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的印象之中,黃小毛是個見到女人就邁不動腿的貨色。象今天這樣一種表現,那可不是一般的反常。

黃小毛不耐煩地說:“別廢話,等會兒去逗一逗這個小丫頭!完事之後,我請大家喝酒。”

“小毛,你說的是真話?”聽說有不花錢的酒喝,二狗子頓時瞪大了眼睛。

黃小毛不屑地哼了一聲說:“瞧你這麽一副德性。聽到有酒喝,就認不得親娘和親老子啦。”

“有酒喝,有肉吃,誰還不是一個鳥樣。”二狗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有酒喝啦——”小老鼠雙臂高舉,連連高呼了幾聲。

看到大家明白了自己說話的意思,黃小毛得意一笑。特意提醒道:“你們幾個給我聽好了,隻能嘴花花,不能手花花。”

沒等到他再把話往下說,就見到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方曉蕾,正朝著自己站立的地方走了過來。

見到想要戲弄的對象主動找上門來,黃小毛心中大喜過望。他將口中的煙頭往地上一摔,喜笑顏開的迎了上去。

“靚女,你是想要打車吧。諾,這是我剛剛才洗刷好的車子,保證讓你滿意。”黃小毛嬉皮笑臉的說。

跟在後麵的二狗子、小老鼠等人,附和著發出一陣陣嬉笑聲。

看到對方那一頭黃毛和嘴角上的痞笑,再聽到這種戲弄的語言,方曉蕾心中自然不喜。

“說吧,從這兒到市一中那兒要多少錢?”方曉蕾不想多加囉嗦,直截了當地問了一句。

放在往日,上車打表就行。今天看到這幾個司機有些不對勁,她提防上了不正規的出租車才會如此發問。

“不要錢,不要錢。靚女,我願意為你無私奉獻一回。”黃小毛油嘴滑舌的來了這麽一句。

“無私奉獻?就憑你這麽一種德性,也配提這麽一個高尚的詞語!”方曉蕾不假辭色的說:“快說!去市一中那兒,到底是要多少錢?”

“嗬嗬,靚女不要我無私奉獻。那行,你給我300元車費就行。”黃小毛不假思索的回答說。

以往放假回家時,方曉蕾也曾經乘過出租車。從車站這兒乘出租車到市一中那兒,再貴也就是30元車費。

黃小毛這一張嘴,足足漲了十倍。離譜,不是一般的離譜。

“切!你們這些臭男人,恐怕是想錢想瘋了吧。”方曉蕾鄙夷了一句之後,直接轉身走人。

看到方曉蕾轉身走人,黃小毛哪肯善罷甘休。‘嗷’的一聲怪叫,身後那幾個司機立即湧上前來,直接攔在了去路。

看見幾個司機擋住自己的去路,方曉蕾眉頭一皺道:“你們……你們想要幹什麽?讓開,趕快讓開!”

幾個司機非但不肯讓路,反而一齊往前逼近了幾步。

眼見這幾個司機竟然真的不肯讓開,方曉蕾那對烏黑的柳眉緊緊鎖到了一處。

黃小毛一搖二擺的走上前來。

歪著腦袋打量了一下,這才大聲說:“喲嗬,你剛才說我是臭男人。我臭嗎?來,靚女,我讓你聞聞,哥兒們到底是臭,還是不臭?”

唯恐天下不亂的二狗子、小老鼠等人,看到眼前這個女子已經落入重圍,一個個都打定了好好找個樂子的心思。

“你個黃毛丫頭,想要耍人還是咋的啦?告訴你一句話,爺兒這個車,你今兒不坐也得坐。”

“對,時間就是金錢。你耽擱了小毛的功夫,哪有上下嘴皮子一合,就想走人的道理。”二狗子跟著助威說。

小老鼠直接就開出了價碼:“想要不坐車也行,丟下300元錢再走人。”

見到這幫家夥越說越是上臉,方曉蕾口中‘哼’了一下。她手中的小指頭朝著對方晃悠了一下,拉著行李箱轉身走人。

“想要走人,哪有這樣的好事!”黃小毛上前一步,直接伸手攔人。

黃小毛是打慣爛架的小混混,吃準了方曉蕾無法還手的弱點。剛一出手,直接便朝著方曉蕾心口那兒的山巒之處按了過去。

看到對方出手襲擊的位置,方曉蕾怒從心起,口中叱責道:“無齒!”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她側身一讓,利索地避開黃小毛的安祿山之爪。

就在這一瞬間的功夫,方曉蕾已經丟開行李箱。手中的旅行包,也甩落到了地上。

然後又是一個轉身,正好一把揪住黃小毛的衣領,抬手就是一個巴掌甩了出去。

隻聽得“啪”的一聲響,黃小毛的臉上已經中了一記耳光。

這記耳光打得著實響亮,將黃小毛打了一個趔趄。隻是因為衣領還被方曉蕾拽著,這才沒有摔倒在地上。

說到打爛架,黃小毛也不是什麽弱者。感覺到臉上一疼之後,他就破口大罵道:“燒貨,你敢打老子!”

口中罵人的同時,他就將整個身體都往方曉蕾懷中埋了過去。兩隻狗爪子,更是往方曉蕾上下兩個禁地之處抓了過去。

黃小毛的罵聲剛一出口,方曉蕾的臉上迅速閃過一縷紅光。再看到如此不要臉的舉止,她的臉上更是出現一片青氣。

那隻揪住黃小毛衣領的手,猛然往外一推。

黃小毛連退兩步,算是脫離了接觸。沒等到黃小毛站穩腳跟,方曉蕾便又縱身上前。

隻聽到“啪、啪、啪”的聲音連連響起,這大嘴巴子扇的,就跟不要錢似的響個不停。

旁觀者看得很清楚,黃小毛的臉上頓時肥胖了許多。

疼得“哇哇”直叫的黃小毛,口中不停求饒道:“別打了,別打了。大姐,好大姐,小毛認錯啦。”

方曉蕾打的這幾個耳光,也算是把二狗子等人給打得清醒了過來。敢情剛才這丫頭轉身走人,是在扮豬吃老虎呐。

有了這麽一種認識,他們非但沒有上前助拳,反而齊刷刷的一起往後退了幾步。

方曉蕾擦了一下手掌,好像是要把手上的汙垢給擦掉一般。擦過手掌以後,又從口袋中取出幾張麵紙,用力擦了一會才算停手。

“姓黃的,就憑你這麽一個熊樣,也想來找我的麻煩,哼!”她重新提起旅行包,拉著行葉箱直接走人。

一邊走,她一邊在心中嘀咕道:“今天這事有點不太對頭喲。就是想要敲竹杠,也應當是找外地人下手才對,為什麽會找上我這麽一個潤江口音的當地人呢?對,這不是在敲竹杠,而是在找茬。可為什麽會找上素昧平生的我呢?”

市區通往火車站的大道上,一輛掛著“淮J9999”牌照的白色寶馬汽車一個勁的猛按喇叭,朝著火車站方向疾馳而來。

開車的司機是一個年輕男子,臉上一片急躁的表情。不時猛打手中方向盤,在行進的車流之中玩出種種驚險動作。

寶馬汽車的後麵,留下了一片罵聲。有那眼尖的司機,看清牌照號碼之後,立即閉上了嘴巴。

即使是在不斷超越前方車輛,寶馬車主人還是在不住的搖頭。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你說什麽?已經動了手。混賬,我就堵了一會車,你們怎麽能提前動手呢?等,再等10分鍾。再要提前動手,老子滅了你們全家!”年輕人的臉上,現出一片猙獰之色。

寶馬汽車後麵,還跟了一輛黑色的桑塔納汽車。他不象寶馬汽車那麽張揚,隻是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

雖說汽車速度是一樣的快,倒也沒有換來什麽罵聲。

挨過一頓痛打的黃小毛,就這麽坐在地上。他的目光掃過方曉蕾的背麵,臉上露出幾絲狠色。

就在這時,他接到一個電話。

也不知對方說了什麽,隻見他猛然打了一個寒戰,自言自語道:“真倒黴,白白挨了一頓打,隻是換來一通臭罵。”

看到周圍那幫司機都在看著自己,他把臉色一黑,說:“二狗子,10分鍾之後咱們再去逗一逗小丫頭。記住,不能真打。”

說這話的時候,他忽然想了起來。自己剛才想要襲擊小丫頭的部位,好像都是女人的禁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