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餘生身子顫抖著,一下子翻轉在地,撞擊的疼痛終於將他喚醒。

這一刻陸餘生滿頭大汗,呼吸停滯了幾秒,之後馬上開始大口大口的呼吸。

“呼,咳咳,咳咳咳。”躺在地上,陸餘生仿佛一條剛活過來的魚一般。

陳懷瑜最近頻繁遇見這種事,都已經嚇得安逸了,扶著額頭道:“怎麽一個兩個的病人,都這麽嚇人,動不動就情緒激動抽搐。”

陸餘生喘息了好一會兒之後,一下子翻身起來,一個踉蹌差點又栽倒。

陳懷瑜急忙扶住他:“你還好吧。”

陸餘生擺手:“我還好,沒事,我現在有重要的事情去做,這次的費用我等下打給你。”

“不用了不用了,我不缺那點錢,而且隻是一個小忙。”

陸餘生連掰扯的時間都沒有了,起身踉蹌著出去。

他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麽對陸名泉有恐懼感了。

因為在他的記憶深處,最不想記得的那段記憶,他不僅僅是殺害可可的凶手,他還用他的登山繩殺了人。

那天之後,陸名泉就走了,沒再出現過,他因為驚嚇大病一場,醒來之後迷迷糊糊的孩子的本能叫他忘記了可怕的一切。

但這並不能抹掉一個事實就是,他對陸名泉的恐懼,認為他很危險的直覺。

這些都是因為發生過一些事。

他給顧棉棉打電話,電話還是不通,陸餘生心裏恐懼不斷擴大,開始給顧棉棉發消息。

“你在哪裏?棉棉,給我回電話。”

此時的陸名泉,在郊區看著不斷閃爍的消息,把手機放在了顧棉棉的車上,然後他掏出火機,扔在了車座位上。

十分鍾之後,陸餘生再打電話去,那邊已經是沒有信號的狀態。

陸餘生再也無法冷靜,急忙開車去往醫院。

黑夜裏,慕戰辰和封薑還在營救程媛的路上,而在這個路上,慕戰辰的電話響了起來。

竟是程媛打來的,慕戰辰淡淡掃了一眼封薑。

封薑點點頭,開始監聽。

“喂,我是慕戰辰。”

“三個億,給我準備好三個億,我就把你老婆放了。”

慕戰辰從容冷靜道:“你們是圖財嗎?那我老婆是否安全?”

那邊靜了一下,之後程媛的哭聲從那邊傳了過來:“戰辰,救我!

“老實點!”綁匪有點粗魯。

慕戰辰聲音冷了八度:“別對我老婆動粗,我有的是錢,你要錢我給你就是。”

“看來你是個爽快人,果然是愛老婆的男人。既然你願意付錢,那就好辦。”

“我要怎麽給你這三個億?”

“給我拿現金!統統給我拿現金!”

“三個億現金可非常多,銀行能不能現在拿出來是一個問題,另外一個問題,運輸也不方便。”

“那、那你說怎麽辦。”

“我給你準備支票,再給你輛車,你去直接把支票,兌換到卡裏就行了。”

“好,就按照你說的辦。”

電話掛斷之後,慕戰辰的手機上紅點閃爍著,正是劫匪的位置。

封薑皺起眉頭來:“這種話智商的劫匪,真的是那家夥的人?”

慕戰辰低頭思索片刻,“難道他隻是故意在耍弄我。他之前在消耗我,說明他知道我和你們合作,而綁架程媛的人,顯然不知道我和你們在一起。”

封薑道:“我懷疑他是把程媛是你妻子的消息透露給劫匪,然後讓劫匪行動。”

“這些人有膽無謀到一定程度了。”慕戰辰說:“但若是這樣,他們不可能傷了我的人,逃走。”

“這一夥人裏,有一個幫助他們的人,但那人現在應該可能離開了。”封薑分析。

慕戰辰覺得有些亂,但可以想見的是,程媛這邊,沒什麽大問題了。

劫匪的短信發來,寫了叫他放東西的地址,慕戰辰給回了消息,表示一個半小時之後就把東西送到指定地點。

封薑掃了一眼,深呼吸:“救人要緊,這樣,我去那邊抓劫匪,還剩下最後一個犯罪,抓到他說不定就能找到那家夥了,你去管那邊。”

封薑知道慕戰辰對程媛沒有感情,所以這個分配應當是合理的。

果然,慕戰辰沒有任何異議。

兩個分頭行動。

封薑去救人,慕戰辰去破案。

慕戰辰把程媛的定位分給了封薑之後,就帶人去查找最後一名罪犯的下落了。

此時已經是晚上八點了,慕戰辰匆匆的吃了口飯,又投入了忙碌。

他一心都在抓罪犯上,且程媛出事,讓他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

自己迷惑住他了,現在顧棉棉身邊有那麽多人守著,去哪兒也都有洛斯和伊南跟著,他暫時不需要擔心,隻要一心想這抓犯人就行了。

這一天實在太亂了,亂到叫人手足無措,誰也沒想到,在這麽亂的情況下,給被重點保護起來的顧棉棉,失蹤了。

陸餘生衝到醫院時,阮玲瓏又昏睡了過去。

阮瀟瀟看到陸餘生,上下打量他:“陸先生,你和棉棉一起來的嗎?”

慕清羽起身,禮貌的打了招呼:“你好,我是棉棉的姐夫。”

陸餘生焦急的追問道:“我舅舅呢,我舅舅陸名泉他今天一天都在這裏嗎?”

阮瀟瀟點頭道:“是啊,我們不在的時候,一直都是陸叔叔在,我媽媽剛才醒著,還說陸叔叔一直陪著他,怎麽了?”

“我——”

“餘生,怎麽了?你找我?”陸名泉的聲音從後麵響起來。

阮瀟瀟詫異:“陸叔叔你怎麽又回來了?”

陸名泉揉著額頭道:“我回家剛換個衣服,醫院這邊又說有個緊急手術要我做,我就回來了,手術等下才開始,我想過來看一眼玲瓏。”

阮瀟瀟急忙說:“我媽媽睡下了,陸叔叔你忙你的吧。”

陸名泉點頭,看向陸餘生,帶著微笑:“怎麽了餘生,找我有事?”

陸餘生心中一沉,自從想起來以前的事,陸餘生就覺得一切都光怪陸離的可怕。

顧棉棉的事反常,但卻又好像和陸名泉沒有任何關係。

不,現在不論如何,得找到棉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