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許施苒質問。

她沒聽清楚,但從晏思嘉的表情來看,肯定不是什麽好話。

想著這兩人是江洛的朋友,今天又是江洛的主場,晏思嘉不想鬧得難看。

她臉上掛著職業微笑,“我說,兩位裏麵請,不要在外麵站著了。”

許施苒輕哼一聲。

盛以承卻搖搖頭,“我就不進去了,你們玩得開心。”

“以承。”許施苒拽著盛以承的胳膊將他往裏麵拖,“江洛的接風趴,你就這麽離開別人得怎麽議論啊!”

“你總得進去露個麵,打破不和言論。”

盛以承沉著臉,毫不避諱,“本來就不和。”

許施苒笑得得意。

當初,盛以承可是為了她才和江洛撕破臉。

“去玩一會兒吧,就當給我麵子了。”

晏思嘉看著這兩人膩膩歪歪的勁,白眼快翻上天了。

幸好寧月見那傻姑娘沒有看到,不然又得傷心了。

二樓包廂,江洛推門而入。

寧月見驚了一下,像隻小動物般往牆角縮了縮。

“是我,江洛。”江洛大咧咧地打了聲招呼,隨即將包廂裏的燈光調亮。

包廂頓時亮如白晝。

寧月見心神稍稍地定了下來,抬眸打量起門口的男人,正是之前在酒吧門口的那個。

“你是……江洛?”試探性地詢問。

江洛“昂”了一聲,隨後直白地問道:“寧月見,你和盛以承離婚了?”

寧月見眼裏多了一絲警惕。

“你別怕!”江洛擺擺手,“我不是對你有意思。”

他歎一口氣,坐在沙發的另一頭,同寧月見保持著距離,“我覺得這件事我有責任。”

寧月見眼睛睜大,滿眼地疑惑。

她和盛以承離婚,盛以承和許施苒占主責,喬慧占次責,再不濟她本人都有點責任,怎麽看都跟江洛八竿子打不著吧。

江洛做了好久的心裏建設,才終於說出了那件事情。

“寧月見,如果不是我和許施苒那個賭,現在估計你和盛以承還是好好的吧。”

寧月見心裏一緊,卻不由自主地想聽下去。

一年多以前,江洛還是那個整日無所事事,流連於各種聚會酒局的紈絝富二代。

偶然,朋友們的話題聊到了婚姻。

江洛就說:“我最羨慕的還是盛以承,他是我們這群人中最勇敢的,為了真愛可以抗住家庭的壓力。”

他們這個圈子裏的二代們,在婚姻問題上大多是不能自主的。

江洛這番話,引起了大家的共鳴。

當然,也有唱反調的。

“盛以承那算是什麽真愛?他之前不是一直追著許施苒嘛!”

“就是!可惜許施苒沒瞧上他。”

江洛作為從小跟在盛以承屁股後的人,很篤定地說道:“你們都不懂,盛以承不喜歡許施苒,他對老婆絕對是真愛。”

這場閑聊誰也沒放在心上,大家都嘲笑江洛二十幾歲的大男人還在說真愛。

可是,聚會結束後,許施苒突然找了上來。

她質問道:“你憑什麽說盛以承的真愛是寧月見?”

江洛喝得暈乎乎的,大咧咧地說道:“眼神啊!看眼神啊!”

許施苒像是被戳中痛點,表情變得很嚴肅,“你懂個屁!是因為我拒絕了盛以承,他才會和寧月見結婚的,他隻是想刺激一下我。”

江洛笑了。

他自然知道這麽多年來,許施苒一邊享受著盛以承的照顧,一邊男友不斷。

“你的意思是……盛以承愛你?”

“不然呢?”許施苒抬起下巴,眉眼上罩著一層驕傲與得意,“愛我不是很正常的嗎?”

江洛嗤笑一聲,搖了搖頭。

“你什麽意思?你不信是嗎?要不要打一個賭?”許施苒被江洛刺激到了。

“怎麽都那麽喜歡打賭?盛以承和孟璟桓好像也打了一個賭……”

許施苒繼續說道:“我們假裝在談戀愛,看看盛以承的反應。”

“你會知道,他最愛的人是我的。”

江洛酒氣上頭,頭腦一熱,答應了下來。

後來,他便和許施苒以戀人的身份出雙入對,盛以承的反應也很正常,隻是笑著讓他別辜負。

江洛覺得自己穩贏。

直到他認識了MoonLight酒吧老板娘晏思嘉,被深深地迷住,便和許施苒商量了分手。

後來,盛以承殺到江家,一拳打斷他一根肋骨時,江洛都是懵的。

從盛以承憤怒不堪的話語中,才知道是許施苒鬧自殺。

許施苒氣性大,談個戀愛總是轟轟烈烈的,偏偏因為她的病,大家都比較溺愛她。

而江洛,在看到盛以承紅著眼癲狂般的模樣,也漸漸相信他真愛是許施苒。

不管他娶了誰,心裏有一塊位置永遠是留給她的。

聽完江洛的講訴,寧月見反應了許久。

她隻知道那次許施苒分手後鬧自殺,她去給許施苒獻血了。

抬眸,正對上江洛歉疚的目光,一雙杏眼在額前發絲的遮擋下,濕漉漉的,像隻小狗一樣。

她笑出了聲,“所以……你是覺得如果沒有你和許施苒那個賭,我和盛以承就不會離婚?”

江洛點點頭,“可能就是因為那次刺激,盛以承才覺醒的吧。不然的話,你們還是好好的。”

“古話都說寧毀一座廟,不拆一樁婚嘛。”

其實直到現在,江洛仍然認為當初盛以承看寧月見的眼神不一樣。

盛以承肯定也愛寧月見。

但畢竟另一個人是許施苒。

青梅竹馬的情分在,寧月見隻能輸。

寧月見無奈地笑了笑。

江洛道歉,“對不起啊,聽說你們真的離婚了,我心裏總不踏實。隻有向你道個歉,我才能好受些。”

之前和江洛不太熟,現在這麽聊了一下,寧月見莫名地覺得他有點可愛。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寧月見莞爾一笑。

“啊?那我……要怎麽做?”

“江洛,這根本不是你的錯。”寧月見聳聳肩膀,無奈地解釋道,“盛以承一直愛著的……都是許施苒。”

江洛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春風般笑容的背後盡是失落。

“那你呢?”江洛替寧月見感到不值,“為什麽要和你結婚?這不是純純地耽誤你的時間嗎!”

“我?”寧月見抬眼,看著天花板上耀眼的光球,喃喃道:“我……”

“江少!江少!”

一陣吵吵鬧鬧的呼喊聲打斷了寧月見的話。

“今晚上你可是主角,哥幾個好久沒和你喝酒了!”

“怎麽藏起來了?”

門突然被推開,寧月見和江洛就這樣暴露在幾個醉醺醺的年輕男女麵前。

“喲!金屋藏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