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平靜。
卻又帶著讓諸聖難以拒絕的魔力。
在這陣聲音響起的瞬間，五聖看向李道元的目光忽然變得炙熱起來。
這一刻，即便是他們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心動了。
而且，是異常心動。
就差沒有直接開口答應了。
麵對五人炙熱的目光，李道元微微一笑。
“幾位不妨好生考慮一下，有了結果，再給我答案也不遲。”李道元開口道。
聲音傳出，落在五人耳中。
原本對李道元飽含殺機的五人，相互對視一眼，眼中的殺機頓時消散，嘴角微微上揚，麵帶笑容。
沒有說話，卻是各自向兩邊散去，讓出一條道來。
見狀，李道元臉上的笑容越發濃鬱，卻是什麽也都沒說，一步向前踏去。
不過三五步間，便已經消失不見。
等到李道元從此界脫身之後，耳邊方才有陣陣聲音回響。
“李道元，你最好沒有騙我們。否則，上窮碧落，下黃泉，都要將你碎屍萬段！”
聲音震**，在李道元耳邊響起，李道元未曾在意。
此刻的他，已經回到了小世界之外。
低頭望著身下的世界，李道元腳掌抬起，跨出半步，正要落下之時，忽然在半空中頓住。
抬頭望向頭頂的混沌。
那裏有著一股氣息隱匿，是一股極為強橫的力量。
是……
天道之力。
這是打算來個甕中捉鱉？
又或者是有其他想法？
李道元微微挑眉，眉宇間閃過一抹詫異之色。
但也就隻是有片刻的詫異，便又歸於平靜，嘴角上揚，露出一抹詭譎的笑容。
一步落下，踏入小世界之中。
進入小世界之後，頭頂之上頓時有著雷霆閃爍，劫雷洶湧，仿佛隨時都會落下一般。
李道元抬頭，望著頭頂的漫天劫雷，自是一臉平靜，不起波瀾。
“雷霆？想要對我這個聖人出手，至少也是滅世之雷吧？不過，你當真敢在這裏降下滅世雷霆嗎？”
李道元緩緩開口說道。
聲音悠悠，在半空中響起，回**不休。
也就在這陣聲音響起的時候，頭頂之上那陣陣悶雷聲回**得越發響亮。
仿佛巨人在怒吼一般。
但也僅僅隻是雷聲回**而已，卻沒有看到任何一丁點雷霆落下。
李道元麵露了然之色，對這個結果就像是早就已經猜到了一般。
“果然如此，你不敢毀滅這個世界，甚至不敢在這個世界降下超出世界臨界點的雷霆之力。”
“一切，都和我預想的一樣。這方世界的秘密遠比我想象中更大。”
李道元咧嘴，露出笑容，輕聲道：“不過，你放心，就算是你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你的。妮妮的靈魂，無論如何我都會取回來。”
“這一次回小世界，僅僅隻是為了道別而已，道別之後，我自然會來找你的。”
聲音落下，頭頂震**的雷霆總算散去，沒有再顯露。
漆黑的天空恢複清明，抬頭望向天穹，卻是能夠看見湛藍的天穹。
抬手，五指彎曲，指尖之上有著數道流光飛出，飛向四方。
李道元則是坐在高山之巔，看著四方雲海，衣袖浮動，當即有著一張八仙桌浮現。
八仙桌上，佳肴美酒陳列其上，香氣撲鼻，迎麵而來。
李道元提起酒壇，倒滿一碗，一飲而盡。
時間一點點過去，遠處忽然有著數道流光疾馳而來。
臨近跟前，也才能瞧見，那數道身影不是旁人，正是張路和奎木狼等人。
除卻這兩人之外，還有馮平、木百花等一眾弟子。
“你們來了。速度倒是比我想象中要慢一些。”李道元看著這些熟悉的麵孔，臉上的笑容變得濃鬱了不少。
“老板（老師）……”
幾人開口，喚了一聲。
隻是還沒等他們繼續往後說，便瞧見李道元抬手示意，讓眾人噤聲。
“你們不用急著說話，我的時間不多了。如今的三界，原本已經亂成了一鍋粥，而我前不久直接掀棋盤的舉動，更是讓這場量劫成為笑話。”
“所以，你們身上的劫運，甚至是劫數，都可以不必理會。若是你們願意的話，你們的劫數，我都可以替你們斬斷，因果由我承擔便是！”
“反正是要對上天道的，虱子多了倒也就不怕麻煩了。”
李道元緩緩說著，提起酒壇滿上幾碗，又將這些碗彈到幾人跟前。
眾人臉上露出驚訝之色，盯著李道元。
也就是這一眼，也才發現，麵前這個看似熟悉的人，卻在這一刻變得陌生起來。
不，與其說是陌生，不如說是高遠，就像是升入高空，難以仰望一般。
“老板，你已經踏入那個境界了？”奎木狼望著李道元，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那個境界……
這四個字一出，幾人皆是心中一震。
那個境界，還能是哪個境界？
聖境！
老師，成就聖人之位了！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在李道元身上，卻又發現自己明明盯著李道元，但卻又好似盯著空氣一般。
“聖人之位，被迫突破了。我和天道之間的戰鬥即將開啟，量劫這種按部就班的博弈也就沒有必要存在了。”
“你們的劫數，我替你們斬了。”
說著，李道元抬手，掌心之中當即浮現出量天尺。
手中量天尺滑動，在空中揮舞，好似刀刃一般，從半空中劃過，從幾人的頭頂劃過，好似斬在實處一般，隻是僵持了片刻，便聽見一陣繃線斷去的聲音。
聲音清脆，而在耳邊響起之時，李道元身後似有著一股股恐怖的劫力流轉，化作黑洞，要將之吞噬一般。
麵對這股力量，李道元屹立於黑洞之前，沒有絲毫動搖。
“散！”
一語落下，法則之力湧動，頓時將黑洞驅散。
隨後看著麵前渾身一輕的眾人，微微頷首，道：“你們的因果已經了結，該離去了。”
語落，衣袖浮動，一股微風卷動，落在幾人身上，直接帶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唯有一人留了下來。
馮平！
馮平左右看了看，又看向李道元，一臉疑惑。
“道友，你該醒了。”李道元忽而開口，對著馮平說道。
同時，其手中戒尺落下，敲在馮平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