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戰辰一來就是一副興師問罪的口吻,對於母親還躺在病房裏,妹妹又不知所蹤聯係不上的阮瀟瀟來說,她已經在崩潰的臨界點了。
被慕戰辰這麽一問,阮瀟瀟直接崩潰爆發,眼圈都紅了:“你憑什麽一來就問東問西,你有什麽資格!現在高高在上的來裝好人,來表演什麽擔心!”
慕清羽拉住阮瀟瀟,低聲勸:“瀟瀟,別說了,小叔是真的擔心棉棉。”
阮瀟瀟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我們不擔心嗎!比起這個拋棄我妹妹的混蛋,我這個家人才更當心她!可誰能預料到那麽多,我要是知道現在會找不到她,我在這之前也會每時每刻和她在一起啊!”
如是早知道,要是什麽事都能早知道,她怎麽會叫這種事發生。
沒有人比阮瀟瀟受的煎熬更多。
母親已經那樣了,若她這個姐姐沒保護好棉棉,她對的起誰。
這段日子,她因為工作不得不交,都是棉棉在照顧阮玲瓏的,她沒有幫上任何忙,還把人看丟了,她真的很難受啊。
慕清羽明白她得痛苦,低聲安慰:“沒事的,棉棉也許真的是在去B市的路上。”
慕戰辰攥著手,知道現在去追問責任也沒用了,看向慕清羽,慕戰辰冷聲道:“把所有事情經過都跟我說一遍,重點告訴我時間線。”
慕清羽點頭,道:“棉棉下午三點多時告訴家裏阿姨有事要出去,給她放了兩天假。阿姨走後,她似乎獨自開車出門了。據陸餘生的說法,棉棉約了陸餘生晚上六點一起吃飯,但沒有來,陸餘生打電話給棉棉,她沒有接,隻回了消息說她臨時有事要去B市,陸餘生再聯係就聯係不上了。”
慕戰辰看了一眼顧棉棉家,道:“我進去看看。”
慕清羽點頭,阮瀟瀟稍微冷靜了一點,深吸一口氣別開臉道:“除了陸餘生,她再沒有和任何人說過要去B市,陸餘生沒有嫌疑,因為就是陸餘生說聯係不上棉棉的。在此之前,棉棉要和陸餘生吃飯的事,也有人知道。”
慕戰辰進了顧棉棉家裏,繞了一圈之後,沒有發現什麽異樣。
顧棉棉家沒安裝監控,所以也無從得知,她具體是幾點從家裏走的,但可以去查物業的監控。
三個人氣氛有些不好,去了物業,幾個人看到了顧棉棉是三點多回的家,然後沒多久,阿姨離開了,她過一會兒驅車離開了。
從始至終,這條道路上隻出現了顧棉棉一個人的車,排除了有人跟蹤她,或者是有人突然上門來找她這件事。
慕戰辰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封薑:“叫人幫我調取下顧棉棉的通訊紀錄。”
“好。”
電話掛斷之後,阮瀟瀟心裏十分沒底,但看到顧棉棉自己開車離開,她猶豫著說:“她應該真的隻是去B市了吧,手機是沒有電了吧。棉棉、棉棉現在說不定,已經在路途上的賓館裏休息了吧。”
慕戰辰拳頭攥緊,身子微微顫抖:“如果真能這麽輕鬆的想就好了。現在大街上到處都可以出租充電寶,即使她真的粗心沒帶充電線也該拿到充電寶打電話來報平安了,怎麽還能任由你們瞎擔心!你動動腦子想想!”
自欺欺人沒用,一點用處都沒有。
阮瀟瀟被吼的嚇一跳,瞪著慕戰辰道:“我是不想棉棉擔心,你非要把事情往壞處想嗎,也許就真的隻是手機沒電了不行嗎!”
慕戰辰豁然轉身,雙目充血:“我也想這麽想,可是沒辦法,因為事實不是如此!她不是手機沒電了,我安裝在她手機上的跟蹤器沒有任何反應,被徹底破壞了!你明白破壞的意思嗎!是手機完全損毀到外部也不能用了的狀態!”
阮瀟瀟臉色一白:“你、你在胡說什麽,什麽追蹤,你怎麽會在棉棉身上安裝那種東西,你們都已經,都已經離婚了,互相不來往了不是嗎?”
阮瀟瀟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不會的,慕戰辰說的都是騙人的,棉棉才不會出事。
她馬上會給自己打電話,笑著道歉說自己手機沒電了,叫她擔心了。
什麽手機外部也損毀到沒法用,怎麽可能。
慕戰辰又怎麽可能在顧棉棉身上放什麽追蹤器。
他們的關係,早就破裂了吧。
慕戰辰閉了閉眼睛,洶湧的痛楚躍上眉頭:“我在意的人,從來都隻有棉棉,我辛苦做這一切,疏遠她推開她,我以為你們這麽多人,總能保護好她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當初該用鐵鏈把她拴在家裏,那樣的話總好過現在這樣!”
他的選擇是錯的,放她自由推開她是錯的啊,就該關起來,把她鎖在牢籠裏,即使卑鄙,即使讓她痛苦,也不該變成現在這樣。
阮瀟瀟一個踉蹌後退幾步,慕清羽急忙攬住了她得腰。
這一夜,一直到天邊泛白,所有人都沒有睡,也沒有尋到顧棉棉半點消息。
高速路上也沒見到顧棉棉的車,在淩晨四點的時候,慕戰辰才在警局裏接到了杜宇的電話。
“總裁,找到了顧小姐的車,請您先冷靜,聽我說。”
“別廢話,快說!”慕戰辰手中的紙攥緊了。
“顧小姐的車在郊區的麥田地找到的,車已經燒成了灰燼……”
杜宇的話還沒說完,慕戰辰就‘砰’的一聲跌坐在地上,杜宇急忙補充:“總裁您聽我說完,現在並沒有找到顧小姐的屍骸,因為旁邊還有很大的麥田地,所以消防隊還在確認,總之車裏沒人,應、應該沒事,車裏之找到手機的殘骸,追蹤係統被破壞是因為火燒的原因。”
慕戰辰額頭上剛才因為驚嚇窒息,布滿了汗水,慕戰辰聽到沒找到屍體,幾乎死掉的靈魂,才稍微會活過來一點點。
“杜宇,你親自去現場,現在就去,一定要確保她真的不在,還有找到火災的原因!”
“是,總裁,我已經出發了,這就過去。”
門外封薑推門進來,擦了額頭上的汗:“犯人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