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思一怔,有些錯愕的喃喃:“什麽?他出任務了,什麽時候的事?出什麽任務?”
那邊徐華也是一愣:“他不是找過你嗎,沒跟你說嗎?”
霍思思呼吸一窒。
她不在家,封薑去哪兒跟自己說呢。
也沒有打電話告訴自己。
“那天他去找我,我沒在家,後來才知道他來找過我。”咬了下唇,霍思思小心翼翼的追問:“那他有說去哪兒,去多久不嗎?還是就在A市。”
應該就在A市吧,以往的任務也都是在A市。
“思思啊。”徐華語重心長道:“這次不在A市,具體那裏我也不知道,隻知道任務至少要半年。我們家封薑是個不懂推辭的,有任務就上,他是想和你說一下的,但可能你不在,就錯過了沒來得及。”
徐華替封薑解釋,心裏恨鐵不成鋼。
這小子怎麽就不知道給人家姑娘打個電話。
霍思思腦袋嗡嗡作響,一句話說不出來,好一會兒才禮貌的對徐華道:“好的伯母,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霍思思在封薑家門前緩緩的坐了下來。
阿妍擔心的看她:“小姐,您沒事吧。”
霍思思用力深吸一口氣仰頭望著走廊上的天花板。
“我不該生氣的對不對?我和他算什麽關係,頂多一炮友。他憑什麽事事向我匯報。出任務這種事,是他自己的事,本來就該自己決定不是麽。況且我的合同也沒說讓他過目才簽。”
“嗯,是……呢。”阿妍遲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霍思思笑了起來,又道:“再說人家也來了,到我家找我要和我道別,是我不在而已。他還給我買禮物了呢,那種鋼鐵直男,能給人買禮物簡直就是天上下紅雨。”
阿妍看到霍思思雖然笑,嘴巴上說的無所謂,可卻紅了眼眶,一時之間十分心疼,完全說不出話來。
霍思思笑著笑著,忽然把手裏的包狠狠的扔了出去。
“他TMD就不能給我打個電話嗎!隻要他說想見我,什麽時候我都會去見他!我沒在家他就那麽走了?半年!他知道半年會發生什麽嗎!也許這半年不聯係,我可能都結婚了!連孩子都有了!嗚嗚嗚。”
霍思思氣的崩潰,氣的哭了出來。
怎麽就這麽走了呢。
在還曖昧不清的時候,在這種關係不明朗的時候走,是不是就代表著,這段關係就這樣無疾而終的結束了。
封薑,你怎麽能這樣,不把話說清楚就走,你算什麽男人。
你就這樣走了,我轉身找別人了,你也不在乎嗎?
阿妍難受極了,在心裏怒罵封薑不是東西。
高高在上的小姐,就算被慕戰辰拒絕的時候,也沒這樣過。
她就是哭,也總是優雅的,那麽的有教養帶著不肯低頭的驕傲。
可現在這樣的她,是阿妍完全沒見過的。
是那個男人把她的這一麵挖掘了出來,可他卻沒有肩負起哄她笑的責任。
你憑什麽這麽傷害我們家小姐,她要什麽樣的男人沒有,要被你來傷害。
這一晚在封薑家門口發生的事,封薑完全不知道。
因為現在的他,已經成為了蔣雲,進入了金三角。
從現在開始,封薑已經是另外一個人了。
他要收起自己所有的感情,封印起來,因為這感情不是屬於蔣雲對霍思思的,是屬於封薑對霍思思的。
現在的他不是封薑。
這次的任務極其保密,這半年別說給霍思思了,就是徐華,他也是一個電話不能打的。
金三角的夜風吹習而來,封薑呼了口氣,無聲輕喃:但願千裏之外,仍能於午夜夢回時再將你擁入懷中。
回去以後,霍思思的世界,會發生怎樣的天翻地覆,封薑想都不敢想,隻能懷念著兩個人一起度過歲月,挨過這難熬的現在。
正月裏時間過的說快也快,說慢也挺慢的。
在異國他鄉,年過了之後年味就不濃了,畢竟這裏還是外國人多,華僑算少。
葉雲笙和任嬌嬌在年後出去幾次,現在的任嬌嬌已經能自由行動了,隻要別走太長時間累到自己,就完全沒問題了。
她像個正常人一般走在葉雲笙身邊,兩個人一起出去散步的時候,任嬌嬌還被誤認為是葉雲笙的妻子。
被誤解的時候,葉雲笙笑笑沒有說什麽,任嬌嬌卻馬上解釋自己和他不是那樣的關係。
葉雲笙在一旁默不作聲,心裏不是滋味。
而也就在那一天,任嬌嬌和葉雲笙說,自己要回國。
葉雲笙聽到這個消息時,沉默了許久。
回國……
兩個人是肯定要回國的。
這一點誰都沒有異議,可越臨近要回國的日子,葉雲笙越是不想這個日子的到來。
他預感到一旦回國,自己和任嬌嬌之間的紐帶就將徹底被切斷。
現在問題就正麵便在眼前了,阻止她回國並沒有什麽用,這一天或早或晚,終究會來。
所以,就來吧,就來承受吧。
呼了口氣,葉雲笙微微一笑:“決定好了嗎?”
任嬌嬌點頭:“決定好了。我不想拖著,就明後天吧,行李也沒有那麽多需要收拾的,我現在也沒什麽不方便的,和複健的醫生聊過之後,她也說我隻要保持三個月複查一次就行了,和國內的醫院交接好,那邊進行檢查就行。”
葉雲笙唇角微苦:“你早就打點好了的樣子,那麽迫不及待。”
任嬌嬌低了下頭:“還是在國內方便,這裏周邊都沒認識的人,我住著也不舒服,況且我們兩個人,都該回歸自己的生活了。”
葉雲笙聽出了這話裏的弦外之音,目光微微一沉:“各自的生活?”
任嬌嬌雙手交握,覺得是時候了,抬起頭來看著葉雲笙,認真道:“葉雲笙,我覺得我們該談談了。”
葉雲笙心向下墜去,他知道這次的談話,可能會導致兩個人徹底的分崩離析,但他也不想這麽拖著了,有太多想說出口的話,每一次到嘴邊又被這個女人給堵了回來。
現在他到了非說不可的地步了。
這是兩個人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正麵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