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有戲,他就是角兒!
那雙充滿邪惡屬性的手慢慢挪動了位置,邵英雄將雙手從旗袍的扣子上挪動到林西蕾的風衣上,用兩隻手的食指將風衣挑起,然後順勢撥下時,林西蕾的手不再阻擋,認命一樣無力的垂下。在還插著膏藥旗的世界裏,國人始終沒有反抗的權力,連申辯的權力都沒有,更別提否定和拒絕,哪怕是漢-奸。
邵英雄褪下林西蕾風衣的時候嘴角越翹越高,然後,他眼睜睜看著風衣落地,並不急於進行下一步的盯著林西蕾的反應。他看著她委屈的流出淚水,看著她猛抽一口氣之後雙肩提高,當所有反應都出現了,邵英雄才去解開旗袍上的扣子。
“人體的器官,四肢的長短比例都在傳遞著信息,每一個信息都有可能揭穿真實身份……”
林西蕾在邵英雄的闡述中已經分不清自己是在演戲還是真的在邵英雄的演技壓迫下感覺到委屈了,她隻是覺得淚水不由自主的順著臉頰滑落,最後這道軌跡中的溫度脫離臉頰時,周圍冷空氣襲來後,那淚滴滾動過的痕跡上開始變得冰涼。林西蕾受不了了,從沒有覺得演員這個行業是如此折磨人的一件事,更沒覺得跟邵英雄搭戲竟然會被強大如此的壓力壓的差一點崩潰……
“啊!!!!!”
林西蕾在被解開旗袍的一顆扣子、衣服順著肌膚滑落的那一刻突然爆發出了一聲強勁的呼喊,這喊叫聲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心理學家說,每一個人在潛意識裏都有保護自己的欲望,想真正的和一個人的潛意識交流,就要先摧毀她的意誌
。李小姐不知道有沒有看過心理醫生,心理醫生總是會在跟你握手的時候突然的去係鞋帶。這種行為,是測試一個人在突發狀況下的反應,通過這個反應能知道你心裏防範意識的強度。我可以告訴你一個德國人在審問間諜時候的秘密招數。那就是給間諜設定一個限製,比如說‘你隻要能熬過半小時。我們就相信你’。然後,在間諜咬著牙挺過半小時的時候告訴她,‘非常抱歉,我撒謊了,刑罰還要繼續’,這時你就會發現你手裏的犯人完全處於崩潰狀態,你問什麽,他回答什麽。”
邵英雄伸手解下了林西蕾的內衣。當白璧一般的肌體顫抖著出現在他眼前時,他用很平靜的方式反應道:“還不錯。”似乎眼前的肉體根本沒有打動他,連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泛起波瀾。
“李小姐,你還記得剛開始的時候我告訴過你什麽嗎?我說,你能熬過這一關,你和劉林宗,都平安。”
邵英雄拿著工具量了量林西蕾的眼長、鼻寬,順勢把手裏的尺子一點點往下,冰涼的溫度卡住胸前溫熱的圓滾時:“我還說過,你的一切都不屬於你自己。包括身體。”
林西蕾抿著嘴用力閉眼的把頭甩向了另外一邊,她在煎熬,於無盡的痛苦中看著天平上的自己和某些人到底誰更重要。這時。她忽然明白戰爭中的人們為什麽能堅持下去了,一定是心裏的天平不屬於自己的一端重重落下,不然,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忍得住,沒有人。
邵英雄慢慢的蹲下,把尺子要探入林西蕾**那一刻,林西蕾宛如受驚了的兔子一樣迅速用手擋住。
他笑了:“沒想過你的身體會有一天屬於你的敵人?坦白吧,把你自己完整的交出來。或者,你可以選擇繼續下去。反正,我沒有任何意見。”
邵英雄見林西蕾死死的護住身體。既不張嘴、也不選擇放棄,幹脆起身退後兩步:“看來。你不打算告訴我了。”
他放下手裏的工具,伸手一把抓住林西蕾的長發,緊接著將其按在桌子上,在力量壓下去的一瞬間,林西蕾的雙手下意識的率先墊在了桌子上,這就是每當發生意外的時候,我們的手總是最先受傷的原因。
哐!
手臂和桌子相撞的聲音傳來,邵英雄將身上的和服脫下,壯碩的肌肉和清晰的人魚線露出來時,林西蕾反應過來了,她終於反應過來了
!
“我說!”
“我說!!!”
“放開我,我說!!!!”
崩潰,從這一刻開始,林西蕾已經把演技和現實混淆,邵英雄完全沉浸在戲裏的狀態帶的她根本分不清現實還是演戲。
邵英雄伸手把褲子拽了一下:“你說,我會在滿意的時候停下我的動作,並且,還你——自由,噗……”他似乎對‘自由’這兩個字極為不屑,提起這兩個字的時候,毫不掩飾的笑出了聲音。
當然,這裏不可能真槍實彈,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逼真。
啪。
一次聳動之下既顯示出了島國人的言而無信,也演出了李寧玉為什麽會在白小年死後的宴會上大喊:“我不是妓-女!”整個鏡頭在這一刻將所有意義推向最高峰!
同一秒,邵英雄竟然一眼盯住了對麵的攝影機,一般這個動作出現在熒幕上的時候一定是某個方向傳出了一些聲響或者是某個方向來了個人,可是邵英雄的目光硬是帶有強烈穿透性的仿佛要看穿一切,他這一眼,代表著他能看穿人心,哪怕是用觀眾最為厭惡的方式,這是能穿透鏡頭的演技!
“過!”
高群舒在看到這個眼神後毫不猶豫的一聲大喊仿佛讓邵英雄感覺到了一道天雷由體內炸開,那是強烈壓抑情緒之後的瞬間抒發,這種感覺讓他覺得自己已經不是自己了,宛如有人用手將已經和角色合二為一的自己一把拽了出來,這麽做的後果,如同把一個人撕成兩半,勢必鮮血淋漓。
噗通!
邵英雄一下躺在了地上,剛才的融入感消失了,武田消失了,就連自己也消失了。他唯一知道的是這場戲演完了。演完這場戲他覺得自己的世界裏缺少了整整一半,或者說,多出了一半。他所處的世界不再是被演技擠滿的空間。是從角色抽離以後又多出了空間,就像是瓶頸不見了!
他不知道
。不,他是根本就不想知道自己在哪,不不,是根本就沒去想自己在哪、自己是誰,也沒有出現情緒失控,就是要這麽靜靜的躺著,感受地表傳來的冰涼溫度,以此證明自己還活著。不然他會覺得突破演技瓶頸後。自己的靈魂脫離了肉體,這感覺太過於玄幻。
當冰涼刺骨的感覺從身下傳來,邵英雄身上沒有了演技上掣肘,他似乎已經感覺不到演技這個技能的存在,就像是李宗勝總能寫出好聽的曲子,方文山總能把文字的意義重新定義,別問為什麽,反正他們就是能做得到。
這個時候的邵英雄可以肯定得是,他再也不需要去演任何角色了,他不需要演。他隻需要戲,有戲,他就是角兒。
這種感覺他從沒體驗過。這強大的自信和來自心底的自我認知竟然在完全融入角色、強烈壓製自己的情況下產生,於一片虛無、什麽都不願意去想的時候呈現。奇異,除了奇異之外再也沒有任何賜予能夠形容這種出現的方式。
“裏邊穿好衣服沒有?”
高群舒急切的在綠布景外問著,林西蕾聽見聲音的時候已經出戲了,她感覺到了自己的演技在邵英雄強大的壓迫下有了質的改變,這改變根本說不清楚,因為她眼角的眼淚不停流淌可是她卻感覺不到任何一點點悲傷。當林西蕾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發現邵英雄躺在地上時,竟然忘記了穿衣服的走過去查看,她發現哪怕自己站在邵英雄麵前對方也好像是根本沒看見一樣的雙眼空曠。
“哦。稍等一下。”林西蕾看了一會後才聽到綠布景外的呼喊,這才回答。
趕緊穿好衣服的林西蕾將自己的風衣披好後伸手晃了晃邵英雄的手臂:“邵老板……”
“你。沒事吧邵老板?”
“不要嚇我啊。”林西蕾關切的問著,從邵英雄在楊奇手裏把她就下來開始到邵英雄離開她才感覺到邵英雄的能量有多麽強大。追去米國又回到國內拍戲這種感覺突然間就被隔斷了,因為邵英雄故意疏遠了她,直到這場戲的出現!林西蕾在邵英雄的壓迫下將自己的身體赤-裸在帶有陌生感的邵英雄麵前時,她才明白之前邵英雄為什麽會對她不理不睬,要是沒有邵英雄的隔斷,她根本演不出這麽陌生的羞愧,更不會有崩潰前的嘶吼,如此強大的男人在這麽一推一拉的距離裏完全牽住了她,她從沒有覺得被人牽製的如此緊密過
。
高群舒聽見這幾個字在外邊撐不住了,根本不再詢問的衝了進來,這麽大個英雄華宜的老板要是在自己的戲裏出點什麽意外他可擔當不起,於是,趕緊靠近道:“小邵,小邵!”
連續幾次呼喊以後,他才發現邵英雄的雙眼在聚焦,渙散一般的眼神正在一點點聚攏,終於,邵英雄能看見人了一樣動了一下眼皮。
“怎麽回事?”高群舒麵容嚴肅的問了林西蕾一句。
林西蕾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回答道:“我不清楚,剛才一直都在演戲,然後,就……”林西蕾伸手指著邵英雄。
“我沒事。”
邵英雄淡淡的回應了一句,整個人看起來仍然有些飄,根本沒去看和服,光著膀子起身道:“高導,我得休息會。”
他沒去抓身旁的和服,就這麽走了出去,剛才拍戲時露的半個屁股蛋還在空氣裏,渾然不知。
現在的邵英雄不光沒事,而且感覺好極了,腦海中的擔憂不見了,全身上下每一根筋都在雀躍,沒人知道這個時間的他到底有爽,還從抽離角色的空虛感下轉換成突破瓶頸後的爽,這種感覺隻有他自己能夠理解。
眼看著走到影棚門口邵英雄感覺到身上的涼意,這才想起來褲子還沒有拽好,整理好了一切,從影棚走出去的時候邵英雄直奔化妝間,他有點累,想休息一下。
換好衣服後。邵英雄誰也沒理,躺在影棚門口陽光最足的地方蓋著軍大衣閉目養神,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僅僅用了兩個呼吸的時間就已經進入了夢鄉。
呼……呼……
英答、王誌紋、高群舒、林西蕾、周訊、張涵宇一個個圍成圈的看著邵英雄。一雙雙難以置信的眼睛都盯在他身上。
“他沒事吧?要不送醫院吧,我這心裏總是七上八下的。”高群舒看了看四周。
王誌紋回應道:“導演。剛才拍出來的東西呢?咱們好歹得弄明白是怎麽回事在研究怎麽處理啊。”
英答趕緊朝著監視器走了過去,這東西他玩的比高群舒還熟
。
除了林西蕾外的其他人紛紛靠向監視器,剛才的表演倒出來重新播放的時候,所有看到這段表演的人都被邵英雄壓製的皺起眉頭。
王誌紋是其中最驚訝的一個!
“他才三十幾歲,三十幾歲啊。”王誌紋扭回頭,帶著極大的眼袋看向所有人說道:“三十幾歲就能連續兩次突破演技瓶頸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周訊好奇的看著王誌紋問道:“你怎麽看出來的?”
王誌紋將監視器裏其他的鏡頭倒出來播放的時候和當下的鏡頭對比:“你自己看,這兩場戲都是同一個人演的,可這兩個人的魂兒完全不一樣。這要是第一次突破。根本演不出這麽強烈的質感,看這場戲的時候,你們誰能想起來他是邵英雄?我都把他當成狗日的島國人了!”
兩場戲的對比下,邵英雄在剛才那場戲裏如同被靈光照耀般每一個地方都拿捏的非常出彩,用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尺寸完美詮釋著武田這個角色在戲裏釋放的厭惡感,他用這一場戲可以將觀眾所有的仇恨都拉到自己身上。
王誌紋有些鬱悶的笑了:“邵英雄就像是葛尤和陳道鳴,是讓老天爺挑出來的人,哎。”
周訊聽完這句話遠遠的回頭看了一眼在躺椅上熟睡的邵英雄,忽然抬起頭看著高群舒道:“那到底用不用送醫院?”
“他沒事。”王誌紋十分肯定得說道:“演員要是卡在這個坎上過不去,因為抑鬱住精神病院都很正常。可要是演員突破了這個坎,你根本不用管他,等他睡醒了就活蹦亂跳。”
“小劉啊。你把劇組給咱們的軍大衣給邵英雄送去,現在,別讓他凍著就行。”王誌紋回頭衝著自己的助理說了一句。
……
這一覺邵英雄睡的太香了,根本沒做夢,唯一還記得就是自己閉眼上演那一刻和醒來的這一瞬間,除此之外,中間到底誰了多久完全不知道,他還以為沒睡多一會,可是睜開眼睛時。天都黑了。
“你是那昨天的雲,還是今天淋漓的雨
。在告別初戀的愛人還唱著曾經熱戀的歌……想說~~~愛你,並不是很容易的事。那需要太多的勇氣……”
低沉、略帶嘶啞的聲音將一手《想說愛你不容易》唱的如同一個女人訴苦般充滿了情緒,邵英雄聽見這個聲音實在躺不住了,原本還想繼續眯一會也得馬上著睜開眼睛向一旁瞅去。
這一看,竟然看見周訊穿著鞋蹲坐在和他完全一樣的躺椅上掛著耳機在旁若無人的唱歌:“想說忘記你,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我隻有矗立在風中……想你!!!!”
“唉。”邵英雄在旁邊喊了一句。
周訊聽見後隻拿下一邊耳機看著他,完全沒有下屬對老板的諂媚,就那麽簡單的看著。
“王老師知道你跟著糟踐他的歌麽?”
邵英雄知道周訊唱歌好聽,可周訊把王誌紋和江珊的經典曲目唱出來,還是用煙嗓,估計誰聽了都難受,味太怪,這才調侃。
“醒了?”周訊完全不在意邵英雄的玩笑,擠出一張笑臉問了一句。
“嗯,醒了。”
站起來的邵英雄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整個身體被挖空的感覺已經被這一覺給補了回來,就是覺得有點餓。
“餓了吧?”周訊說話的時候有個小動作是用舌頭舔向右邊的嘴角,這個時候這個小動作出現了:“你的勤務兵早給你準備好了,地上的粉色保溫杯裏是溫水,藍色保溫杯裏是咖啡,藍色塑料袋裏是什麽來著?哎呀,我記不住,反正都是吃的,人家吩咐了,先喝溫水,在吃東西,不然胃裏難受。”
勤務兵?
“孫勝男什麽時候這麽懂事了?”邵英雄奇怪的問了一句,拿起溫水灌了兩口,感覺有點不對勁,孫勝男跟他也不是一年兩年了,絕對稱職,也沒有怨言,可心從來沒這麽細過。
“什麽孫勝男?你到底有多少女人?是林西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