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向在外矜貴無雙的高嶺之花,卻被一個小女人抵在門邊。
季宴琛喉結滾動,在逐漸攀升的曖昧氣氛中,他的腦中在進行天人交戰。
他怎麽可能不想要沈皎?
但他圖的可不是一夜歡愉。
也不是一個連身份都叫不出來的床搭子。
一頓飽和頓頓飽季宴琛還是分得很清楚的。
正如沈皎所想,他是一個耐心的獵人,為了這個獵物他已經等了太久太久的時間。
第一次他本想主動出擊時,卻看到沈皎和周文言官宣,他黯然消沉了許久。
好不容易才有機會接近到她,他接手的卻是一個被人傷得破破爛爛的布娃娃。
他愛她,憐她,自然是舍不得傷了她。
他深知自己要的不僅僅隻是沈皎的身體,而是她的心。
縱情聲色的日子雖然當時足夠快樂,每次他目送沈皎在夜色裏離開的背影,心裏的落寞反倒比她來時更加嚴重。
一開始季宴琛還以為沈皎是喜歡周文言才會同意交往,現在看來這隻小狐狸將自己的心嚴防死守。
周文言用了六年都沒有溫暖的人,反而讓她將心藏得緊緊的,小氣的誰也不給看一眼。
這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錢和權勢對於沈皎並不是加分項,而是跨不過的鴻溝。
還不能逼得太急,否則就會落得周文言這個雞飛蛋打的下場。
沈皎唯一圖謀的就是他的身體,這也是他唯一可以利用的長處。
魚兒之所以能上鉤,除了技術更重要的是餌料。
讓她嚐過了歡愉的滋味後,吊著她,小貓鬧心撓著她,就是不真正給她。
就算不是因為愛,她在深夜也會多想他幾分,他總能在她心裏占據一席之地。
想想其實也挺可憐的,他季宴琛這一輩子想要什麽得不到?偏偏到了沈皎這,他還得以色侍人。
誰讓那個人是沈皎呢?
那是他愛慘了的姑娘啊。
麵對沈皎的火熱攻勢,他的聲音變得低啞性感:“你例假完了?”
他算過了,從皎園來那天到現在才第四天。
一般女性的經期都在三到七天不等。
沈皎這會兒正趴在他胸前啃他的鎖骨呢,一盆冷水潑下來,她的理智回籠。
“啪”的一聲,季宴琛打開了燈,小姑娘瞪著一雙眼睛幽怨看著他,“掃興!”
沈皎都差點忘記了這件事,她一般前三天量大,三天之後慢慢減少,所以也沒什麽感覺。
季宴琛低低一笑:“我是來吃土豆絲的,可不是為了趁人之危。”
“真要吃?”她以為當時那種語境下,這句話跟半夜女人邀請男人上樓去喝咖啡一個意思。
“不然呢?我和你可不同,吃幾根菜葉子就能飽,家裏有菜嗎?沒有我下去買點。”
剛剛搬新家,確實沒什麽食材。
沈皎也不知道明明是她期待了好久的“大餐”,結果真變成了她和季宴琛逛超市。
就連周文言都沒有做過這種事,季宴琛反倒駕輕就熟,跟回了自己快樂老家一樣直奔鮮肉區。
沈皎在那挑挑揀揀,看看黃瓜,摸摸西紅柿,又拿了一些蘑菇生菜,一回頭,季宴琛推著小車過來了。
裏麵的牛羊肉,魚蝦占據半邊天。
“好了嗎?家裏還差什麽東西?”季宴琛順手將她手裏的蔬菜放到小推車裏。
“還要買些調料。”
“這邊,跟我來。”
季宴琛比她還熟悉超市的布局,邁開大長腿走在前麵。
沈皎做事細致又比較守舊,她在琳琅滿目的牌子中尋找自己常用的那種。
卻發現被放置在貨架上方,她出門時換了平底鞋,要踮著腳尖才能拿到。
頭頂上方傳來男人低沉穩重的聲音,“我來。”
沈皎一回頭就撞入男人堅實的懷抱,他脫去了外套,就穿著件白襯衣。
她的唇正好抵在男人胸前。
季宴琛抬手在貨架上拿下一瓶醬油,舉到她麵前道:“是這個嗎?”
“不是,旁邊那個牌子。”
她聲音細如蚊呐,準備逃離。
男人早就察覺到了她逃跑的路線,左手搭在貨架上阻止她跑路,強行將她禁錮在懷裏。
“料酒也要這個牌子是嗎?”
“嗯。”
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雪鬆氣息,混合著男人身上的熱意撲麵而來,熏得沈皎小臉紅彤彤的。
季宴琛身體挺近,為了拿下旁邊的其它調料,進一步壓縮兩人的空間。
他解開了兩顆紐扣,這個角度沈皎能輕易看到襯衫下男人若隱若現的鎖骨。
他一低頭,就對上沈皎那雙勾魂奪魄的狐狸眼。
她拽著他的襯衣,嬌滴滴又可憐巴巴道:“季宴琛,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