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包間裏麵沒有幾個是安然認識的人,安然待在這裏也是不自在,便對張揚青說到:“我不會打擾到你們的,在這裏待一會兒就走。”

“你說啥呢?這傻丫頭,揚青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一起玩唄。”

有人走了過來,對她笑了笑,被往她手上遞了一杯酒。

然而這酒還沒有送到安然手中呢,就被張揚青給擋了回去,張揚青臉色淡淡地對那人說到:“女孩子家酒量不好,她也不喝酒。”

話音剛落,就見安然已經接走了那杯酒說道:“放心吧,我這個人是那種越喝越猛越清醒的人,不會醉的。”

“你心情不好?”張揚青一眼就看出來了。

“還行啊。”

張揚青把果盤放到了安然麵前,“越喝越清醒的話,那還喝酒做什麽?因為陸亦白?”

聽到陸亦白的名字,安然悶聲不吭。

“抱歉。”張揚青不自覺的道歉。

安然無奈的搖頭:“這沒什麽,該道歉的人其實是我才對,打擾你們的興趣了,還來這裏蹭酒喝。”

“沒事兒,你喜歡喝就喝吧,還有我送你回家呢,放心大膽的喝。”

聽到這話,安然笑了,拍了拍張揚青的肩膀,說了一句:“好哥們兒謝了。”

安然喝了不少酒,雖然麵上一直在笑著,但是其實眼睛已經霧蒙蒙的了,臉頰也紅了。

但此時的安然卻覺得自己清醒的很,一點醉意都沒有。

如果醉了的話,應該不是這樣的狀態,估計是倒頭就睡了,讓張揚青把睡得跟豬頭似的她扛回家去,一覺睡到天亮。

此刻安然的腦子裏全部都是陸亦白的那張臉,各種各樣的畫麵把他折磨的痛苦不堪。

如果她早知道今天會碰到陸亦白的話,一定不會出門了。

最讓她鬧心的事,釋她以為自己對陸亦白已經一點感覺都沒有了,早就釋懷了,偏偏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她整個人都不好了,那種心動感還是跟以前一模一樣。

她到底喜歡那個人什麽呢?她自己都快忘記了。

以前年少輕狂的時候可真蠢呢,人家隻是長了一張好看的臉,對她好了幾分,就讓她喜歡的不能自已。

安然啊,安然,你可真是沒有出息。

借酒消愁的安然越消越愁,不停的往自己的肚子裏灌著酒,坐在邊上的張揚青看了,有些不忍心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阻止她:“不要再繼續喝下去了,你已經很醉了。”

“怎麽呢?這是舍不得我喝酒呢?還是舍不得酒被我喝完了?”她抬起腦袋笑,看向了張揚青,撩人十足。

這一會兒的她可謂是風情萬種又有點可愛,看得讓張揚青愣了愣,隨之搖頭說道:“你已經喝了不少了,喝太多對身體不好,我帶你回去。”

“好的。”

其實安然還一點都不醉,安然現在清醒的很。

安然看了看時間,進來以後已經差不多一個半小時過去了,多半是碰不到陸亦白了。

張揚青把她送了出來,門口沒有人,她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對張揚青說道:“今天真是麻煩你了,還要送我回家,其實我自己也開了車的,晚點我叫人幫我開回去就行。”

“要是被交警碰到我酒駕,那我就涼了。”

“現在還能走路嗎?”

“當然了,我可是有千杯不醉的名稱的,雖然現在都不怎麽喝酒了,但是我上學那會兒,我身邊的朋友就沒有一個能喝得過我的。”

安然和張揚青有說有笑的出來,在拐角處的時候就被一道昔日的目光給盯上了。

她不自覺的往那邊看了一眼,恰好發現吸煙區有個男人在抽煙,看著她的臉,緩緩地吐出了一口青色的煙霧。

隨即,滅了煙,直接走了過來。

看到陸亦白朝她這邊走了過來,她心底有些慌亂,忙不迭的拉著張揚青就要離開,但是此刻已經為時已晚。

不過片刻,陸亦白就已經走到了她麵前。

陸亦白微微抬眸,看向了她,“我說你回去。”

“不用了謝謝,不需要勞煩陸先生。”

張揚青見她沒有願意的意思,便站在她的角度上,說到:“確實不需要麻煩陸先生。”

聽到張揚青的聲音,安然下意識的就挽住了張揚青的手臂,“我這情況不太方便讓先生送我回家。”

陸亦白麵色並無波瀾,冷冷的看了張揚青一眼說道:“你是在跟我客氣嗎?最近經常跟你們家父親見麵,今天還約了投資的事,我們之間並不需要客氣。”

聽了這話,張揚青臉色微微一變。

陸家的勢力可一點都不小,在商業界裏混的人,沒有人不想跟陸家的人一起做生意。

這話說出來明顯就是在威脅張揚青。

安然聽了這一番話心裏更堵了,抬眼就看向了陸亦白,發現這人麵色如常。

根本就沒有威脅人時才有的凶狠表情。

幾年不見而已,這個人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還學會威脅她了。

不等她在說話,陸亦白就已經強行拽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從張揚青身邊拉了過來。

“喝酒了是嗎?剛好我順路,我特別方便送你回家。”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強行把人拉走。

安然想要反抗,條件反射的掙紮片刻,可是她今晚喝了酒,身上沒有什麽力氣,隻能任人宰割,再者她也並不想影響到張揚青家。

陸亦白的力氣很大,難道她的眼淚差一點就奪眶而出。

不過還好,她勉勉強強地忍住這一份疼痛,受點疼就哭,那不是她該有的樣子。

她被陸亦白強行拽到了外麵,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她被迫拉在男人身後,目光落在男人身上,幾次發現這個人比以前成熟了幾分。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短發利落,碎發還是跟以前差不多,人還是熟悉的那個人,但是性子卻變了個天翻地覆。

會所門口已經停了一輛烏黑的名牌車,陸亦白一言不發的把人帶了過去,讓她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他的動作不算粗暴,但也談不上溫柔。

車子發動了,安然當時沒有吵著鬧著要下車,而是靠在了椅背上。

這車內充斥著他身上特有的香水味,讓她感到心慌。

她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涼氣。

“多謝,路上送我回家,我們家就在潼南路,送我去那邊就好。”

她語氣生疏,客客氣氣地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嗯。”

本來以為兩個人直接就這麽沒話了,卻沒想到陸亦白下一瞬間就問,“最近過得還好嗎?”

安然麵色如常,內心卻波濤洶湧。

“我一直都過得挺好的,謝謝,畢業這麽多年了,突然得到以前的校友的關心,我都快要感歎生活的美好了。”

校友。

陸亦白眉頭微微一皺。

其實眼前這個男人也沒什麽變化,就是性格不太像以前了而已,以前的他是骨子裏麵的悶騷自戀長得又帥,在學校裏麵非常受歡迎,為人看上去低調,但其實那都隻是偽裝而已。

“剛剛那一位是你男朋友嗎?”

“你說誰?”

“難不成有很多人嗎?”陸亦白的眼眸冷了下來,因為沒有跟安然對視,所以安然並看不到。

安然想了想,“你是說張揚青嗎?”

“他是我的相親對象,我家裏人對他挺滿意的。”

“家裏人滿意?”

“嗯,對,他家是不錯,我們之間也挺合得來的,在加上我爸上次住院的時候他照顧過,所以挺喜歡的。”安然一臉淡然,仿佛在說著跟自己無關的事似的。

“你爸喜歡就讓你嫁嗎?”