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奮聽著自家爺這雄心壯誌的一番話,不禁有些感動。

他家那個冷冷冰冰像個死物一樣不懂人間真情在的小四爺,終於嚐到愛情的甜蜜了嗎?

竟然不顧自身危險準備闖入龍潭虎穴去帶走自己心儀的姑娘。

這可是電視劇裏才會出現的劇情啊,還必須要收費才能看的劇情啊。

“爺,我就知道您一定不會丟下蘇小姐自己走的。”薑奮激動的說著,“老爺子派給您的那些人都過去了嗎?我們是不是要來個裏應外合,趁其不備的帶走蘇小姐?”

“沒有。”盛厲霆目光直視著前方,堅定而無畏,但仔細一瞧,更有一種赴死的決然感。

薑奮眉頭微蹙,他覺得自己可能聽岔了什麽。

不對,是他領悟錯了什麽。

薑奮一知半解道:“爺,您說沒有是什麽意思?是沒有計劃,還是沒有——”

盛厲霆直言不諱道:“沒有人。”

薑奮眉頭更是緊蹙成川,他愕然道:“沒有人指的是什麽意思?”

“就你和我。”盛厲霆從容淡定地看了一眼自己這句話一出一臉死相的助理。

薑奮先是一愣,隨後竟是不顧尊卑就這麽捧腹大笑起來,他覺得自家爺肯定是被臭氣熏天的暗室給熏傻了腦袋。

什麽叫做沒有人?

他家老爺子可是派了許多人沿途都在保護著小四爺,雖然他沒有見過這些人的真麵目,但聽說可厲害著呢。

怎麽就沒有人了呢?

“害怕了?”盛厲霆注意到他笑著笑著竟然癱在了椅子上,像是猜到了他們這一去必定是真正的九死一生。

薑奮苦笑道:“爺,您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吧,我們現在可是要去傅臻家裏搶人,您知道他家裏有多少人嗎?”

“不清楚,但不說上百,七八十是肯定有的。”

“那咱們多少人?”薑奮不肯死心再問。

“你和我,兩個人。”盛厲霆倒是毫不謙虛。

薑奮默默地扯了扯安全帶,他在考慮著跳車活命的幾率是幾成,去傅臻家裏搶人成功的幾率又是幾成。

如此對比一番,前者或許還有三四成苟延殘喘的機會,後者則是死定了三個字!

車子迎著火辣辣的太陽衝出了路口。

傅家:

蘇瑾很不喜歡這種笨拙的衣服,總是在局限她的行動力。

傅臻這一次不著急,任她慢慢穿,哪怕她在裏麵藏著一天不出來,他都不會催促她一句。

約莫半個小時之後,蘇瑾才半推半就的打開了衣帽間的門。

屋子裏的光虛虛地落在了她的周身上下,白淨的裙子上仿佛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

傅臻先是看見了她那婀娜多姿的腰身,再往上時,是那張嬌小玲瓏的小臉,恍若隻有自己巴掌大那般,文氣中透著一種嬌羞的可愛。

蘇瑾別扭的扯了扯腰間的裙擺,沉著臉色道:“可以了嗎?如果看夠了,我馬上去換掉。”

傅臻走上前,輕輕抬起她的下顎,笑意盎然道:“就這麽穿著。”

蘇瑾瞪著他,“我不喜歡。”

“我喜歡。”傅臻笑容更濃,“我寵你的時候,你在我麵前可以為所欲為,可是我生氣的時候,你最好學著乖乖聽話。”

蘇瑾扭開頭,避開他的接觸。

傅臻就喜歡她這種倔強中又不得不學著低頭的別扭感,明明就很生氣,卻又要學著隱忍,那雙小眼睛鼓的又大又圓,更是暗暗鼓著腮幫子,像極了在嘴裏藏滿了食物的小倉鼠,真是讓人抓心撓肝的想要掐一掐。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

傅臻瞥了一眼不合時宜出現的人,道:“我現在誰都不見,出去。”

門外的人依舊硬著頭皮說著:“二爺,是秦老他們來了。”

傅臻當真是不想和這些冥頑不靈的老頑固再說什麽,但他是知曉這群人的性子,如若他不出去,這些人肯定就會一直等在這裏,真是陰魂不散啊。

“傅二爺是有客上門啊,請吧。”蘇瑾指著大門口,送客之意太過明顯。

傅臻一把抓住她的手,笑道:“既然你想著跟我一起去,那我們就走吧。”

蘇瑾詫異道:“我不去。”

傅臻執著的拽著她一同出了門。

蘇瑾掙紮著,“傅臻,你鬧夠了沒有。”

“既然你遲早都是我的人,讓你見一見我們死人當裏那群自詡德高望重的前輩也是合情合理的。”

蘇瑾始終是弱不禁風的小女子,自然是比不過身強體壯的成年男子,隻得被迫著被傅臻給拽進了待客室。

待客室裏,已經坐滿了七八人,一個個七嘴八舌的好像還在議論什麽,當聽到開門聲響起的刹那,所有人目光齊刷刷的看過來。

在見到隨著傅臻一起出現的蘇瑾時,所有人更是目瞪口呆。

秦老放下茶杯,語氣倒顯得平靜許多,他道:“二爺,這是我們的家務事,煩請不合適的外人先出去。”

傅臻充耳不聞的將蘇瑾安排在了自己的右手位置。

秦老不得不加重語氣道:“二爺,我不管這位小姐是什麽身份,在你們關係都沒有公開的時候,她都是外人,請她出去。”

蘇瑾下意識的想要離開。

傅臻卻是強硬的壓製著她的肩膀,迫使著她穩穩地坐在了椅子上,他道:“她是我的未婚妻,死人當裏的事沒有什麽是她不能聽的。”

眾人聞言,更是麵麵相覷一番。

秦老怒不可遏道:“傅臻,這是盛厲霆的未婚妻,什麽時候成了你的未婚妻了?”

“我說是,她就是。”傅臻目光如炬的瞪著出言反對的秦老,“我傅家的事,好像也輪不到在座的諸位來反對吧。”

“你未免太沒有了規矩,我們都是你的長輩。”薛老站出來,“你如今這樣的行為是將死人當往風口浪尖上推著,你這樣明目張膽的搶了盛家的兒媳婦,你覺得他們會既往不咎任你胡作非為?”

傅臻輕笑,“他們想要追究,也得進得來啊,或者說進來了也得有命出去。”

“你——”眾人咋舌,這人已經完全瘋魔了。

秦老安靜的坐在椅子上,將視線投擲到沉默不語的女人身上,好像是顆不錯的棋子,稍稍利用一下,或許他們還能坐收漁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