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以承心跳沉重得厲害。

唇瓣溫熱,仿若帶著電流,一下又一下遊移著覆於她的唇上,既想克製,又止不住渴望。

不夠……寧月見腦子裏出現這個想法,自己的嚇了一跳。

怎麽會對盛以承還抱有感覺呢?

眸子濕了,長睫微顫。

抬眸對上盛以承熾熱的雙眸,那洶湧的情感,寧月見沒法裝作看不見。

“混……混蛋!”

罵著,但呼吸越來越急促。

雙手不自覺地扶上他的腰。

再這樣下去,寧月見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失控。

她不是什麽純情小白花,有正常的欲望。

尤其是在麵對盛以承,這個她曾經愛了五年的男人時。

寧月見想往後躲,腰背繃直。

“月見。”盛以承的手掌撫上寧月見的臉頰,凝視著她,近乎蠱惑般地問道:“你有沒有想我?”

是純粹的想念,不摻雜任何的源於很。

他很想知道,這段時間,寧月見是否和他一樣深夜裏輾轉反側。

話音未落,等不到回答,他便迫不及待地再度吻上她的唇。

寧月見想說的話被他堵住,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聲。

與剛才那個試探性的淺啄不同,這一次,是情感充沛的深吻。

突如其來仿若暴雨的親吻,讓寧月見像是忘了帶傘的孩子,隻能任由雨水將自己打濕。

她閉上了眼。

連呼吸都被篡奪了,更不用說那些理智。

像是打開了欲望的閥門。

忘了思考。

也不想思考。

隻憑本能驅使,雙手扶在盛以承的腰間,滿滿地收緊臂膀。

越吻越熱烈。

往下,親吻她的下巴,她的脖頸,她的鎖骨。

毫無邏輯毫無理智,但一切都自然而然地發生了。

直到猝不及防的一聲“寧月見”,將這場漸入佳境的熱吻生生截斷。

聞聲,寧月見慌忙推開盛以承,嘴唇被咬了一下,口腔裏有血腥味蔓延開來,她卻顧不上。

溫度驟降。

抬眼看去,不知何時出現在客廳裏的裴霽宣以一種不可置信的態勢看向廚房。“哥……哥……我……”寧月見煞白著臉,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個場麵。

太尷尬了。

裴霽宣平時都不會不聲不響地進這棟別墅,偏偏今天進來了,也偏偏撞見了這一幕。

她剛才那副模樣……都被裴霽宣看到了?

寧月見有些羞赧,因為尷尬和無所適從的情緒讓她的臉上爬上一層淡淡的粉色。

盛以承回過頭,正對上裴霽宣淬著火的眼神。

他泰然自若地抬起手,擦拭著唇,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寧月見的。

“哥,你怎麽過來了?”寧月見心跳穩定下來,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隨口問道。

裴霽宣站在客廳裏,雙手抱在胸前,目光出奇地淡漠。

習慣了他溫柔的模樣,此時的寧月見有些不適,緩緩地挪動著步子,想要逃離這場平靜的風暴。

“月見。”裴霽宣微微抬起了下巴,嘴角湧現一抹輕浮玩味的笑,“身為裴家的千金,不該這樣饑不擇食啊。”

插在褲兜裏的手指用力收緊,眉眼間染上怒氣。

裴霽宣理解寧月見的需求,可是……為什麽偏偏是盛以承?

寧月見驀地一愣。

怎麽覺得裴霽宣說出的話,有點粗俗?

什麽叫饑不擇食啊……

或許是哥哥看見自己的妹妹和別的男人接吻都會這樣,又或許是裴霽宣與盛以承積怨重重,本來就互相看不順眼。

寧月見很快地就消化了裴霽宣的這句話,不作他想。

而盛以承,卻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眼神裏多了一絲略含輕蔑的笑意。

霎那間,裴霽宣感覺渾身的血都向腦子裏湧來,怒火中燒。

“盛以承,十秒之內從這裏消失,不然明天盛勢集團總裁私闖民宅的新聞會登上各大頭版。”

見裴霽宣是真的很生氣,寧月見連忙推了盛以承一把。

“你快走吧。”

盛以承目光轉移到寧月見的臉上,她臉上飛起紅暈,眼神慌張,小動作都十分可愛。

雖然還在回味剛才那個吻,但盛以承懂得什麽叫見好就收。

“好,我先回去,你也早點休息。”

說著,他低下頭,在寧月見的臉頰輕輕一吻。

隨後,大步走開。

寧月見的臉刷地一下紅到耳根子,窘得頭都不敢抬。

許久許久,盛以承離開了,寧月見還站在廚房,不敢出去。

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他特有的鬆木薄荷香氣。

氣氛僵持。

“寧月見,過來。”裴霽宣坐在沙發上,沉聲命令。

從來沒有見過裴霽宣這麽嚴肅的一麵,反差感極大。

不可違抗,寧月見圾拉著腳步,緩慢地踱了出去。

“哥……”她悻悻地喊了一聲。

“寧月見,你究竟什麽意思!”裴霽宣臉色嚴肅質問道,“你之前跟我說的那些話都是逗我玩嗎?”

滿眼都是失望及恨鐵不成鋼。

像是被背叛了似的。

眼眶裏蓄起淚水,寧月見手指攪著,半垂頭,像是犯錯被訓斥的孩子般。

她覺得裴霽宣有些反應過度了,於是連忙解釋道:“哥,我和盛以承之間有些誤會已經解開了……剛才確實是有點情不自禁……”

寧月見將許施苒的那些事解釋了一遍,還告訴他許施苒已經進醫院接受治療了。

越解釋越混亂。

寧月見甚至覺得怪怪的。

她鼓起勇氣伸出一隻手指戳戳裴霽宣的肩頭,向他使了一個眼神,嘟囔著說道:“哥,都是年輕人,你懂的,情緒到了嘛……”

畢竟戀愛兩年又做了三年的夫妻,盛以承太了解如何挑起寧月見的興致了。

隻是這些床幃秘事,不能跟裴霽宣說得太明白。

糊弄至此,寧月見想找一個借口開溜。

倏地,耳朵裏傳進一道沉悶又情緒複雜的聲音,“我不懂。”

寧月見扭頭看向裴霽宣的眼睛。

裴霽宣眼尾泛紅,滿臉都是寧月見讀不懂的情緒。

“哥,你怎麽了?”

不對勁,很不對勁。

寧月見甚至在裴霽宣身上隱隱察覺到危險的氣息。

“月見。”

裴霽宣突然站起身,伸手抓住寧月見的肩膀。

下一秒,寧月見便被一股力量猝不及防地推進了裴霽宣的懷中。

反應過來後,寧月見驚慌地大喊著,“哥!哥你怎麽了!不要嚇我!”

裴霽宣收緊手臂,將寧月見摟得更緊。

第一次這樣抱著她,裴霽宣把在夢境中演練過無數遍的事情實現了。

寧月見的身體柔弱無骨,帶著隱隱一股甜蜜的香氣。

隻是……她身上殘留著不屬於她的氣味。

這一點,讓裴霽宣很介意。

他喃喃低語,“月見,不要見他了好不好?他讓你遭了那麽多的罪……不要這麽輕易原諒他。”

寧月見心裏一鬆。

還好,哥哥隻是在為自己感到不甘。

“我……我沒說要原諒他……”

“你以後不準見他……要不然,你回裕北吧。”語氣強硬,不容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