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靈搖搖頭,“看來這樣不行啊……”
褚天歌擦了一下嘴角邊的血絲,卻接口說:“我沒事的,不必擔心,我卻覺得這樣很有希望!”
他的語氣中透出了些許興奮之意。
“有希望?”玄靈不太明白他的話,明明是失敗了?
“對,雖然我這次沒成功,但是覺得路子是走對了,衝擊點並沒有弄錯,隻不過力量還是不夠,所以沒有衝擊過去,下次如果能跨過阻礙,絕對就成功了,真的!我有這種預感,很強烈的預感。”
褚天歌先前的語氣還不是十分明顯,但這個時候,顯得越來越興奮,連自己受的傷都似乎不在話下了。
“真的?”
“是真的,靈師,我覺得你指點的那條路子沒錯,隻要聚齊脈息衝擊**的位置,我就能有希望成功啊,等我先緩一緩,然後再運力嚐試。”
“你不要太急進,才傷了,太著急的話,弄不好又受傷,再這麽反複傷幾次,你還有力氣跟那小子決鬥才見鬼呢。”玄靈對他似乎有點無奈,卻透出了掩飾不住的關懷之意。
褚天歌的情緒卻陷入到力求進階的狂熱之中,此時別人都無法讓他停下來。
“不會,我最近的預感都特別準,相信不會錯的。”
他等身體內緩和與平定了下來,又拿過殘頁,似乎研究得很入神。
玄靈也在一旁觀看,他們不斷互相討論,從殘頁上每個文字上揣摩。
“脈息**之後,我感覺體內出現了一個衝擊豁點。”褚天歌若有所思地說著,“這會不會跟上邊說的脈息元境有關?如果衝破了關口,就能達到上元化境?”
“倒是有可能,隻不過,這衝擊的難度怕是很大。”玄靈沉吟著,“我以前沒有聽說過神脈修煉的層次有什麽上元化境,所以,實在有些摸不準它的深淺。”
褚天歌忽然心頭一動,忍不住道:“會不會,這根本不是神脈修煉的秘技?”
玄靈也是怔了怔,“不是神脈的秘技?怎麽可能,上邊也出現過脈息的說法,並且就是按著引導脈息來達到的門路,怎麽可能不是?”
褚天歌又沉吟了一下,“從上次我跟白嘯泉較量過之後,也領略他那個什麽分係神功的厲害,會不會神脈分係的功法秘技,所以雖然也是關於脈息修煉的,但還是跟正統神脈功法路數並不同?”
玄靈也似乎有動容之意,點點頭,“不錯,這倒是有可能。”又皺起了眉頭,“就是不知道屬於哪一係的功法,若是這樣,你就試試也好,隻不過我擔心你練得太雜,會影響將來正體神脈玄功的進境。”
褚天歌也覺得自己如今體內儲備了龍龜靈氣、龍脈祥氣等等各種內力,已是不循常規,隻不過,這些似乎都並不會成為妨礙,隻會成為輔助。他搖了搖頭,微笑道:“沒事的,正係分係的我都練練,那白嘯泉不是也能同時修煉嘛?估計這不是神鏡功,是另外的什麽功法,但隻要能速成,幫我度過這個難關,我就不會放棄。”
“你其實用不著和上官謹比試的,哪裏就竄出這麽個牛鬼蛇神來擋道。”玄靈歎了口氣。
“那怎麽行?”褚天歌立即就說:“我要見倩雲,她這個哥哥如今從中作梗,我不和他比試,說句大白話,我如果不把他給揍趴下,他是不會服氣的,肯定不讓我見倩雲,這怎麽行?我一定要見倩雲啊。”
“你就不能多等幾個月?等你練過了紫霄神脈,達到了第六階雷霆神脈那一個階層,你就有把握能對抗絕元劍的威力了。”玄靈搖頭歎氣,斜掃了他一眼,“想見媳婦兒也不必如此心急,小媳婦兒是你的,就遲早都是你的,又跑不了。”
“也不是這麽說,我怕夜長夢多,會出什麽意外,還有,我已經都答應上官謹了。”褚天歌訥訥說,“如果到時不守約,讓他對我的誠信大打折扣,我不想給倩雲的家人留下這樣壞的印象。”
“行了行了,總之你還是惦記著那丫頭。”玄靈揮了揮手,“那你就加緊練吧,至於造化在不在你這邊,看你自己的。”
褚天歌的嘴緊緊抿著,似抿成了一條線,很堅毅的線。
他既然已下了決心,無論前方有什麽困境,他都不會退縮。
到了晚上,就開始繼續衝擊。
但是褚天歌然這一次又遇到了阻礙,他此番集中全力衝擊之前那個豁點。
位於腹部左右的地方。
他知道,隻要真的衝擊而出,就能豁然開朗,一片澄明,如今感覺力量都被禁錮在某個空間裏,顯得十分糾結。
他接近小半夜的努力,最終還是無法衝破,那豁點似是無比頑固、無比堅硬。
這時候,他已滿頭大汗,順著臉頰往下滴落。
他咬緊牙關,繼續努力不懈。
玄靈在旁邊看著,有點心急了,當然看得出他還沒打破關隘,卻知道勸他沒用,也不能在此時打擾他,暗下歎了口氣:“見了個鬼,這真是比生孩子還難。”
他一句話還沒了,猛然見到褚天歌又是張口噴出了鮮血,身子搖晃了幾晃,往後栽倒。
“呃,天歌?小歌子!哎哎,你別嚇唬我,這次真的不行了?”
玄靈見到褚天歌的樣子,知道他此次吐血完畢,已昏了過去,他是虛幻之身,無法過去攙扶,抬起手臂,凝聚了一股氣息,灑漫向對方。
漸漸的,褚天歌終於蘇醒,有了動靜。
玄靈撤回了掌上的力量,關切地問著:“你怎麽樣啊?我說娃子,再這樣下去,你的小命兒隻怕真的要報廢,還是算了吧,這殘頁上寫得不清不楚的,頭尾連不上,咱們估計是弄錯了修煉的路子,所以導致始終不能過關。”
褚天歌卻深深吸了口氣,臉色固然很蒼白,精神卻還是很旺盛。
“不行,我不能放,這次我覺得又近了一些,眼看就會成功了!就還差一點點,還差一點點,下次我一定能衝擊成!”
“那你好歹也得緩一緩,先休息下,等明天再試吧,反正有三天的光景,明天才第二天,不必太著急。”玄靈無奈地說:“可惜我不知道你體內的狀況,無法助你一臂之力。”
“沒什麽,等我休息緩一下,明早繼續!”
褚天歌執拗到底,不完成不罷休,玄靈盡管很擔心,不曉得他這番攻擊下來,一條命還能留住多少,但情知無法阻止,隻能隨他去。
因為褚天歌知道,在他心中那種神秘的“靈覺”告訴他,隻要他衝過了關隘,就可以晉升功力了,能得到很大的利處,隻不過,雖然他知道這麽做是正確的路徑,如今卻有些“力所不及”。
衝擊豁點的難度,遠比他想象中更甚。
在這時,不知是洞外還是洞內,響起了某個聲音。
這聲音乍響起時,是隱隱約約的,聽不太清。
類似一種鳥的鳴叫,比烏鴉叫得更難聽些,又像是夜鷹之聲,卻更加尖銳。
這聲音其實十分詭異,但因為好像離得很遠,模模糊糊的傳來,所以倒並不令人心驚。
盡管如此,還是引起了玄靈與褚天歌二人的注意,因為太過不尋常。
褚天歌的目光四顧,“什麽聲音?”
玄靈搖了搖頭,沒說什麽,若有所思。
那叫聲在持續不斷的響起來,並且,是逐步移近的感覺。
他們卻聽不出聲音所散傳的方位,好像四麵八方都有似的。
褚天歌一下從石塊上站起了身,神態變得凝重了幾分,目光仍在四下搜索著,卻無任何發現。
“不在這附近。”玄靈終於開口道。
“那在哪裏?洞外?”
“嗯,應該是在洞外的山林裏。”
“你知道是什麽東西麽?這叫聲我可沒聽過,到底是什麽鬼鳥,叫得好難聽。”
褚天歌皺了皺眉,其實他想說叫得很嚇人,卻不想承認讓這鬼鳥給嚇唬了,半夜三更的,聽見這般似哭似嘯卻又詭異無比的聲音,膽子小的人還真會嚇出個好歹來。
“鬼鳥夜啼。”
玄靈在沉默了片刻之後,緩緩一字字說出這四個字。
“鬼鳥?哈哈,我還真說對了,它就是個鬼鳥?”
他隨口是什麽鬼鳥,沒想到玄靈真的會說出鬼鳥的名稱。
玄靈點了點頭,看他的神態,似乎也顯得凝重了起來。
褚天歌有幾分不解,忍不住問:“你知道這個鬼鳥有什麽來頭?為什麽在這時響起來,以前沒聽說過附近山上有什麽鬼鳥啊。”
玄靈卻仍似乎在冥思之中,沒有立即答他的話。
他好像在回憶著什麽,在努力搜尋著記憶中的某些事。
褚天歌也沒追問,心想別打擾他了,看樣子他還得想一陣,反正那見鬼的鳥是在洞外,又沒飛進來,自己不必理會。隻不過,這聲音實在叫得令人心煩氣躁,他想安定下來都不行。
“媽的!什麽見鬼的破鳥,成心不想讓人安寧是不是?”
褚天歌在煩亂之下,也忍不住開口斥罵。
誰知他一語罵畢,那叫聲驀然變得更加清晰了起來,覺得似乎已飛入了洞內似的。
他心頭怦然,立即凝神戒備,罵歸罵,在未明情況之時,卻不能輕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