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嬌嬌把葉雲笙身上的這份不對勁,最終總結於他的衣服。
今晚的葉雲笙這衣服穿的,和他平時差太大,那種邪魅從骨子裏都散發出來了,這時候他不再掛著他優雅紳士的外衣,而是赤白的將自己的花花公子的內裏展露出來了。
這樣的葉雲笙是迷人的,但也是任嬌嬌所討厭的。
若是第一次見麵,葉雲笙擺出的是這種勾三搭四的樣子,任嬌嬌根本不可能愛上他。
她以前就是被葉雲笙的斯文外表給欺騙了,才導致她一陷再陷,到最後無法逃脫的。
兩個人到了酒吧之後,一齊去了包間。
包間裏已經坐了一些葉雲笙的朋友,每個人都帶著女伴,見葉雲笙帶著任嬌嬌來,起哄起來。
“葉大少,帶這麽個大美女來,是來炫耀的嗎?”
“葉大少哪次不是帶的大美女?”
任嬌嬌不喜歡這種氣氛,但也沒有拂葉雲笙的麵子,保持著淡淡的笑意,跟人打了招呼就坐下了。
一落座,葉雲笙的朋友就過來勸酒。
“你們兩個來的最晚,按道理來晚了要罰三杯,葉大少第一次帶任姑娘過來,咱們也不能太為難,一杯就行了。”
任嬌嬌攥著手去看葉雲笙,她想著這杯酒,葉雲笙如何都會幫她擋住,誰知道葉雲笙簡直殺的沒有良心,竟然看了她一眼,挑眉道:“看我做什麽,喝啊。”
任嬌嬌打從心裏罵他,忍著怒火接過杯子一口幹了。
當老娘不能喝?
敬酒的一看,眼睛亮了:“哎呦,沒看出來,任姑娘是個能喝的,佩服佩服,我再敬你一杯。”
任嬌嬌推辭:“抱歉,我不能喝。”
那人卻不依不饒道:“什麽不能喝啊,剛才都一口悶了,賞個臉再喝一杯吧。”
葉雲笙在一旁居然跟另外一邊的朋友說話去了,完全沒有給她解圍的打算。
任嬌嬌心裏說不上來什麽滋味,也帶了一點點賭氣的意思,拿起酒一口幹了。
這下子敬酒的多了起來,任嬌嬌也來者不拒了,一一幹了,她倒要看看葉雲笙能讓她醉到什麽程度。
然而喝了一圈,葉雲笙依然完全沒有阻攔的意思,還在別人說她能喝的時候,似笑非笑道:“那是當然的,她可是派對女王,什麽場麵沒見過。”
任嬌嬌的心髒被刺痛了。
她做派對,做的也都是正經派對,為什麽在葉雲笙的話裏,她仿佛就是一個陪酒女。
任嬌嬌的手緊緊攥著,心裏又氣又難受,葉雲笙則與自己的朋友談笑風生。
任嬌嬌出門前隻顧著挑穿什麽衣服,怎麽搭配妝容去了,根本沒吃什麽東西,此時喝了一肚子酒,胃裏翻江倒海的。
葉雲笙則一直在和朋友們說笑,手輕摟在任嬌嬌的腰上,曖昧的撫著。
任嬌嬌討厭這樣,兩次都掙脫了,第三次終於被葉雲笙捏著腰,俯在耳邊警告:“你今晚是來給我撐場的,要是你讓我在朋友麵前丟了麵子,我可不敢保證今晚會幹什麽。”
任嬌嬌生氣的低聲道:“你把我當什麽?陪酒女?”
“怎麽會,你是我的床伴,不是陪酒女。”葉雲笙喝了一口酒,似是有些醉了一般道:“乖一點,別惹我不開心,你想要什麽我都買給你。”
任嬌嬌僵著身子,氣的一句話說不出來。
她想到自己和葉雲笙從最初開始,就都圍繞著錢在展開。
真是令人討厭。
她的確想要錢,想賺很多錢,可是何時從男人身上挖過一分錢,為什麽會遭了這樣的報應,被葉雲笙玩弄於鼓掌之中不說,還屢次用金錢羞辱。
她想要的,從一開始就不是錢。
任嬌嬌心裏實在難受的緊,抓起酒杯又喝了開口。
葉雲笙喝到中旬的時候,忽然出去了。
他一出去,他的朋友立刻湊過來道:“任小姐,認識一下,我叫許諾。你真的很漂亮,跟著葉雲笙可惜了。他和女人都是一夜情,但我不一樣了,我是個比較專一的,你要不然加我個微信,和他分了之後,咱們交流交流感情。”
任嬌嬌覺得尷尬又難堪,挪了幾下道:“抱歉許先生,我是葉先生的女伴,你這樣不好吧。”
那朋友熱搶洋溢,又湊近幾步和她侃侃而談,任嬌嬌避,對方就追上來,不依不饒。
任嬌嬌一直在等葉雲笙,但他左等不回來,右等也不回來,任嬌嬌隻好借口去洗手間出去尋人。
她胃難受的厲害,又實在受夠了酒吧這氣氛。
她知道自己撐不下去了。
她得找到葉雲笙,告訴自己,今晚不論如何她也不奉陪了。
然而包間這一層沒找到人,任嬌嬌走到欄杆處向下麵的公眾區看去。
葉雲笙紮眼,即使是在這樣人龍混雜的地方,任嬌嬌也一眼就看到了角落裏,正單手壁咚著一個女人的葉雲笙。
心中刺痛了一下,任嬌嬌跟下去,見葉雲笙攔著那女人去到了一邊的回廊那裏,任嬌嬌深吸一口氣。
知道那邊有許多的休息室,酒吧裏那點事她能不知道嗎?
去那邊的人,多半是要做點什麽。
任嬌嬌告訴自己不要過去,沒有必要,但是他腳步還是止不住邁過去。
走到回廊那邊的拐角處,任嬌嬌沒看到人,正前方是更深的回廊,任嬌嬌的呼吸急促,閉了閉眼睛。
他肯定和那女人已經進了房間,幹起了苟且的事,自己沒有必要再去了。
轉身,任嬌嬌剛要走,卻聽到女人嬌滴滴的聲音響起:“你叫雲笙啊,真是個好名字,你就這樣跟著我來了,不怕你女朋友吃醋嗎?”
“女朋友?我哪兒來的女朋友?”
“哼,你別騙我了,你一進來的時候我就看到你了,你身邊是有女朋友的,她有著一頭酒紅色的卷發。”
“哦,你說她啊。”葉雲笙輕笑了起來,拉著尾音,頗有點意味深長。
任嬌嬌腳步緩緩的轉身,她知道葉雲笙就在這個走廊盡頭的拐角處。
女人的聲音又想了起來:“她不是你女朋友嗎?”
攥著手,她想聽一聽,葉雲笙會怎麽回答。
酒吧的喧囂,似乎離她很遠,她好似隻能聽到葉雲笙的聲音。
於是如她所願,她聽到了,她聽到葉雲笙說:“她也配做我女朋友?不過是我圈養的一隻寵物。”
她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