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月見,我是孩子爸爸,我有自己那份責任!”盛以承耐著性子沉著氣說著,“你不要把我想的那樣不堪!”

他無法理解,怎麽一夕之間,寧月見對自己突然就變得仇恨無比。

連個過渡都沒有,就由愛轉恨。

五年,難道都是假的嗎?

“責任?”寧月見發出嘲諷地笑,“還是算了吧。你盛以承擔著的責任太多,有對許施苒的責任,還有對盛勢集團的責任,還有對你媽的責任……我的寶寶,就不勞煩你了。”

“他有媽媽,有舅舅,有爺爺奶奶……還有很多姑姑伯伯叔叔……”

寧月見一個一個地數著。

雖然她現在還沒有告訴爺爺自己懷孕的消息,害怕爺爺讓自己回去養胎而離開公司。

但能料想得到,隻要是裴家的孩子,必定是含著金湯匙,萬眾矚目的。

盛以承眸光微沉。

“寧月見,從前怎麽不覺得你這麽計較?”他這一句話,說得實在不體貼。

可寧月見那句話,分明也泛著酸意,控訴他不夠在意她。

有了裴家作為倚仗,盛家的幫扶對於寧月見來說,確實可有可無了。

盛以承心裏很亂,“月見,我們談談,好嗎?”

果然,電話被秒掛斷。

盛以承歎了口氣,再打過去,寧月見竟陳秘書的號碼也被拉黑了。

他放下手機,緊繃的手指不住地在桌麵上敲著。

或許,想要了解寧月見如今的心態想法,隻有通過那個人了……

再次召來陳秘書,盛以承將手機還給了他。

“陳度,幫我約一下裴氏集團的裴霽宣。就說是私人會麵。”

陳度眼皮一跳。

不是情敵麽?

“好的盛總,我立即去辦。”陳秘書不想摻和太多。

反正他拿多少工資,辦多少事就行了。

與此同時,裴氏集團大廈裏。

裴霽宣結束了早會,直接來了寧月見辦公室。

這裏還殘留著淺淡的玫瑰馨香。

聽同事說過了,一大早的就有人往寧月見辦公室裏送鮮花,但寧月見很快就讓人把花丟了。

見寧月見握著手機,滿臉慍色,裴霽宣不禁失笑,“哪個不長眼的一大早就惹了你?汪妙?”

剛處理完玫瑰花上來的汪妙聽到這一句,身子立即緊繃,生怕兩人追究她的責任。

“裴總,我……我……我……”汪妙戰戰兢兢地想解釋。

裴霽宣回過頭,挑眉輕笑,“哈哈,嚇到你了?沒事的,我們在開玩笑呢。”

他的笑猶如春風,瞬間就吹化了僵硬的汪妙。

汪妙臉一紅,低下頭,“裴總……寧副總,我先去外麵了。”

這段小插曲過後,寧月見的情緒也穩定下來。

她抬眸看著裴霽宣,笑著調侃,“裴總不要再散發魅力了,不然公司的女同事們,全都念想著你,都無心工作了。”

在公司,她稱呼他為“裴總”。

“這也是沒辦法的啊。”裴霽宣笑得有些臭屁,“誰叫我天生英俊,愛上我是她們的宿命。”

他的眼睛圓潤而明亮,一層微光敷在瞳孔之上,笑起來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

如果一般男人說這樣的話,寧月見隻會覺得他們普通且自信。

但如果裴霽宣的話,就很有說服力。

“希望你不要像盛以承一樣,當個空有其表的渣男!”

提起盛以承,寧月見又忍不住牙根癢癢。

裴霽宣輕笑,“現在我知道是誰惹到你了。”

這時,他的手機震動起來,拿起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

寧月見眼尖,一眼就認出那是陳秘書的號碼。

“陳度,盛以承的秘書。”

“哦?”裴霽宣眉梢一挑,眼含笑意地盯著寧月見看,“那我要不要接他的電話?”

寧月見愣了一秒,“隨便你……”

她坐回椅子上,翻動著文件,嗡嗡的聲響令她心煩。

“陳秘書是個好人,他也是為了工作。”

裴霽宣懂了。

他接起電話,轉身走了出去。

*

雲上客,是坐落於豐南市第一高峰的近頂端的一家私廚餐廳。

包廂的窗外,浮雲嫋嫋,食客猶如漫步雲端。

裴霽宣才在這裏約見了客戶,想起前幾日盛以承的邀約,便索性將見麵地點定在了這裏。

盛以承來到雲上客的包廂時,已是傍晚。

雲層被霞光染紅,像是高原姑娘俏麗的臉蛋一般。

這家餐廳的環境格調倒是雅致。

盛以承竟不知道豐南還有這樣的地方。

“小裴總,想見你一麵真是難。”盛以承淡聲說道。

明明可以在公司附近找個地方見麵,裴霽宣卻偏偏要定在這個離公司三個小時車程的地方。

裴霽宣大方地邀請盛以承落座。

“前幾次見麵都不愉快,既然盛總有心向我賠禮道歉,那我也就大方接納了。”

“你……”盛以承幾乎被氣笑了。

被裴霽宣搶占先機過了嘴癮,若是在之前,盛以承絕對不會忍。

但現在……

想到未來他還得稱裴霽宣一聲大舅哥,盛以承便收斂起脾氣。

“小裴總,我約你見麵,是為了月見的事。”

裴霽宣抬眸,頭頂的燈光照下,他明亮的眸子蒙上陰影。

盛以承舉起酒杯,微微一抬,緊接著便一飲而盡。

這酒又純又烈,僅一杯下肚,盛以承便覺得有些體燥難耐。

想著裴霽宣一定心知肚明,盛以承便省去了那些無用的寒暄。

“我和月見之間,是有些誤會的。”

“當然,我對她的誤會解開了,她對我的誤會很深,現在更是一句解釋都聽不下去。”

“我想知道,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盛以承深邃的雙眼直直地盯著裴霽宣看,目光真誠。

裴霽宣心裏一緊,竟被盯得有些害羞。

還好他不是女的。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裴霽宣靠著椅背,姿態慵懶,淡涼的目光裏,都是不屑。

“我……”盛以承目光一閃,想好的說辭就在嘴邊盤旋。

“如果你想說還想與月見重歸於好,那就免了。”裴霽宣輕蔑一笑,“月見不是撿垃圾的。”

早就料到裴霽宣和寧月見是同一立場,自己必定會受到些羞辱,盛以承倒是不生氣。

“我知道她不是。”

裴霽宣也往口中灌了一杯酒,“盛以承,我聽月見說過一些你們之間的事。她從前年輕,見識短淺,被你的糖衣炮彈迷花了眼,才一腳踩進坑裏。”

“說到底,犯錯的還是你盛以承,禁受不住**,否則月見一個小姑娘,也不能逼著你脫褲子吧!”

“盛以承,月見是裴家的千金,隻要還和你盛以承糾纏不清,她就會一生背負著‘小三上位’的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