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雨的內心最是悸動,深深感受到了雲輕舞話語間的希冀與渴望,簡簡單單的才是她所希望的,卻空有一身道行而無法滿足。

他們猶如浩瀚大海上的扁舟,卻遭遇到狂風暴雨,無力違抗,隻能勉強地漂泊著,隨時可能因此而覆滅。

這是他們的悲哀,輪回亦抹之不去!

“道主的命令難違。”

張嶽和陳青天強自上前,不斷地勸說著。

而雲輕舞自是不肯,她好不容易才見到數十載思念的應雨,又怎肯輕易地離去?不論是什麽艱難險阻,她都要反抗下去,絕不能妥協。

“師兄,再不動手就有其餘人來了。”陳青天對著張嶽傳聲說道。

張嶽自然明白陳青天說的是什麽,他們不是慕容情,動手前自然先打探了一下應雨他們的情況。明白他們有蕭若璃、聶風行、沈仙……等朋友。雖說隻是青年高手,可背後站著的卻是一位位駭人的強者,擁有非凡的實力,他們未必能夠招惹。

所以他們來之前便打算快速將事情解決,預防消息流傳到蕭若璃等人那裏把某些強者給吸引出來。

然而此刻過了這麽久,雲輕舞絲毫沒有妥協之意,堅決而固執地反對著,讓他們的內心愈加焦急,隱隱生出不耐之感。

“雲師姐,得罪了。”張嶽看了看天色說道,已經不再打算勸說。

他和陳青天兩人立即上前,冥境道行的氣勢散發出來,滾滾如龍刺破雲霄,其強大當真是駭人聽聞。

一眾忘情道的其餘之人則是攔在了四周,阻擋有可能出現的敵人,形成了包圍圈。

“輕舞。”應雨麵色微變地看著眼前的情況,又看了看雲輕舞。

他不禁將胸前的仙玉抓住,隨時準備引動其間的金色靈力來灌注全身。他不知道那樣會引起何樣後果,他隻知道絕對不能讓雲輕舞被忘情道的人帶走。

雲輕舞俏臉生寒,但此刻也別無他法。

“咿呀……”小狐狸目前是三者間最強的,自然地擋在了應雨和雲輕舞的身前,六條尾巴均勻地散開,渾身綻放出一抹白茫茫的光芒。

“一隻天境道行的狐狸而已!”陳青天冷漠說道,周身青芒熠熠,耀人眼目,直接上前伸手朝小狐狸抓去,掌間蘊含莫大的威能。

而張嶽則是向著雲輕舞衝來,手中迸射出千絲萬縷的青色細線,每一道都蘊含著飽滿的靈力,形成一片猶如繩索一般向著雲輕舞捆縛而來,顯然是要強行動手了。

兩大冥境道行的強者出手,兩人一獸可謂是沒有任何抵擋的能力!

正值此時,天地一陣哀鳴,一股浩**的威壓自高空墜落下來。

應雨隻看見眼前兩道青光一閃,還沒有開始應對之際,便感受到了這股壓力。而形成那兩道青光的忘情道兩大冥境強者,則是立即抽身後退,同時防備地望著四周,眼神凝重,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眾人隻見一片五光十色的光芒在半空閃爍,其間一直壯大的妖獸就這麽落了下來,站在應雨他們和忘情道一眾人之間。

這是一隻擁有雄霸之氣的妖獸,四肢著地,渾身每一片鱗甲都閃爍著懾人的寒光,巨大的眼睛望著對麵忘情道的人,身上有一股隱晦而強盛的氣息。

“麒麟獸!”許多人發出了驚呼。

應雨他們亦是愕然,在妖帝墓時他們見過麒麟獸,且與之發生了一點衝突。不想如今麒麟獸非但沒有落井下石,反而出手幫他們,讓他們一時不太明白。

“這是我們忘情道的事,你們北域妖獸難道也想插一腳?”張嶽冷冰冰地開口道,決然沒有想到連麒麟獸都出麵。

麒麟獸輕視地掃過一眾忘情道之人,身周彩光飛舞,強烈的氣息讓對方所有人都幾乎窒息,渾身骨骼仿佛都發出了劈裏啪啦的聲響。幾個修為稍低的,都直接坐倒在地上,額頭生出汗漬,一動都無法動。

“有本尊在此,你們也想打他們的主意麽?”麒麟獸傲然地傳聲說道,聲音透入了每一個人的腦海中。

同時兩股冥境道行的氣息隱隱從兩個方位湧來,覆蓋在這一片區域讓每個人都感受到。那是麒麟獸在征服北域大草原時,收服的手下。單單憑借那兩隻妖獸,便能對抗忘情道一眾人了,何況還有麒麟獸本身的可怖力量。

張嶽和陳青天臉色一變,顯然感應到了兩股氣息,事情都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最終,他們深深看了應雨和麒麟獸他們一眼,便屈身後退離開了,萬萬不敢再繼續於此地待下去。

忘情道的人退卻,四周人們一陣嘩然,看向了應雨他們。

麒麟獸轉過身來,平淡地傳聲道:“進去談吧。”

應雨和雲輕舞都點點頭,帶著小狐狸還有麒麟獸向客棧內而去。

凡是破開天塹的妖獸,都能夠隨意變化身形大小,掌握地相當自如。當麒麟獸化小身軀和應雨他們進入客棧後,外麵的人也漸漸散去,但卻無法停息對此事的討論。

他們進入客棧的房間中還沒有坐下,便感應到一陣陣急促的靈力波動,有幾人迅速地進入了這座客棧!

首當其衝的是蕭若璃和聶風行,兩人掌握天下兩大步法,速度方麵占據絕對的優勢,同時衝進了應雨的房間中。

“砰!”大門打開,門內門外的人對視了幾息。

聶風行的視線落在麒麟獸身上,訕訕一笑道:“原來麒麟前輩已經出手將事情解決了,那我們便不多打擾了,你們慢慢談。”

看見已經沒事了,他自然鬆一口氣。而且見到麒麟獸進入此處,分明就是有事相談的樣子,他自然也不好留下,明智地選擇告退了。

蕭若璃曾經明媚的眼中帶著一絲擔憂,還有一絲暗淡,一句話都沒說默默地退離。

在得知應雨可能有危險時,她不顧一切地到來,途中憂心忡忡。但當見到應雨,她的內心便冷靜了下來,人也清醒了幾分,在誰都沒有注意的情況下十分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