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不止盛厲霆懵了,連說話的蘇瑾也跟著懵了。
整個客廳沉默了好些時候,就像是人去樓空了那般,落針可聞。
等到兩人都回過神之後,幾乎二人是如同觸電那般一把將彼此推開。
盛厲霆轉過身,從來喜怒不形於色的麵癱臉竟是浮上些許微紅,他也察覺到自己的心髒很不正常的突突突直跳著,很不正常,一點都不正常!
蘇瑾也是瞬間麵紅耳赤,臉紅的像熟透的番茄,心髒裏仿佛住進了一隻小鹿,不停的在她身體裏蹦躂。
“那個、那個不是、不是你說的意思。”盛厲霆吞吞吐吐的竟是語塞了。
蘇瑾也張了張嘴,企圖緩解一下這尷尬的氣氛,她點頭,“嗯,我、我也是一時、一時心直口快、胡言亂語,小四爺別、別當真。”
盛厲霆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怎麽聽怎麽虛偽,他道:“是啊,我、我怎麽會當真呢?我又不、不喜歡你,我怎麽會吃醋,不可能吃醋的。”
“我也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小四爺、小四爺我先回房間了。”蘇瑾蒙著頭就往房間跑去,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兩人又得說出什麽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
盛厲霆聽見了關門聲,緊繃的神經稍稍的緩和了些許。
他獨身站在空****的客廳裏,忽然嗤笑一聲,大概也是在嘲笑自己剛剛的一番行為。
甭說蘇瑾會誤會他是不是吃醋了,連他自己都有懷疑自己這番帶著酸味的話像極了吃醋。
可是他絕對不可能吃醋的。
為了一個小丫頭片子吃醋?
他盛厲霆是這種會為兒女情長困擾的人嗎?
笑話,天大的笑話。
隻是那個小丫頭在這個時候究竟求了傅臻什麽事?
公寓下,那輛賓利轎車依舊靜靜的停著,似乎裏麵的人知道會有人還要找上門。
車身輕晃了一下,下一瞬,盛厲霆直接坐進了車裏。
司機立馬警覺起來。
傅臻道:“李伯你先下車,小四爺應該想要跟我單獨聊聊。”
司機下了車,退出幾米外,這個距離是絕對聽不見裏麵的人在說些什麽。
盛厲霆直接開門見山道:“蘇瑾找你做什麽?”
傅臻故意戲謔道:“這可是我們兩人的秘密,我為什麽要告訴你這麽一個外人?”
盛厲霆斜睨他一眼,“你覺得我會查不到你們倆在密謀什麽嗎?”
“那麽我就拭目以待,看看是小四爺的偵查能力厲害,還是我隱藏本事厲害。”
盛厲霆眯了眯眼,似乎想到了什麽,他道:“需要堂堂傅二爺出手的事寥寥無幾,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丫頭應該惦記著我三哥手裏的那批貨。”
傅臻輕笑了一聲,“小四爺這麽喜歡猜就慢慢猜。”
“她肯定是想讓你幫她設個局,然後再將我三哥手裏的這批貨還給白家,順便還能再敲詐一筆。以你傅二爺的威望,沒有人會懷疑。”
傅臻就像是聽故事那般津津有味,“小四爺不去寫小說真是可惜了,這說的有條有理的,差點我就相信了。”
“你也別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能讓那丫頭這般在意的隻有錢財,她上次跟我三哥串謀在我這裏拿了三十億,現在這麽大一塊肉餅放在她眼前,她肯定不會白白錯失了,不過傅二爺可得想清楚了,你如果插手了,白家知道了,到時候可是你把他們推上了絕路。”
“小四爺這越說越是玄乎了。”
盛厲霆嘴角輕揚,“傅二爺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意思,白家到時候魚死網破,傅二爺獨身在C國,可不一定能夠全身而退了。”
傅臻低眉淺笑,“小四爺莫不是想讓我退出,你來做局?”
“我做局也不成,全京城的人雖然都知道我和我三哥之間是競爭關係,但畢竟是一家人,我如果插了手,或多或少都有些惹人懷疑了。”
“你勸我退,自己又不進,你是想坐等你三哥死是嗎?”
盛厲霆不言。
傅臻嘖嘖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傅二爺還懂C國文化,真是了不起。”
“我已經答應了那個丫頭,我不會食言。”傅臻扭頭看向窗外,“小四爺可以走了。”
“你說如果這個時候我插上一腳,你們的計劃會成功嗎?”
傅臻不敢置信,“你是閑的發慌嗎?”
“我不想讓蘇瑾欠你人情。”
傅臻冷哼一聲,一副不想再搭理他的樣子。
盛厲霆繼續道:“盛弘城無論怎麽說都是我三哥,就當做是我欠你人情,如果白家找你麻煩,我可以保證在C國,他動不了你。”
言罷,盛厲霆推開車門。
傅臻詫異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月夜下,有些許朦朧,卻恍若閃爍著一種很奇特的光芒。
傅臻竟是有些訝異,他這是要保自己的意思?
這個小四爺著實是讓人捉摸不透。
“盛厲霆,你站住。”傅臻同樣從車裏走下來。
盛厲霆聞聲回過頭,看著他靠近自己,問:“傅二爺還有什麽話沒有說完嗎?”
傅臻冷笑,“我堂堂死人當當主還不需要外人幫助,你這話讓我覺得自己好像一下子就成了懦夫,連個小小的白家都要畏懼三分,是嗎?”
盛厲霆道:“畢竟傅二爺是在幫我三哥,於情於理我都應該保你安全才是。”
“哼,這裏雖然不是亞非區,但憑一個白家還入不了我的眼,就不勞煩小四爺這般為我著想了。”
兩人在月夜下,就這麽無聲的對視了幾秒,周圍仿佛都被屏蔽了,天與地之間,隻有他二人遙想對望。
一輛勞斯萊斯停在了公寓的右側,車窗緩慢降下。
盛峰看著公寓樓下麵麵而視似乎在說些什麽的兩人,周圍一片安寧,有落葉翩躚碰巧落在了兩人中間。
不知為何,看在外人眼裏,竟是有一種特別的感覺,像是依依不舍的曖昧。
司機道:“那好像四公子。”
盛峰當然認出了那是自家小四,他得到消息小四在這裏藏了一個人,他原本以為會是那個蘇瑾。
卻不料,是一個男人?還是傅臻!
盛峰眉頭不可抑製的皺了皺,他這個兒子本身就讓他有些猜不透,三十歲了,連個緋聞都沒有,如今突然冒出一個蘇瑾,本是很奇怪,現在瞧著,好像更蹊蹺了。
蘇瑾就像是某個人的幌子。
幌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