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雨站在法通峰的中央廣場上,氣勢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衝擊著雲霄,卷**著天地,震懾住了群人。

關林站在應雨身前不遠處,身形一動不動,麵色慘白,血跡斑斑,他已經輸了。

不需要再繼續戰鬥下去,場麵中的情況一目了然,任誰都已經清晰地看了出來,明白應雨的強大。

清冷的微風吹拂而過,天地氣候像是突然變得幽冷,拂動著每一個人的心頭。所有人怔怔無語,看著場中神魔般的應雨,縱然是其餘趕來觀看戰鬥的破開天塹的強者,亦流露駭然之色。

“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震懾住他們,流言蜚語也可少一點。”應雨並不怕什麽危言聳聽,卻不願讓虛空教難堪。

離開法通峰,回歸璃仙峰之後,應雨不曾見到蕭若璃,想來是有他事離去了。於是應雨獨自回歸小雅居,思量著在虛空殿內的所得所學,自行演化參悟。

數天下來,日夜如此,應雨也沒有其餘的事,一直沉浸在修行之中。

隻有偶爾深夜之際,內心悸動,望著遙遠的北方不知是何故,總覺得心有酸楚,又不明白這種感受源自何方,甚至以為是錯覺……

“我好像越來越古怪了?”應雨曾在深夜仰天自嘲,星光晃動著雙眼,朦朧間似有倩影浮現。

直至一天,一則重大的消息從虛空教內流傳而出,迅速地傳遞到天下各地!

虛空教於中央五座山峰之一的星辰峰內大擺宴席,宴請天下諸派及諸多修道之人前來赴宴,普天同慶。

當然,這隻有一些身份地位夠高的修道之人以及修道門派,才能夠接受到邀請。如普通的修道之人或者小門小派,是絕對沒有這個福分的,宴會隻能邀請有限的人流。

星辰峰,是虛空教當代的首席大弟子莫辰逸的居所,故此在著宴請天下,明顯是與他大有關係。

璃仙峰,小雅居。

天色澄淨,白雲嫋嫋,山嶽疊巒,清泉石流。

小雅居附近,微風拂掠,花草搖曳,清香彌漫在微風中**漾而出,撲滿整個居所。

伴著風聲,鳥鳴之聲,還有居所旁邊的清泉流動聲,整個小雅居顯得一派生機盎然。

“嗖!”

一道嬌影破空飛來,降落在小雅居下,靈動的大眼四下看了看之後,徑向一躍直接來到小雅居第三層。

少女明眉皓齒,顧盼生輝,顯得嬌俏可人,穿著鵝黃色的長裙裳,正是蕭若璃。

“又有事了?”坐在第三層的應雨開口笑道。

“難道沒有事就不能來找你麽?”蕭若璃故作嬌蠻道,內心卻撲通跳得厲害。

因為出自私心,隱瞞雲輕舞的事跡,讓蕭若璃心中一直以來都是呈現複雜的情況,尤其是在麵對應雨之際,更是忐忑不安,仿佛怕會被揭穿一樣。

“有什麽事直說吧。”應雨笑笑道。

“好吧。”蕭若璃坐在一張椅子上,緩緩說道:“我們虛空教已經宴請天下,不久之後將會在星辰峰設宴,到時候你也得前來參加哦,應該還能見到一些熟人呢。”

應雨聞言一怔,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麽。”

“也算大事呢。莫師兄將要成婚,事關重大,當然內宴請天下,讓所有人都能了解。”

“莫師兄?難道是莫辰逸麽?”

“沒錯,就是莫師兄。他將要和彩虹門的於彩虹姐姐成親,時間應該就在這個月內了,倒時候你你也得去參加呢。”

應雨卻突然陷入沉默之中,他想到了在酆都域之際,險些在蕭若璃身上發生的慘劇。

說到底,對於莫辰逸,他原本是當作朋友看待的。隻是因為酆都域一事,讓他們之間產生了一道隔閡,顯然不是那麽容易能夠修補的。對於莫辰逸,他心中告訴自己當時的事與莫辰逸是沒有關係的,可仍忍不住有些介意。

“星辰峰距離這裏並不遠,到時候我會來帶你一起去的。”蕭若璃尚未感到不同,兀自說著。

“若璃……”應雨忽然開口,微一斟酌,說道:“幾個月前,在酆都域發生的事情,你還記得麽?”

蕭若璃的聲音一頓,聞聽應雨此言,不禁沉寂了下來,俏臉都微微暗淡下來,雙眼驀然間有些出神,望著天際,內心顯然是極其複雜的。

應雨忍不住又道:“那天的事……險些就要有悲劇發生,你心中有沒有對莫辰逸的怨恨呢?”

蕭若璃垂著腦袋,說道:“其實,那天我雖然很害怕、很擔心,但既然逃過一劫,對別人的不滿也就漸漸消散了。何況,莫師兄與那件事情毫無關係,隻是意外來得太突然,讓師兄沒有準備好應對而已。在我心裏,其實早已經不怪師兄了。”

應雨默然不語,他知道蕭若璃說的話非常有道理,事實亦是如此。

太突然的事情,往往總會讓人措施不及,失去應對的能力。能夠讓事情沒有真正發生,已是幸中之幸,誰還敢奢求更多?

“你不會還在怪罪莫師兄吧?”蕭若璃抬頭凝望著應雨說道。

她的語氣有些擔憂,卻不無歡喜之意。能夠因為自身而讓他人產生各種情緒,這是一種難言的成就感。尤其是在某種感覺中,這種情況呈現得更加強烈與明顯。

應雨強笑一下,說道:“你自己都對他沒有意見了,我對他還能有什麽不滿?”

“那你會去參加莫師兄和於姐姐的親事吧?”

“到時候你來找我就可以了,我身在虛空教中,又豈有不去的道理?”

應雨明白,自身一直待在虛空教內,對於此等盛事卻不曾前去,那就是大大不給虛空教麵子了。他可以不願和莫辰逸見麵,卻不能無視虛空教,否則虛空教的弟子又要多言,事情傳出去,對彼此都不利。

“嗯,那我先走了。”蕭若璃扭捏著不敢多待,淺笑著便離去了。

隻留下應雨,望著天邊出神了片刻,才苦笑著搖搖頭,繼續日夜為繼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