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淒婉琴聲亂人心

朝陽淡然地注視著茅屋前的一場惡戰。

石心兒雙手握著八十多斤重的開山鋤,力拚黃京、向量、西西米泉及四名血滴子。

雖然,開山鋤在他手中舞得呼呼生風,滴水不漏,但時候一長,他也耗力過大,額頭見汗。

屋內的曾靈月不敵多元化,步步後退,被逼得離開了床沿。

可可愛趁機揚刀,劈向暈睡中的楊威。

“錚……錚錚……”忽然一陣悠揚琴聲傳來。

可可愛心頭一震,一刀竟未能劈下。

曾靈月與多元化的招數均同時滯後,動作緩了下來。

“天涯舊恨,獨自淒涼人不問。欲見回腸,斷盡金爐小篆香。黛蛾長斂,任是春風吹不展。困依危樓,過盡飛鴻字字愁。”繼而有人伴琴聲歌吟起來,委婉含蓄,清麗雅淡而憂傷。

歌聲響起,一股淡淡的憂傷,在眾人心頭浮起。

“當……砰……”可可愛的長馬刀脫手而落,掉在床前,他忽然滑下兩行淚水,坐倒在地上。

他的腦際間忽然浮現出他的愛妻,正與他人在**,被他撞見,他好傷心。

“嗚……”他忽然哭出聲來,淚如雨下。

“什麽人唱鳥歌呀?”多元化心神不寧,但功力較高,扔掉一柄骨朵,自打耳光,扇醒自己,怒罵一聲,腳步有些踉蹌。

他搖搖晃晃地走出茅屋,夢幻般地望著眼前一幕:石心兒正抱著吳蓉,兩人擁吻一起。

他氣得直打哆嗦,雙腿一軟,萎倒在地,傷感淚流。

琴聲歌吟,悠揚淒婉。

曾靈月倒退幾步,提劍呆呆木立,眼花繚亂,小魏子與納蘭占亮的身影,從她眼前掠過。

“當……”她棄劍探手一抓,卻什麽也沒抓到,眼前一黑,什麽也看不見了,側倒在地,暈厥過去。

茅屋外。

石心兒仍與西西米泉、向量、黃京等人撕拚。

鋤風呼呼,但已滯緩,沒之前的剛猛。

黃京、向量、西西米泉三人攻守有序,但各自額頭汗滴。

不時偷襲石心兒的藍無道等四名血滴子,此時聞琴聲而迷茫,不由自主地退後轉身,循歌聲處望去。

他們這一望,均是心頭驚世駭俗。

茫茫雪海之中。

茅屋外的山坡上。

一位雅麗如仙的少女,正在琴桌上彈琴。

她重重複複地吟唱著這首《減字木蘭花》,歌聲越來越傷感,琴聲越來越淒涼。

她一襲白衣著地,和著皚皚積雪,沐著朝陽,雅麗如仙。

她的身後,玉立著兩個丫環。

她的身旁數尺外,兩邊各雄立著五名壯漢。

藍無道、程火清、杜威三人癡癡地望著彈琴吟唱的美少女,呆若木雞。

他們猶如山中的枯樹,光丫上冰淩化水而滴。

他們的淚水和著嘴裏的口水,情不自禁地而流。

“什麽人?”鄒立勇在四名血滴子中,功力較好,感覺情況不妙,急朝美少女大喝一聲,手中的血滴子隨即向她甩去。

“錚錚……”美少女兩手無名指輕輕一撩,兩枝琴弦脫琴而出,疾如利箭。

“當當……啊……”一枝琴弦擊中鄒立勇的血滴子,一枝琴弦徑穿他左肩而過。

他左肩胛骨立穿,慘叫一聲。

美少女兩手無名指又輕撩兩枝琴弦,兩枝琴弦“嗖嗖”兩聲,竟又回到古琴上。

那枝穿鄒立勇左肩胛骨的琴弦,回縮到古琴上時,縮回之力一帶他的身軀。

“撲通……啊……”鄒立勇身子收勢不住,撲倒在雪地上,鮮花染紅了積雪。

一陣寒風刮來,如刀般地削在他傷口處,痛得滿地打滾,哀號如鬼泣。

黃京聞歌聲而心頭震**,感覺手中的滅狼劍越來越沉重,忽聞鄒立勇一聲慘叫,急跳出戰圈。

他循聲尋蹤,發現鄒立勇於美少女的琴桌前數丈處倒下,頓感不妙。

“快走……”他急朝藍無道等三人大喝一聲。

“什麽?”藍無道三人被他一喝,如大夢初醒,抹拭眼中淚水,急問一聲。

“走啊!”黃京朝他們揮揮手,挾起鄒立勇,急快步走回茅屋前。

石心兒手握開山鋤,立定不動,汗濕衣衫,虎目流轉,警視四周。

向量、西西米泉站在他對麵,各舉雙掌,卻不敢上前。

西西米泉聞身後腳步聲響,回首一看,卻是黃京挾著暈厥過去、渾身是血的鄒立勇回來了,不由大吃一驚。

他與向量剛才聽到琴聲與歌聲,也感覺有些不妙,但他們內力深湛,受到影響很少。

他此時見黃京腳步有些輕浮,藍無道等人臉上有淚痕,他這一驚非同小可,急快步進茅屋。

一手抓起在茅房門口哭泣落淚的多元化,一手提起萎倒在床前的可可愛,急躍而出。

向量在西西米泉走進茅屋時,雙眼死死盯著石心兒。

石心兒雙手執鋤,一腳踏在暈厥在雪地上的吳蓉,渾然不懼。

他從琴聲歌聲中,已知彈奏吟唱的便是柳蝶兒了。

他此時自己腳下有吳蓉這個人質,倒也不怕西西米泉走進茅屋幹什麽。

“小雜種,交出吳郡主。”西西米泉挾著多元化與可可愛,走出茅屋,朝石心兒大喝一聲。

“哼!”石心兒驀然單手執鋤,附身抓起吳蓉,雙足一點,身軀倒躍在茅屋前。

他一鋤橫於茅屋門口,一手攬著吳蓉,回首望向屋內,但見曾靈月眼神呆滯地坐在地上。

琴聲一止,她便醒了過來,但仍如做夢一般。

楊威依然暈厥在**,臉上猶有淚痕。

他這才放心。

他攬著吳蓉的五指,在她身上拿捏一下。

然後,他一推吳蓉。

“哎呀……”吳蓉踉踉蹌蹌地又差點摔倒在雪地上。

“郡主……”黃京扔下鄒立勇,與向量奔向吳蓉。

“怎麽回事?”吳蓉看到惡戰已止,西西米泉腋各挾著多元化與可可愛,恍如隔世地問。

“沒事,我們走。”向量自知今日再戰石心兒,是不可能的,便搖了搖頭,領頭而走。

“郝鐵生與曹想俊呢?”吳蓉見狀,雖不解於自己暈厥後發生過什麽事,但也不敢多問。

因為,她怕惹火西西米泉,她必須馬上離開此地,離開多元化。

她拋下一句話,轉身而去。

“哎呀,他們剛才在屋後警戒。”黃京這才想起還有兩個人,急一溜煙地奔向屋後。

“哈哈哈……”屋後的郝鐵生與曹想俊,如著魔般地擁抱一起,二人時而親吻起來,時而哈哈大笑,各是淚流滿臉。

向量瞟了一眼山坡上的柳蝶兒,暗道:此女是誰呀?一曲彈奏,竟能亂人心、致人神經錯亂?

他又望望柳蝶兒兩旁的十名壯漢,見他們全是目光炯炯,自思今日無力對付柳蝶兒一行,便護著吳蓉,牽馬過來。

“虎頭牌沒拿回來。”吳蓉一看是自己的汗血寶馬,驀然想起虎頭牌。

“郡主,今日拿回虎頭牌,是不可能的。先走吧,以後會有機會的。”向量將韁繩遞與她,然後自己飛身上馬,策馬領頭而去。

吳蓉聞言,想想向量不敢去拿虎頭牌,憑自己的武功,又豈能拿回來?

“得得得……”

一陣馬蹄聲響,兩夥人皆策馬而去。

柳蝶兒為何會忽然來此?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