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皎覺得自己真的是病了,自從發現季宴琛成了她的情緒撫慰劑,她時常就會浮想聯翩。

耳邊傳來許淼淼驚歎的聲音:“皎皎,你流鼻血了!”

沈皎一抬頭,正好對上泳裝店的鏡子,兩行腥紅的血液順著鼻子流下來。

許淼淼手忙腳亂給她拿抽紙擦拭。

“我天,皎皎,你剛剛是不是在想什麽少兒不宜的畫麵!”

沈皎發誓,她這輩子都沒有這麽尷尬過。

都是季宴琛這個渾蛋,一直以來故意吊著她,讓她食髓知味。

就像是一個在荒漠裏又渴又餓的旅人,滿腦子都是想著各種各樣的食物。

一不小心,她想得太過火了。

好在沈皎雖然臉皮比較薄,但她情緒比較穩定,麵上愣是沒有露出一點馬腳,“這兩天感冒有些上火。”

許淼淼一慣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看著沈皎慘白沒有血色的臉,“對哦,那你趕緊坐著休息一下。”

“嗯。”

沈皎僥幸逃過一劫,十年前的她以為自己永遠不可能動心,如今卻是對一個男人牽腸掛肚。

明知這並不是一件好事,可心門一旦打開,便再也沒有辦法關上了。

她狠狠掐了掐自己的掌心,自己不能再胡思亂想,季宴琛不是蘇啖,也不是周文言。

自己更不是沈曼清,她一定不會走母親的老路。

不管她和季宴琛是否能走到最後,但絕對不會淪落到沈曼清那喪心病狂的下場。

目光落到還在繼續挑選衣服的許淼淼身上,況且紀宵也是豪門大少爺,他對許淼淼不也是一樣的寵愛嗎?

這些天許淼淼天天在沈皎耳邊分享兩人的甜蜜,沈皎對那未知的將來也漸漸生出一些向往。

她是該和季宴琛試試的,想著他要給自己的儀式感,沈皎也不由得期待了幾分。

目光落到紙巾上殘留的鮮血,沈皎突然覺得自己虧死了。

獨餓餓不如眾餓餓!

與其委屈自己,不如為難別人。

沈皎拍了幾張泳衣款式發過去。

[不知道選哪款,好哥哥,你幫幫我~]

季宴琛現在學乖了,防止某個小壞蛋時不時的信息攻擊,現在都是用助理手機投屏。

他掃了一眼桌上亮起的屏幕,是沈皎發來的,趁著高層匯報的時候他點開看了一眼。

這一眼,看得他叫一個心潮澎湃。

沈皎發的那些款式,不是露背,就是露腿,更有浮誇的是三點式。

這丫頭,是越來越壞了!

她明白自己故意吊著她,她便用這樣的方式回擊。

結果兩敗俱傷!

沈皎盯著屏幕,看見對方一直都是正在輸入中,但遲遲沒有信息過來。

估計是打了又刪掉。

最後屏幕上跳出了一行字。

[季子墨爸爸:可以買,不許穿出去!]

說著,後麵還跟了5200的轉賬。

其實一開始季宴琛轉的是一百萬,他覺得數目太大沈皎不會接受。

又換成了十萬,仔細思考下也覺得會對沈皎造成負擔。

挑挑揀揀,最後就變成了5200這個特別的數值,買幾件泳衣也合適。

沈皎知道他的想法,但她依然沒有接收,反而飛快回了過去。

[那……你想看嗎?]

這話之後,對方就再沒有回複,沈皎也心滿意足收起了手機。

許淼淼強行給她塞了幾條,然後滿臉紅光,“皎皎,你快點好起來啊,不然病了都沒法下水,聽紀宵說那片是私人沙灘,海水是玻璃海,可漂亮了。”

“嗯。”

玻璃海啊,沈皎從前收藏了不少照片,在波光粼粼下,海水湛藍而漂亮。

浮潛下去,可以清晰看到漂亮的小魚和珊瑚礁。

光是想象,她就有些期待了。

接下來的幾天日子太平了些,讓沈皎苦惱的騷擾短信消失了。

自從那一束白**送過來以後,對方也沒有再送花。

沈皎終於鬆了口氣,讓她鬱悶的是季宴琛最近太忙。

很多時候他忙到深夜發信息過來,沈皎已經睡了,兩人同在一個城市,也沒能見一次麵。

總算是到了周末。

沈皎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以前和周文言出門吃飯,她總是襯衣牛仔褲,紮著馬尾就去了。

一想到今天就要見到季宴琛,一下班,她就回家挑選衣服。

突然發現她的衣服都沒有太多能拿得出手的,為數不多的裙子從前在深夜裏見麵的時候都穿得差不多了。

沈皎看著鋪了滿滿一床的衣服,還真是應了那句話,女人的衣櫃裏永遠都差一條裙子。

選來選去她又覺得穿得太隆重豈不是顯得太刻意。

想到是沙灘,沈皎也不糾結了,穿了一件白色吊帶,外麵罩著一件輕薄的襯衣,下麵是短褲人字拖,頭發紮了個丸子頭。

隨便塗了一點口紅,增加了不少氣色,看著隨性又大方。

照了一下鏡子,許淼淼打電話告知她們已經在樓下了。

沈皎表麵淡定,內心歡天喜地走出了公寓。

樓下停著一輛拉風的勞斯萊斯,一看就是紀宵的座駕。

許淼淼在副駕駛上衝著沈皎打招呼。

沈皎邁著矜持的步伐上了車,她掀起眼皮朝著後座看去。

果然,那裏坐著一人。

隻不過他應該是剛從某個會議上下來的,一身西裝革履精英模樣,同車裏這三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張讓沈皎日思夜想的英俊容顏,在看到她的時候嘴角勾起了一抹薄笑。

“沈老師,你好。”分明是溫文爾雅,落在沈皎眼裏就有些變了味,總覺得帶著些戲謔。

“你好,季先生。”

她關上車門,後座其實很寬敞,兩人並沒有觸碰到。

但沈皎和第一次在車裏不同,那時候的她隻想著離季宴琛遠一點。

可現在她想的是近一點,再近一點。

許淼淼歡天喜地描述著對大海的向往,沈皎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身旁的男人上。

突然,她的指尖突然多了一抹溫熱的觸感。

季宴琛不知道什麽時候用尾指刮了刮她的小拇指。

沈皎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激動不已。

但她卻沒有將手移開,而是又近了兩寸,主動纏上了那根粗粗的,燙燙的尾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