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熟睡中的夕靈,喚起了殺神那顆柔軟的心,這顆心沉睡了幾萬年,最終解鈴還須係鈴人,終究還是被夕靈喚醒。
“哼,那個負心人終究還是來了!”
殺神嘴角上揚,泛起了殺意。
他推門出去的時候看到牆角躲著的安寧,道:“照顧好她,我去去就回。”
隨即化作一道青煙消失無蹤。
安寧見他走了,慢慢推門進了夕靈的屋子。屋子裏蘭花飄香,所有的東西都是精心布置過的,就連窗紗都換成了清新雅致的月影紗,上麵描畫著不俗的蘭草,微風輕輕吹拂著,似乎蘭草都變成真的那樣,跟著微風輕輕擺動著枝葉。
安寧不禁看呆了,隻覺得舒服極了,竟然差點忘了自己來此的目的。
利刃已經準備好了,淬了劇毒的,即便是上古大神也無法承受得住的劇毒。
安寧的右手在抖,那是她拿刀的手,她想起往日裏夕靈對自己的好,可是長庸師兄到底也是為她而死,除了保護她以外,若不是她在大師兄和遠卿之間搖擺不定,他們兩人也不會因此爭吵不休,遠卿糾纏著大師兄要他給個說法,耽誤了他們的行程。長庸慘死,難道不都是夕靈的錯嗎?!
不隻是夕靈,還有長道和遠卿,安寧要他們陪葬!
如果長庸真的能夠複活,一定不願意了結他們,既然如此,這種事情就由她代勞吧!
七日已過了三日,還有四日長庸師兄便可複生,她希望長庸師兄活過來的時候再也看不見這些殺人凶手,這個世界幹幹淨淨的,再沒有這樣討厭的人出現了!
隻是安寧似乎忘記自己虛弱的身子了,一天不如一天的軀體,全靠著長庸可以複生這個信念支撐著她。
每日灌輸鮮血給長庸,安寧渾身都是刀口子,輸血之後她還要清洗自己的傷口,然後進食一些補氣血的丹藥。即便這樣她還嫌自己的血量太少,瘋狂地割破自己的動脈給長庸輸血。
長久的輸血,短時間的大補,根本不可能讓她的身體恢複。
安寧拿刀哪裏是真的發抖,隻是她已經沒什麽力氣罷了。
自己還渾然不知,隻想著複仇和等待。
仇恨使她迷失了方向,甚至不惜要拿身邊的人開刀。她和殺神做交易,在那日的宴會上她給所有的參加的人都下了藥。沒有她的解藥,所有修為一般的蜀山弟子就隻能等死了。
殺神不費力氣就能攻下蜀山,何樂而不為?
他不是一個隻會用武力解決所有問題的神,雖然在帝神眼裏,他處處施暴,看到讓他不順眼的就隻有一個死字。但是實際上,死在他手上的人多半是十惡不赦的惡賊。
這樣的惡人死一百次一千次一萬字都死不足惜,這是他經常說的。
那時候的幻神總是勸他,不要有一顆殺戮的心,惡人雖惡,但都是可以教化的。一旦教化成了善人,那便是最好的了。
所以殺神每每動了殺戮之心,都會想起幻神所說的這些話,聽著聽著自己也便開始手下留情了。
可是到頭來最後還是被她騙了,欺騙了感情,還搭上了自己的一條命。
即便如此,愛意不減,隻是將她所說的教化之心完全丟幹淨了。
畢竟她自己都做不到教化他,讓他完完全全改變,自己也不必這樣為難自己了。
身為神靈,本就比任何異族都要高貴千百倍,殺一人是殺,殺兩人也依舊是殺,都是賤命一條又有何不可?
“你終究還是來了。”
殺神剛剛已經察覺出有人來了,掐指一算,就知道此人來的目的,所以起來會上一會。
“你果真是殺神。”
冷惜暖看到眼前這個紅衣男人,果真有著不一樣的風采,沒想到這情敵長得如此妖柔,竟不像一個陽剛威武的男人,像極了畫中所繪的仙子,飄飄然卻帶著殺氣。
他的雙眸有著火紅色的瞳仁,皮膚吹彈可破,找不到一絲瑕疵,與冷惜暖的古銅色肌膚不同,他有著如白瓷一般通透的皮膚,手腕處更是具備小骨架女人那般的棱角骨頭。嘴唇周圍沒有一丁點男人該有的胡須,渾身上下仿佛隻有脖子處的喉結能夠證明他是一個男人。
“我是殺神那又如何?我敢承認,可你呢?你敢和夕靈承認你是魔界君主冷惜暖嗎?”
殺神冷笑兩聲,隨後又道:“你應該很清楚,以前的幻神可以接受你的身份,可以為了你連神都不做,自甘墮落和你這家夥在一起。但是這一世,她一定不會再跟你再續孽緣了!”
“這是我們夫妻倆的事,與你無關!”冷惜暖恨恨地說著。
“一女不可有二夫,我和她才是真真正正的夫妻,雖然帝神那老家夥不是誠心誠意將她的女兒嫁給我,但是我和她也是在眾神的注視下結為夫婦的。你的那些隻不過是私定終身,算的了什麽?”
冷惜暖也不甘示弱,繼續嗆道:“那些注視著的眾神可還在嗎?還不是都被你滅完了?既然如此何以為證?我與她上拜天,下拜地,如今天地皆在,天地自然可以證明我們的感情!”
這一輪嘴炮顯然殺神並不占優勢,他懶得再費唇舌,直接上手,與冷惜暖開始拳腳相加。
兩人皆是赤手空拳,一時之間倒也難分高下,畢竟拳腳之間的功夫也算輕巧,若換做鬥法,今日的魔界君主也未必能接的了昔日上古大神的招數。
陡然間,殺神身子一顫,腦子裏閃過的場景讓他頓感大事不妙。
他趕忙化作一縷青煙往回趕去,冷惜暖見狀,也想著追過去,卻被蜀山的結界擋在外麵。
“有這結界你是進不來的,我勸你識相的給我滾遠些,不然你的下場就會和那些家夥們一樣!”
和那些家夥們一樣?
冷惜暖看到了長道他們被鎖鏈吊在蜀山道場的柱子上,所幸不是夏日,否則酷暑難當,蜀山那些老家夥們鐵定是吃不消的。
殺神休戰到底還是為了夕靈,他感覺出夕靈有了危險,這才舍得休戰。
等他趕到夕靈的屋子時,利刃已經快要插進夕靈的胸膛了。
“賤人!”
不用出手,殺神的一個眼神,安寧便被狠狠地甩了出去,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