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的雷電在幽深的海底似乎也能夠遠遠傳出,數道湛藍得幾乎耀花人眼的雷電洶湧飛射而出,夾雜強盛的氣息。

姬遠東的麵色不斷變幻,他受過天雷引的攻擊,雖說並沒有遭到嚴重的危害,但畢竟十分難受,自然不願意再接受攻擊,腳下一動連忙避開。

“你當真要殺我?”姬遠東沉著臉傳聲說道,冰冷的目光似乎能讓麵前的海水結冰。

應雨聞言冷笑著傳聲:“沒錯,你已經活到頭了。”

他撤去三千大世界的效果,反正此刻形體已呈現出來,這門神通對他幫助甚小,且還會極大地浪費體內靈力。

他運轉天雷引道法,一道道雷電破水而至,氣息剛烈而強大!

姬遠東麵目一狠,持著彎刀在海水中猛烈劃過,劇烈的寒氣透過刀鋒而出,直接凍結了一方水域,抵擋住一道道澎湃而至的雷電。但在幾息間,堅冰便破碎成一塊塊細小的碎冰,胡亂地在水流中飛舞著,美麗中帶著危險。

“轟!”猛烈的爆破聲後,此處出現了一道龐大的漩渦,湧現出強烈的撕扯力量。

應雨微微一退間,目光掃過,忽然發現漩渦另一方的姬遠東竟趁此機會匆忙後退,向著遠處逃離。

他目光一閃,立即追了上去,在速度方麵擁有絕對的自信!

虛空步施展,他的身形飄渺無影,快若流星,彈指百丈輕而易舉,鬼魅一般地向著姬遠東接近而去。

姬遠東似是感受到了什麽,隨意轉頭一看,麵色霍然大變!

“好快的家夥,定有絕世步法!”姬遠東咬著牙說道,盡量加快速度。

他不知施展了什麽道法神通,身前的海水竟會聽從指令地被排開,無法對他造成有效的阻止,令他的速度進一步增快。

後方應雨見此,亦是以最快的速度追上去。奈何雙方原本就有天塹相隔的境界差距,雖說對方遭到重傷,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終究擁有一定的優勢,哪怕他有虛空步這等天下兩大步法之一的神妙速度,也不過堪堪維持兩者間的距離,並無法快速接近。

“轟轟轟!”不過即便是追逐的時候,應雨亦不忘展開攻擊,天雷引一下接一下地施展出來,轟在前方。

姬遠東立刻退避,天境強者的警覺性還是很高,能夠推測出哪裏有攻擊到來,輕易地避退過去,但他知道應雨能夠刹那間變得毫無氣息,無法琢磨,所以偶爾還是回頭看看,謹慎得很,為免遭受暗算。

兩人一前一後,在海底飛速劃遊而過,猶如兩條水龍一般張揚疾速。

轟鳴聲中,應雨感受到了靈力快速地流逝,雖說還能夠支撐不少時間,可畢竟非長久之計,萬一在姬遠東之前使靈力消耗光,那他就倒黴了。

所以他略微想了下,不再施展天雷引,而是將消耗小到幾乎不可見,但同樣威力有限的閃雷術施展出來,這是他學到的第一門雷術!

“轟隆!”雖然施展的雷術僅為普通道法,但因他所悟的雷電真意緣故,依然有不俗的破壞力量,使姬遠東還是不敢硬撼,飛行中匆忙躲避著。

兩人迅速地飛過,四周逐漸有其餘仍在尋找水玉的人出現,看到這一幕均是目瞪口呆,簡直難以置信。

“我能感受到前麵那人瀚海深淵般的氣息,絕對是破開天塹的天境強者!”

“後麵那人我曾在天龍山脈見過,是雨公子應雨。”

“天啊,我看到了什麽,道境修為的雨公子追殺一位天境強者?”

……

許多人看到不可思議的畫麵,議論紛紛,幾乎以為自己是否看錯。但一個人看錯情有可原,可四周其餘的人難道全部都會看錯?

追出一段距離後,知道此事的人已經越來越多,首次聽到的人幾乎都不相信,但有那麽多的人作證,不信也得信。

期間應雨將虛空步和流雲身法不斷糅合,速度緩緩增加,距離姬遠東終於愈加接近,兩者間僅有幾丈的距離而已。

姬遠東隨意轉頭一看,險些被嚇個半死,拚命地遊離著。

“若非我剛剛和人大戰一場,身負重傷,一身實力發揮不出多少,怎會被你逼到如此地步。”他狠狠地說道,但可惜改變不了什麽。

眼看應雨就要追上姬遠東,他麵色一冷,突然間停止下來,身周的海水瞬間結成堅冰,將他嚴嚴實實地包裹在其中,就像是冰封一般。

應雨見此眉頭一挑,閃雷術毫不停息地降落,卻隻在堅冰的表麵浮動,電花閃耀著。

“你害我以減少壽命的代價施展出秘術,有朝一日我定會再來報複,哪怕有無情仙子保護你都沒有用。”姬遠東怨毒地傳聲道,冰塊中的眼神比冰更冷。

應雨冷哼一聲,天雷引施展而出,劈裏啪啦的電光猛烈向前衝擊,轟擊在冰塊上向著裏麵透射而過。奈何在即將接觸到姬遠東之際,卻還是被抵擋了下來。

姬遠東的眼皮不斷跳動,重重吐出了一口氣。眼見雷電透冰而來,他當真被嚇得不輕,好在最終沒有危害到他,他不由得意而冷冽地望著應雨。

應雨見此悠然不急,他知道施展三千大世界神通絕對能輕而易舉地透過堅冰,但他並沒有打算如此做,而是將楚王劍從腰間拔了出來。

作為神兵,楚王劍無堅不摧,無物不破,讓他十分有信心!

隻見他的手猛然揮動,楚王劍輕而易舉地割開堅冰,向著其中的姬遠東狠狠斬去,如同在切割一張紙般簡單。

“喀嚓!”堅冰破裂,姬遠東慌忙從堅冰中逃離出來,但猝不及防下仍然遭受到傷害,腰間被楚王劍帶出一道血線。

“可惡,竟然還有神兵!”姬遠東怒意騰騰地說道,麵色幾乎扭曲。

但他可不敢繼續逗留,捂著傷勢連忙向遠方繼續逃離,不論怨恨或憋屈都強忍下來,打算來日再加倍報複。

但應雨又豈會這般輕易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