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山,乃是當世頂尖大門派天道門的所在地。

此處山勢險峻,宮殿繁多,樹林迤邐,流泉飛瀑,顯得萬分大氣,不愧仙家之地。

天道門中,許多天道門的弟子各處行走著,彼此談論著修煉道途中的難題。作為修行同樣法決的人,他們交談之間,能夠明悟的東西有許多,收效甚好。

在天道門內,還有如今謫仙榜排行第五名的絕代強者——道無為!

“嗖!”

天道門中光芒一閃,隻見一位中年男子從中飛了出來,背後生長著一對羽翼,並非天生,而是神兵化成,流轉著晶瑩的純白光澤。

晶瑩的羽翼一扇,便引起兩道小旋風衝空中飛過。而中年男子的速度亦是暴增,達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宛如一束流光橫貫蒼穹,眨眼消失在天際。

此人正是程萬城,他所使用的羽翼當然就是神兵榜排行第五十五名的流瑩翼!

“嗖!”

從高空一飛而過,程萬城看似愜意,實則心中卻有些凝重。

他不再是剛剛突破,連道行都不曾穩定下來的冥境強者。這些日子以來,他已經徹底穩固道行,實力大增,卻無法給他多少安全感。

一股無形中的壓迫力,一直束縛著他,讓他無法安寧。

“此次就是我最後一次出門了,等我回來要好好閉關,絕不出來。”程萬城輕聲自語道。

在天道門中,有道無為坐鎮,可謂相當安全。

忽然,四周的空氣壓抑了下來,仿佛一座魔山蓋在頭上,令人窒息。

程萬城神色一變,連忙停止下身形,謹慎的朝著四周望去,全身的靈力都在瞬間運轉了起來,猶如奔騰的河流。

隻見前方虛空中光華一閃,便有一人浮現出來,身周的虛空都開始扭曲,展現出了讓人驚悚的實力。

“是你!”程萬城驚呼出聲。

應雨冷冷的看過來,白衣在鼓**,黑發在狂舞,明亮的眼中有股冰寒的殺意。他就站在虛空中,讓人望去,猶如麵對著一方諸天。

程萬城的臉色十分難看,他如今可不認為麵對應雨,還能夠如曾經那般壓製下來,何況曾經他還是落荒逃離的。

應雨歸來人間界,連斬兩位冥境強者的消息,早已經流傳了出來。這非但說明應雨擁有冥境的道行,且還說明他的實力非常強橫,等閑之輩非其對手。

程萬城自然也明白,他這個不過是冥境小成道行的人,遇到應雨,等若是水滴麵對河流,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我來取你的性命,你準備好了麽?”應雨淡漠的說道。

程萬城陰沉著臉,目光閃爍不定。他望著應雨,渾身毛孔都緊繃起來,體內靈力*的流轉著,卻仍然越來越慌張。

“嗖!”下一瞬間,程萬城果斷選擇了逃避。

他的背後,流瑩翼散落出晶瑩的光澤,帶動他的身軀像是穿梭空間一般迅速的翱翔出去,速度快得驚人。

在上一次兩人交鋒之際,他尚能夠在運用流瑩翼的狀態下,壓製住應雨。但那個時候,他是冥境強者,而應雨不過是天境強者罷了。

如今,兩人俱是冥境強者,等階的優勢已經不存在了,甚至還要被壓上一頭。程萬城隻能抱著渺茫的期望,不切實際的想要逃離。

“還是留下吧。”應雨淡淡的說道,抬起了手來。

一拳揮出,赤金色的光芒橫過霄漢,打得一方天宇都被映照成了金色的光輝,有種莫名氣機在升騰。

四方的空間,瞬間就被凝固,什麽都無法脫離,像是一方天地的囚籠,能夠將一切困住。

程萬城神色蒼白,大叫道:“這是怎麽回事?”

他拚命的扇動流瑩翼想要離開,但卻感到無比的困難。全身像是被無形的山嶽鎮壓著,沉重無比,能夠行進一丈距離,都艱難無比。

“我就拿你的人頭當作見麵禮,卻會見道無為吧。”應雨冷冷的說道,欺身上前。

“不,不要殺我!”

隻有真正麵臨死亡,一些原本以為自己不會懼怕生死的人,才會徹底的驚恐起來,拚命的尋找一線生機。

程萬城作為冥境強者,年紀也不過幾十,人生頂多過去了一半,完全還能夠再繼續久遠的活下去,他自然不希望早早的身死。

但對於他的求饒,應雨絲毫不作理會,身形一閃便到了近前。

“嗡!”一掌揮出,像是切裂著虛空。

應雨的金色手掌延伸上來,光華璀璨,徑直從程萬城的脖頸上劃了過去,帶起一抹燦爛的血花,碩大的人頭倒飛長空,無頭的屍體則是快速墜落下去,摔成肉泥。

曾經在應雨的麵前,程萬城的速度快到了無與倫比的地步。而今兩者的角度卻對換了,昔日的獵物徹底將獵人斬殺!

抓住程萬城的人頭,應雨將流瑩翼也收了過來。

這可是一件非常不錯的神兵,能夠讓人的速度大增。他運轉強勁的實力,輕易便收服了其中的兵魂,將流瑩翼占為己有。

他的速度本來就十分驚人,如今再使用了流瑩翼之後,那種速度簡直嚇死人。

“嗖!”背後襯著流瑩翼,應雨飛往了天道門的位置。

天道山,一如既往,許多天道門的弟子在其中的各座殿宇中談論道術,其樂融融。

忽然,一股威壓橫掃而來,直接破滅天道門外圍的數座宮殿,讓諸多天道門弟子都驚駭的望了過來。

在天道門中,因為道無為的存在,幾乎不會有危險的事情發生。

即便是上次蕭太虛前來,也隻釋放出威壓,而不曾傷及一位天道門的弟子。

故此,天道門的弟子們都十分驚訝,究竟會是誰,居然一到此處就展開攻擊,儼然不怕得罪道無為的樣子。

應雨踏著長空,一步步的快速走來,轉瞬間便來到了天道門的前方,冷漠的雙眼猶如兩束冰冷的射線一般,許多人都不敢對視,連忙避開目光。

一時間,天道門中的弟子們均是如臨大敵,警惕的望著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