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棉棉之前畫畫都是個人,從沒有接觸過這種玩法,不禁有些好奇。

那邊紅布拉開,顯現出了場景背後的東西,畫布,顏料,還有各種樂器,一應俱全。

“那麽現在,我們開始抽號。”

所有人都向後退了一退,顧棉棉向後小退半步,隻覺得撞在了一個高大的胸膛,緊接著腰就被扶了一下,顧棉棉嚇了一跳,回眸就對上了慕戰辰的雙眸。

四目相對,顧棉棉差點就忘了今夕是何夕,時光盡老,山河輪轉,這一刻一眼萬年,世界好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但馬上顧棉棉就回神了,也就幾秒的時間,她低頭,小聲道:“抱歉。”

慕戰辰向一旁退了退,回了一句:“沒關係。”

顧棉棉心中刺痛到不行,沒想到兩個人之間生疏成這個樣子。

程媛在慕戰辰身邊,也沒想到會偶遇顧棉棉。

這個前妻怎麽這麽礙眼,看到這張和相像的臉,她就來氣,而且為什麽感覺她容貌比自己好,穿起禮服來,也比自己大氣漂亮。

她心裏莫名一陣不安,拉扯慕戰辰小聲道:“戰辰,我們向一旁讓一下吧。”

慕戰辰好不容易借著人潮退後的原因,與顧棉棉接觸到,程媛馬上就說廢話,實在叫他內心裏惱羞成怒。

這女人說話不適時宜的事,之前他讓人特意指導了,看來還不行,得教會她閉嘴。

顧棉棉聽到程媛的話,頭低的更往下了。下意識的自己就退開幾步讓了讓。

她也覺得有點難堪,畢竟她的臉和程媛的有些像,一想到這個,就想到自己曾經是她的替身,心裏就更加難受了。

這時候號碼牌出來了。

“那麽,首先有請我們的六號,和九號藝術家,上前來為我們表演。”

陸餘生聽到這消息,湊到顧棉棉麵前笑:“我們兩個,真不是一般的有緣啊。”

顧棉棉一愣,沒想到的會叫到自己。

唉,等一下,她還不知道這個陸餘生是幹什麽的。

“我是不是該在這個時候告訴你一下,我的職業?”陸餘生開口。

顧棉棉連忙點頭:“對,你得告訴我職業才行,否則我們沒辦法搭檔。”

陸餘生四周的人,有認出他的,不禁驚呼:“陸先生也來了?好意外。”

“是哪個陸先生?”

“最近大熱的天才音樂家,陸餘生啊。”

說到陸餘生,就連程媛這個不知名樂團的小角色,也知道。

小提琴,大提琴都很厲害,作曲也很厲害。

此時陸餘生才對顧棉棉俯身做了個禮,笑道:“我是個玩音樂的,你喜歡小提琴還是大提琴?我等下可以演奏。”

他說著對顧棉棉伸出手,周圍都是人,顧棉棉也不好拒絕,伸出手牽起了他的手,想了想,有程媛在她實在不想選小提琴,就道:“我選大提琴。”

陸餘生揚眉:“了解,那我等下就隨性演奏,你就隨性畫就好。”

顧棉棉有些無語。

也太隨性了吧。

而且這種合作,真的OK嗎?

不過已經是趕鴨子上架了,那邊主持人把兩個人請過去之後,一下子就樂了:“哎呦,這兩位可真是巧了,年紀都很輕,俊男美女組合,明明可以靠顏值,卻偏偏要考才華,都十分厲害。陸餘生先生是新銳音樂家,不管是小提琴和大提琴,還是作曲能力,都在世界上得到認可,他的音樂會,一票難求。而這位魅力的顧棉棉小姐,大家可能現在還不怎麽熟悉,但是二十一歲就拿下法國畫賽冠軍,溫暖的風格飽受讚譽,未來不可限量。”

主持人把兩個人一頓誇,誇的顧棉棉都有些尷尬了,霍思思還在下麵笑著給她鼓掌,真叫她窘迫。

站在聚光燈下,顧棉棉向下看去,看到慕戰辰也在看她。

他的雙眸,依然深邃又明亮。

啊,果然是沒錯,想要讓他看向自己,隻有像這樣,變得更顯眼才行。

若我站在黑暗的地方,你一定根本不會看向我了。

隻有這樣,才能在你的記憶裏,留下點我的影子吧。

“那麽,兩位我們開始把。”主持人的一句話,把顧棉棉拉回來,她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

陸餘生擺好大提琴看向顧棉棉,一怔。

眼神……變了。

她的眼神一直有些遊離,此刻眼睛裏聚滿了光。

看到這樣的眼神,陸餘生心中忽然激**起了一種神奇的欲念,他現在,要為這個女孩兒,量身創作一首曲子。

陸餘生的大提琴沉聲而起,顧棉棉也幾乎是迅速調好了色,開始落筆。

她的筆觸不是特別快,一筆一筆落下,很簡單的動作但渾身卻好似閃閃發光一般,十分美麗。

四周都安靜了,全都在看著這兩個人。

一個低頭拉著大提琴,一個安靜的畫著畫。

一切都慢下來了,這畫麵美好的叫人心裏變得寧靜。

好美,畫麵好美,大提琴的聲音沉穩又動人,緩緩的像是低聲訴說著溫情的故事。

慕戰辰看著顧棉棉,目光如炬。

他向來都知道,她有多好,此時此刻,有一種他最寶貴的珍寶盒被打開了,許多人都來圍觀他的寶貝的感覺。

那種感覺十分的讓他抓狂。

別看,那是我的,那是我的珍寶,不屬於你們任何一個人,是屬於我的!

心裏瘋狂的躁動著,慕戰辰眼神灼熱的似乎燒著火。

顧棉棉落下最後一筆的時候,陸餘生的大提琴也落下了最後一個音符。

五分鍾剛剛好,明明顧棉棉和陸餘生算是背對背,但兩個人卻默契十足。

這或許就是天才與天才之間的默契。

顧棉棉讓出位置,畫的是秋日海棠。

海棠花有種秋風拂過的溫柔感,美麗非凡,十分有顧棉棉的風格。

現場響起掌聲雷動。

主持人也有點激動:“天作之合,這真是天作之合,感謝兩位藝術家,帶給我們這樣絕妙的視聽體驗。”

現場已經有人要拍顧棉棉的畫了。

霍思思當仁不讓出了一個高價,秒殺全場。

顧棉棉有些無奈,隻得暫時答應賣給她。

陸餘生在她身邊,卻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褪盡東風滿麵妝,可憐蝶粉與蜂狂。自今意思誰能說,一片春心付海棠。”

顧棉棉的心跳,一下子跳亂了兩拍。

這個男人怎麽知道,自己畫這幅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