兒,嗔怪的看著她。
見此,韻兒喘定了氣息之後,看著娘娘福身道:“娘娘,王爺來了。”
“什麽?瑁兒來了?”聽到這話,武惠妃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還沒等韻兒將話說完便起身出去接去了。
武惠妃剛一到門口,壽王的轎攆也就到了,隻見宮人小心翼翼的將壽王爺從轎攆上攙扶了下來,看著武惠妃行禮道:“奴才見過惠妃娘娘,惠妃娘娘萬福金安。”
從壽王一出現的時候,武惠妃的眼神便沒有離開過他的身上,在見到宮人將他攙扶的時候,她的心中一驚,難道瑁兒是出事兒了嗎?
就在武惠妃亂想的時候,麵前的壽王看著母妃道:“母妃,孩兒見過母妃。”
“瑁兒,你這是怎麽了?怎
麽好好的就成這樣了,你這才成親不到一個月啊?”武惠妃以為他是因為成親才變成這個樣子的,很是心疼的看著他,心裏對那個楊氏的印象也就不好了。
當壽王爺聽到母妃這番話的時候,知道母妃定是誤會了,忙解釋道:“母妃,兒臣這樣與王妃無關,兒臣方才是從父皇的殿內出來的,許是中了暑氣了,人有些迷糊。”
聽此,武惠妃的心中一驚,一邊吩咐宮人將他扶進殿內,一邊讓韻兒傳太醫。
良久,在太醫的診治之下,壽王漸漸恢複了神誌,微微睜開眼,看著母妃喚道:“娘。”
聽到這聲,坐在一邊的武惠妃忙來到他的身邊,摸了摸他的額頭,關心道:“可還有哪兒不舒服,怎麽好好的就中了暑氣呢?”
“娘,我口渴。”
“快,拿水來。”
一會兒水便到了武惠妃的麵前,隻見武惠妃親自喂瑁兒喝水,待到兩杯茶水入喉之後,武惠妃看著瑁兒再次問道:“你怎麽會好好的就中了暑氣了呢?你父皇的宮裏可是最涼快的,是不是這段時間以來,你的身子出現了問題了?”
聽到娘的話,壽王擔心她會因此牽連到芙蓉,忙解釋道:“娘,你就放心吧,我的身體好的很,許是久不出來了,一時之間承受不住外頭這麽熱的天氣,這才中了暑氣了吧。”
見此,武惠妃知道他是在為楊氏說話,也不拆穿他,換了一個話題說道:“好了,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對了,你父皇傳你進宮是為了什麽事兒?”
聽此,隻見壽王爺緩緩的從懷中拿出一份奏章,說道:“娘,這是父皇讓我去做的事兒。”
隻見武惠妃看著瑁兒手中的奏章,緩緩的打開之後,眉頭漸漸皺起,心想:皇上這是要做什麽?
“你父皇隻是讓你處理這件事?沒有其他的?”
壽王爺搖了搖頭,看著母妃道:“沒了,就這件事,而且父皇還當麵考驗了兒臣一次。”
“什麽?”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武惠妃心中一驚,若是自己記得沒錯的話,想當初廢太子李瑛初次處理朝政的時候,皇上也是這樣考驗他的,隻見武惠妃看了看躺在**的瑁兒,心中大喜,臉上也流露出欣喜的神色,難道皇上是要讓瑁兒協理朝政了?皇上開始對瑁兒上心了?
暴風雨前的寧靜永遠是最嚇人的,也是最折磨人的,天氣黑沉沉的,原本在樹上歡歌的鳥兒們也不知去哪兒了,一切都是死氣沉沉的樣子。
塵世已經回到了義父義母的身邊,看著窗外的景色,塵世的心情也是壓抑的很,習慣性的摸了摸肚子,她的心裏就很不好受,每當摸著自己已經隆起的腹部時,塵世就會不停的問自己,問蒼天,為什麽?為什麽宮主要是那樣的人?為什麽他就不能好好做義父和義母的孩子呢?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了,夜焚琴端著一碗安胎藥走了進來,見塵世正看著床邊發呆,便知曉此刻她的心裏定是不好受,想此,夜焚琴微微歎了一口氣,走到她的身邊,將安胎藥放在桌上,嘴角微微笑著看她:“塵世,想什麽呢?快,將藥給喝了。”
突然聽到義母的聲音,塵世一愣,而後轉過頭來看了
看來人,再看看桌上那黑乎乎的湯藥,這心裏便已經開始泛苦水了:“義母,這非得要喝嗎?我都已經喝了三天了,實在是不想喝了。”
聽見她這話,夜焚琴有些好笑的看著她道:“你啊,武功那麽厲害,可怎麽還跟孩子一樣,怕這些個湯藥呢?快喝了吧,這是你義父特意為你配的藥,他說你的身子雖然看上去沒什麽問題,但是你肚子裏孩子的心跳聲有些弱,因此他便在你每日的安胎藥裏加了幾味藥進去,看一看能不能將這孩子的身子變強一些。”
聞言,塵世的心一緊,眼神都有些慌亂了,摸了摸肚子,孩子是有什麽問題了嗎?
夜焚琴見她這般,知道她定是亂想了,忙放下手中的湯碗,握住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認真的說道:“塵世,你放心,有你義父在,你的孩子是不會出任何問題的,你忘了,當年淥水在多名醫師的診治下都說不可能懷孕生子的,可是你義父用了三年的時間讓她的身子能夠懷孕,順順利利的生下了小墨墨,你看現在的小墨墨是那般的可愛,你的孩子將來一定會比墨墨還可愛的,來,將這湯藥喝了。”
聽到義母這話,塵世呆呆的看著義母,而後將那難喝的苦藥喝了下去了。
見到她將藥喝完了,夜焚琴連忙往她嘴裏塞了一顆酸棗:“怎麽樣?還難受嗎?”
嘴中的酸味兒已經完全蔓延至整個口腔了了,原本喝完湯藥嘴裏那股難受的勁兒也被壓製住了,隻見塵世看著義母,嘴角微微一笑道:“已經不難受了,義母,你的這個酸棗真的好吃,一到口中,那感覺就舒服多了。”
見此,夜焚琴的嘴角也笑了笑,這是重紗特製的酸棗,是根據不同情況下孕婦的不同口感所致的,看塵世的樣子,與當初淥水吃這酸棗的模樣是一樣的,想來她腹中的孩子應該是個男孩兒,但願重紗能夠把握好尺度,不然這個孩子的將來也會是一個擔憂。突然,夜焚琴的腦中閃過一個想此,夜焚琴看著塵世說道:“對了,塵世,你與顏桐來洛陽的時候,文君的身子怎麽樣了?算算看,她的身子也應該有五個月重了。”
“義母你放心,二小姐的身子很好,二姑爺對二小姐很是體貼,每天都會變著花樣兒逗二小姐開心,所以雖然二小姐的妊娠反應很重,但是看著二小姐的臉色也能知道二小姐的心情很好,而且二姑爺還特意找了三個安西府有名的醫師為二小姐安胎。”塵世知道義母在關心什麽,便撿著重點的說。
聽著這話,夜焚琴的心裏也能稍稍放下了,玉璧那個孩子的性子是能讓人放心的,見塵世這麽說,想來文君也不會有什麽大的問題,等到重紗這兒忙完了之後,就趕緊回去,讓重紗好好的配一配食材,為文君補一補。突然,夜焚琴還想到一件事,忙看著塵世問道:“對了,小墨墨現在怎麽樣啊?”
一聽到義母提這個小公子,塵世的臉上都是呈現出好笑的模樣,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義母,小墨墨現在已經快讓大小姐頭疼了,大小姐與大姑爺院子的土地早就被小墨墨給刨了個遍,湖裏的魚兒們現在是見到小墨墨就自覺的沉到湖底,就算是憋死了也不露出水麵來,府上的人在見到小墨墨的時候也都是能躲就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