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月見深吸一口氣,也勾唇笑了笑,“我和盛以承還沒有離婚,仍然是夫妻,怎麽不好意思回來了?倒是你,就這麽大搖大擺地闖進別人家,不太好吧。”

“有人撐腰,說話都硬氣些了。”許施苒淡然道。

寧月見怔了一下,這話說得跟盛以承一樣,果然是關係親密的兩人,說話習慣都會傳染。

她覺得好好笑啊,心髒已經痛得幾乎麻木了。

“寧月見,你怎麽還不和以承離婚?是既想要這個又想要那個嗎?”許施苒的眼裏,滿是玩味,“想不到啊,你看上去這麽清純,背地裏居然……”

寧月見白了她一眼,輕笑,“我當然要離婚,不然怎麽成全你們這對狗男女?隻是……我該要的東西,一分都不會讓!”

許施苒眼神一冽,“你還有臉要以承的財產?”

寧月見微昂著頭,直視許施苒的眼睛,“怎麽沒臉了?這是我應得的權益!”

就算是當媽媽這三年來的賠償費!

“嗬嗬。”許施苒笑著搖搖頭,“寧月見,你果然裝不下去了,暴露了自己真實的目的。”

寧月見知道,因為她的出身,盛以承這個圈層的人,從來都沒有真正地瞧得起她。

在他們心中,自己是為了錢才和盛以承在一起的。

她不想解釋太多。

說實話,現在的她比任何人都希望當初是看上了盛以承的錢,而不是因為愛他。

“讓開,我要走了。”寧月見語氣不太友善。

對於許施苒,確實不需要像從前那樣客氣。

“不行!你不能走!”許施苒攥住寧月見的手腕。

這些天,她可是幫寧月見宣傳了好久,一個結了婚的女人,居然能傍上裕北裴家的少爺,這是多麽有麵子的事情啊。

這消息,在他們圈子裏都傳開了。

自然,也傳到了盛家父母耳中。

來這裏之前,許施苒給盛以承母親喬慧打了個電話,應該就快到了。

她當然不能讓寧月見走,否則這場好戲,就演不起來了。

門外,傳來頻率很高的高跟鞋跺地的聲音。

寧月見後背一緊。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那個女人就推門而入,徑直地走到寧月見跟前,用力一揮掌。

“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耳光就落在了寧月見的臉上。

寧月見的臉瞬間被甩到一側,眼冒金星,耳朵裏嗡嗡地響。

“寧月見,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賤女人!你把我們盛家的臉麵丟盡了!”喬慧揪著寧月見的臉皮,怒聲訓斥道。

“伯母!”許施苒假意拉了一下喬慧,“別生氣呀!犯不著跟這樣的女人一般見識,別氣壞了自己。”

“哼!”喬慧正在氣頭上,聽到許施苒的聲音,更加起火。

她用力推開寧月見。

三年前,盛以承提出要和這個女人結婚,她就是反對的。

盛家在豐南市,怎麽說也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就算不能與許家親上加親,也應該和別的家族強強聯合。

可盛以承像是入了魔一樣,非寧月見這個女人不娶!

對喬慧來說,寧月見這個女人,就是那種想憑著自己的美貌與身段傍上有錢男人的麻雀女,妄想飛上枝頭成鳳凰。

她是看不起的。

但他們隻有盛以承這麽一個兒子,盛以承據理力爭,強烈堅持,她和盛鴻才終於鬆了口。

這些年,喬慧一直不肯見寧月見,隻在兩人的婚禮上露了一麵。

現在寧月見在外麵搞男人的事傳得沸沸揚揚,她顏麵無光,立馬趕回來教訓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寧月見踉踉蹌蹌的,好不容易站穩,她被這一耳光扇得有點懵,弱弱地回了一句,“不是的……我沒有……”

“伯母。”許施苒紅了眼眶,故意說道,“她不肯跟以承離婚,她就是想分走以承的財產。”

“她做夢!”喬慧怒不可遏。

這小狐狸精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

得虧當初盛以承跪在盛鴻麵前,對天發誓她什麽都不圖,就是愛自己。

喬慧想起當初他們的乖兒子為了一個女人,不惜與父母翻臉的情景,就忍不住鼻酸。

她也是心疼自己兒子。

再說了,如果讓這樣的賤女人分走以承的財產,那他們盛家就要淪為整個圈子裏的笑話了!

“寧月見,和以承離婚,你淨身出戶!”喬慧態度堅決。

寧月見緩過來了些,頭還是暈得很,她攥緊了拳,指甲嵌進肉裏,痛感讓她維持著清醒。

她目光銳利地看向眼前的兩個女人。

一對二,她沒有勝算。

現在的她,隻想離開這裏,回到哥哥身邊。

好暈……

“請你們讓開。”寧月見強撐著,不卑不亢地說道。

“想走?”喬慧怒目圓瞪,“今天必須簽下這份離婚協議!不管你當初用什麽手段讓盛以承娶了你,現在,這個錯誤必須結束。”

說著,她從愛馬仕包裏掏出一份文件,狠狠地甩在地上。

寧月見笑了笑,她的笑容裏,隻有苦澀。

“阿姨,離婚是我和盛以承兩個人的事。我隻會跟他談。”

手段?如果寧月見真的有什麽手段,也不至於被盛以承和許施苒兩人耍的團團轉,被算計被傷害的人其實是她!

這些話,恐怕說出來,喬慧也不會信的。

對她來說,一個是自己的親親兒子,一個是從小看著長大的摯友女兒。隻有寧月見,是她永遠都看不順眼的外人。

“以承是我兒子!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喬慧被氣得不行。

看來這個寧月見是鐵了心要從盛以承身上扒掉一層皮,好去養外麵的野男人!

喬慧隻聽說了寧月見出軌,許施苒也特意沒有說出裴霽宣的身份,大家都以為寧月見不甘寂寞,包養了個年輕小鮮肉。

許施苒連忙拍拍她的背,安撫她的情緒。

“伯母,冷靜點。”在喬慧麵前,許施苒少見地展露出溫順的一麵。

“唉!施苒,當初如果是你嫁給以承,我就放心了,也不至於弄成現在這個局麵。”喬慧憤懣又慚愧。

看得出來,喬慧很想讓許施苒當她的兒媳。

寧月見移開目光,深吸一口氣。

“我沒時間跟你們耗著,反正,我的條件你們都很清楚,盛以承什麽時候想通了,自己來聯係我。”寧月見說完,便想強行突破擋在門口的兩人。

“不準走!”喬慧尖叫著,抓住了寧月見的手臂。

寧月見掙紮著,用力想甩開喬慧。

她忘了,手裏還攥著一把小剪刀。

剪刀的尖端從喬慧的臉上劃過,也順勢劃破了許施苒的手臂。

事情發生得太快,寧月見沒有反應過來。

等喬慧驚恐地睜大眼睛,感覺臉上一股熱流湧出,寧月見才嚇得將手裏的小剪刀丟出去。

“我……我……”寧月見慌得說不出話來。

“伯母!”許施苒驚恐的大喊,“你流了好多血!”

這道口子肉眼可見的深,怕是要留疤了。

喬慧當了幾十年的富家太太,最注重的就是這張臉,此時,臉上的痛感及鮮血,讓她腦子一片空白。

“寧月見!你故意的!你好狠的心!”許施苒捂著流血的手臂,憤怒地指責道。

“不……不……”寧月見搖頭,她不是故意的……

如果不是喬慧和許施苒動手抓她,她也不會不小心弄傷她們。

現在……現在該怎麽辦!

電光火石的幾秒後,寧月見冷靜下來。

“阿姨,施苒,快,我送你們去醫院!”寧月見急忙喊道。

許施苒有凝血障礙,如果血流不止,就……就又要她的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