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笙的突然失蹤叫兩個兄弟慌張不已,但沒多久,年輕的葉雲笙就打來電話,說找到一個生意上的合夥人,在國外和他一起打拚,債務的問題不用擔心。
這怎麽又提及喬娜夫人?
葉雲笙望著兩個弟弟茫然的樣子,神經質的笑了起來:“生意上的合夥人?哈哈,怎麽可能找的到!我那時候才是高中生,誰會和我合夥!誰會給我那好幾億的錢!你們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那幾年是在哪裏,是在幹什麽嗎!我現在就告訴你們,我在賣!在給那個老巫婆當男寵!”
葉寒和葉楠愣在當場,葉寒的臉色刷的白了。
喃喃著搖頭:“不、不可能。”
喬娜那個老巫婆,他們見到她的時候,她都已經快五十歲了,生的令人極其不舒服。
竟然做出這麽惡心的事,實在叫葉楠和葉寒無法相信。
在心裏,天一樣的大哥,什麽都為他們撐起來的大哥,即使有再大的矛盾,都改變不了他們曾經那麽敬重他。
如今,卻要知道這種殘忍的真相。
葉楠的指間也微微顫抖了起來,他不相信,也不想去相信:“你、你在說什麽蠢話,你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
“有什麽不可能?”葉雲笙笑得猙獰:“喪家犬有什麽可掙紮的?她抓了我去,她有多大勢力,現在的葉家都尚未能與之抗衡,何況那時候的葉家。你以為她給我錢,是為了買我嗎?隻是為了讓我順從一點而已。這錢我拿不拿,她都不可能放了我,我是拚了九死一生逃回來的。”
葉寒和葉楠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這段往事,葉雲笙至今,沒對任何人說過。
這是他一直以來最難以啟齒,最難堪的往事,如果可以他希望一輩子都不為人道之,希望這段惡心的過去,能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可如今卻被逼的沒有退路。
既然都已經變成這樣了,既然什麽都無法挽回了,那幹脆毀掉吧。
把一切都毀掉。
壓抑在心裏的秘密,一旦開口,好似就沒什麽不能說的了。
有時候他也會心生怨恨,為什麽要他一個人背負著這一切,就因為他是大哥嗎?
這個身份壓著他,讓他遭遇了多少痛苦。
媽媽,我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葉雲笙幹脆和盤托出了。
“知道我為什麽要玩女人嗎?創傷後應激反應知道嗎?我被玩了整整一年半,回來以後身心怎麽可能還健康,但為了活下去,為了讓葉家重新東山再起,我隻能扛著?心裏出了問題,心理醫生也治療不了,但有個辦法可以緩解,那就是報複性的玩弄女人,催眠自己。不停的不停的玩弄女人,加上藥物控製,以此來緩解我的病態。”
葉寒臉白的不行,葉楠伸出手推他:“葉寒,你回房間去,暫時不要出來。”
葉雲笙嘲弄的笑:“葉寒也長大了,該知道點大人社會的肮髒事了,有什麽不能聽,不就是他大哥以前的下賤行徑麽,沒什麽——”
“你住口!別說了!”葉楠雙眸通紅,怒嗬道。
葉寒忽然就蹲下來抱頭痛哭。
他是個溫室裏養成的大少爺,他告訴顧棉棉自己也吃過苦,也知道沒錢的滋味,但跟大哥比起來,他受的苦有算什麽?
他為什麽能去做遊戲,是因為大哥給了錢。
他現在賺的錢,都是因為大哥給他錢,讓拿著錢去投資的。因為有大哥撐腰,即使失敗了也沒什麽關係。
他眼裏的大哥,流連花叢,風流瀟灑,是個情場高手。沒有他搞不定的女人,他雖然不讚同這種行為,但偶爾也會覺得很酷。
被那麽多女人愛上,他卻誰都不愛。
可是現在他才明白,大哥也不想的,或許大哥比誰都更渴望像個正常男人一樣,找一個心愛的女人結婚生子,可是他病了,他做不到了。
葉楠是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止住了眼淚,顫抖的問葉雲笙:“這些事,你為什麽不早說?為什麽不早告訴我們?”
葉雲笙低著頭,表情晦澀:“說了又能怎樣?除了多兩個人徒增痛苦,還能怎樣?如果可以我想一直瞞著的。要不是喬娜夫人又追過來了,我會瞞一輩子。”
那邊,管家匆匆的趕來道:“三位少爺,慕總裁和杜秘書長來了。”
葉楠急忙把葉寒拉起來,擦了擦他的眼淚道:“葉寒,沒事,你先回房間,交給我跟著大哥。”
葉寒搖頭道:“不、不行,我不能再把事情交給你和大哥,自己置身事外了,我能幫忙的,二哥你讓我幫忙吧。本來棉棉就是因為我被抓走的。”
葉雲笙深吸一口氣道:“我自己去應付,你們回房間,最接近不要外出。慕戰辰現在雷霆之怒,你們應付不來。”
葉雲笙說著就要走,葉楠急忙拉住他道:“你是不是又打算騙慕大哥,等他幫了你之後,若發現了你就攤牌,若不發現,你就什麽都不說。”
葉雲笙平靜的看著葉楠:“又要說我卑鄙是嗎?”
葉楠道:“不是,隻是我認為這樣是不行的。我們要跟慕大哥說實話,他是你的好朋友,曾經也幫過你,棉棉也是葉寒的朋友,我們不能這樣。而且,兜圈子隻會延誤救援的時機。不管你現在坦白於否,慕大哥是一定會救棉棉的吧。所以我們真誠一點,欠下他們的,以後我們慢慢還。”
葉雲笙微微一愣,有些錯愕於自己弟弟如此冷靜,而且說的很在理。
葉楠望著他驚訝的眼神,抿著唇道:“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大哥。”
葉雲笙心中一顫。
這麽多年他總是一個人承擔著一切,總覺得身為大哥要保護兩個弟弟,要肩負起作為大哥的責任,卻沒想到,自己的弟弟們也在成長。
終有一天不需要他的庇護,而是能與他並肩站著。
現在,葉寒就已經走到了這個位置了。
低頭,葉雲笙終於放下了自己那份倔強。
是他錯了,他該再信任家人一些,就像他們信任自己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