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丟掉刀鞘,刀鋒碰到地麵上發出微不可聞的聲響,朔巡向前一步看著那開過刃的刀身,低聲應道:“好”
話音未落,朔巡猛然向後退,小臂順勢揮出,當下第一刀後,又在電光火石的十分之一秒裏翻側身,擋住了下一刀。
鮫人在力量上不及人類,曆晟的這正麵一擊穩準且力量極大,極其符合武士刀追尋的一擊致命,接下這一擊,朔巡已然感覺到了虎口被震得有些發麻,索性瞄準頭部,反手從左到右滑過角度刁鑽的一刀。
被躲了過去。
一絲遺憾從朔巡眼裏飛速閃過,向後仰去翻轉,再次輕巧落地。勢均力敵的交鋒持續了數分鍾後,朔巡手上的刀被擊飛,攜帶著巨大的動能,深**入了格鬥場的四角的木樁裏。
“你輸了。”跨坐在曆晟的腰間,手中的匕首緊緊貼著那人的咽喉,朔巡半眯著眼,毫無在意的擦了擦唇邊的血跡。
幾秒鍾前,他放棄了手中的刀,在刀被擊飛的刹那,矮身就是一記掃**腿,把曆晟扳倒在地。
和抽煙一樣,朔巡的刀術也是曆晟手把手教的,朔巡並沒有信心贏過作為老師的這個男人,隻得硬生生的放棄了上半身的防守,接住了這打向肋骨的一拳。
也許是舊傷剛愈新傷又添,朔巡嚐到了一絲屬於自己的血的味道。
“比上次的時間長了三分鍾,有進步,阿巡。”曆晟眸色深沉的看著身上的人,手指緩緩伸向了腰間。
那把由鮫人骨打造的匕首削鐵如泥,輕輕一揮便將脖頸上的匕首直接切斷,擺脫了威脅,曆晟的反攻極其迅速,朔巡不得不起身,躲開那急速切向胸膛的手刀,翻身滾到一邊。
絞殺術被兩個人同時使用,下一個瞬間,兩個人的位置就完全顛倒過來。
“你輸了。”低頭望著身下的人,曆晟伸手按住了身下瘦削身軀肋骨的位置,果不其然聽到了一聲悶哼。
骨頭沒斷,大概是骨裂了。
“日本的事你不得再插手。”
起身,剛沒走出兩步,身後就傳來一聲哢嚓的聲音。曆晟猛然反身,與那淩厲攻來的手刀擦身而過。
下一招……
“摔投?”握住那隻來不及避閃的手向後折去,在朔巡看不到的地方,曆晟的眼底多了一絲興味。
“什麽時候學的巴西柔術?”
兩個人再次摔在地上,隻不過被死死壓住關節的人變成了最先出手的人。
等了幾秒沒有回答,曆晟看了眼身下人緊抿的唇,手指輕輕在某個穴位上劃過。
幾個世紀以來,古武術失傳許多,唯有點穴一門被曆家完完整整傳給了每個下一任家主。
“我的耐心不好,阿巡,你是知道的。”
腰腹間某一個地方被曆晟重重一點,朔巡的眼前頓時疼得一黑,緩了好幾秒,才把呼吸恢複過來,曆晟的聲音遙遠卻又清晰無比的落進了他的耳中。
“不過,不說也不要緊。你剛才,是真的想殺了我吧。”
鮫人殺了契約者,自己也會五髒爆裂而亡,這種痛苦的死亡這個人真的不怕麽?還是說,是為了不惜一切代價與他解除契約?
曆晟看著那張平靜的臉龐,眼裏浮現一抹冷淡的笑意。
他的這個契約者,真是越來越不乖了。
他怎麽能讓他如願。
“阿巡,後天你跟我一起去日本,”頓了頓,曆晟拉起了朔巡的上半身,被點了穴的身體僵硬而冰冷,仿佛是屍體靠在了懷裏。
這樣糟糕的觸感讓曆晟不禁皺眉。
一如記憶裏那樣的冷。
“我答應你,那個鮫人由你當著我的麵親自處置。”曆晟低頭看著懷中突然顫抖起來的人,語調親昵道。
每個人都有弱點,他懷裏的人也不例外。
對於柔術選手來說,最危險的障礙就是無法縮短同對手的距離。而此刻因為片刻前的搏鬥,朔巡的上半身不著地,雙腿也因為柔術的姿勢而大開,纏到了曆晟腰間,全身隻有臀部挨著地。
這個羞恥的姿勢……
地牢裏某些糟糕透頂的回憶被喚醒,朔巡的嘴唇顫抖著,牙齒碰撞出細小的聲響,每一個音節的發出都變了調。
“解開……”
拍了拍那挺翹的臀,低沉的男聲像是誘導般開口,“告訴我,去日本,你會開心嗎?”
似乎對姿勢格外抵觸,朔巡顫抖得越發厲害,“解開……主人……”
主人?
這個稱呼莫名讓人有些不愉快啊。
助理從樓上走下來,努力低著頭降低存在感,在曆晟耳旁低語了幾句,又飛速退了出去。
日本分家出現了意外,即刻就要去處理,他們的行程必須提前了。
打橫抱起懷中人,起身,曆晟在懷中人想要掙紮,不安分扭動的挺翹的臀上拍了一巴掌,清脆的聲響回響著地下一層裏。
“阿巡,曆家出事了,我們的契約還在繼續。”
懷中人忽然安分了下來,許久都沒有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